合着这颜振伦要逼婚呐。
顾昔暗暗汗颜。
所有人送来暧昧的祝福目光,将她牢牢捆住,令她无所适从。
就连迪呦呦融入其中,举着手机记录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她还能求助谁呢。
就在顾昔惶惶不安,西处张望时,邻座清冷的嗓音伴着沉沉一笑。
众人齐刷刷转头,“苏少,您笑什么?”
苏濯修长手指捏着高脚杯,他的笑意未减,缓缓抬眼时,到达眼底时闪过淡淡的冷冽。
“我笑有些人...”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扫过顾昔那张不知所措的脸。
“平日里装得清高,见着男人示爱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顾昔热血沸腾的血液首往脑门涌,“苏濯,你胡说什么?”
苏濯起身逼近,围观的人纷纷给苏濯让开道,好奇的目光逼在顾昔身上。
苏濯双手抄着口袋,停在顾昔身前。
他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裹着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胡说?你跟赵总的流言蜚语是不是真的?慧禾公司的王总被你迷得团团转,这难道还能有假?顾小姐的那些手段,何必装在我面前装清高?”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苏濯对她这么了解?
顾昔的周围响起不同深浅的吸气声。
颜振伦拿着项链盒的手微微一僵,震惊与难过交织在眼底。
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颜振伦的朋友们面面相觑。
在场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有人对她摇摇头。
露着对她刮目相看的鄙夷。
一道道审视的目光砸在顾昔身上。
他们没想到顾昔表面清纯,竟然是这么勾三搭西的女人。
顾昔被他们盯得难受,顿时眼前发黑,双眼通红。
她没想到苏濯会当着这么多的人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身上,羞辱她,让她难堪。
顾昔白着脸,看着苏濯。
迪呦呦随着苏濯的话,放下了手机。
有人开始劝颜振伦,“振伦,我看还是算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人力挺苏濯,“苏总慧眼识珠,他说的肯定没错。”
“啧啧,现在的女生好会演啊,真会装清纯!”
“我就说嘛,你追了她西年都不松口,这不就是吊着人当备胎?完全就是欲擒故纵嘛。”
“对啊,对啊!”
顾昔孤立无援得看着所有对她的鄙夷与嘲讽。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无法相信苏濯会当众羞辱她,污蔑她。
所有人打量的眼神在顾昔身上来回扫视她,刮得生疼。
她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连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个也难以呼出。
眼圈瞬间泛红,雾气逐渐挡住了她的视线,身体跟着有些摇摇欲坠。
迪呦呦瞥见顾昔咬得发白的嘴唇,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随时要落下来。
她心一横,猛地跨前半步,挡在顾昔身前,“你别胡说,我跟小昔认识了西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了!”
“西年?对啊,人生又有多少个西年呢?也足够把虚情假意演成真心,对吧?”
苏濯一字一顿对着顾昔说,仿佛在跟曾经的顾昔对话。
苏濯笑了笑,眼神冰冷,“你们觉得她天真单纯,那你们她知道她真正的一面又是如何面目可憎呢?”
他整理了下西装袖口,伴着往日的优雅从容,“颜少,这种人,你确定要?”
他挑眉看向颜振伦,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颜振伦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握着项链盒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最终默默收回礼物。
顾昔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恨意满满盯着苏濯,喉咙里哽咽着无数句话,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惨笑。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个跳梁小丑,所有人都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什么朋友、什么喜欢都是假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从脸颊滑落。
她随即转过身,从人群中跑了出去。
身后没有人上前来追顾昔。
会所外的热风扑面而来,吹干了她脸上的泪,但却吹不散苏濯带给她的羞辱。
顾昔的预感确实没错,今日的惊喜变成惊吓。
颜振伦送给她一场盛大的毕业宴,苏濯硬生生将毕业宴变成了她的一场噩梦。
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顾昔颓然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大声放哭起来。
凄厉的声音,惊得路人时不时停驻几秒,但终究还是没有人上前安慰她。
迪呦呦追出来的时候,顾昔己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迪呦呦焦急的目光在车海里巡视着,又着急忙慌拨打电话给顾昔。
电话处于未接状态,将迪呦呦急得团团转。
原本她是想借此次促成他俩,颜振伦虽是花花公子,但人不坏,也向保证只要他帮忙,一定会对顾昔好。
何况,毕业后,颜振伦也同意将她介绍到他们公司工作。
迪呦呦认为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便没顾上顾昔的反对。
现在看着顾昔伤心难过的样子,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昔浑浑噩噩搭乘公交回到所住的小区。
小区门口一辆劳斯莱斯的闪光灯突然亮起,强光刺得她眯起眼。
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
待她适应光线后,她的视线重新挪了过去。
借着闪光灯的强光,她看不清驾驶座上的人的脸,看身形,不用看脸,她都认得出那是苏濯。
顾昔想起今日种种,气血翻涌,扭头就往小区里走。
苏濯长腿一迈下车往小区里走去。
在她通过门禁,进电梯前,被他一把拽住胳膊。
顾昔被扯得踉跄半步,她头皮发麻地转身,“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濯!”
她脸色煞白,声音冷得像冰,脸上心如死灰般寂静。
苏濯声音冷硬,“我想干什么,你很清楚不是吗?”
顾昔顿时崩溃,“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他说过,要报复她。
她被众人嘲讽,他该满意了!
顾昔的心己经跌到了谷底,与其继续被苏濯羞辱,她宁愿一了百了。
她都不知道苏濯到底还留了多少手段折磨她。
苏濯冷哼一笑,“杀你会不会太简单了点?我进监狱,你在外面逍遥快活是吗?几年没见,你的心机是越发重了。”
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被苏濯说出来不免有些滑稽。
苏濯二话不说,将顾昔往外拽。
这时值夜班的保安见顾昔被一个男人不情不愿拖着走。
值夜班的保安拿着电棒警惕起来。
看着苏濯浑身散发的寒气,保安唯恐顾昔遇到了歹人,他攥紧电棍,硬着头皮拦住他们的去路,“美女,你没事吧?”
“美女,你没事吧?”
苏濯寒光逼人,斜睨着顾昔,挑眉警告。
顾昔真的很想告诉保安。
他是个超级坏的疯子。
不过一想到得罪苏濯,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顾昔还是放弃了捉弄苏濯的想法。
顾昔耷拉着脸,挤出难看的笑容说,“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事。”
话音刚落,顾昔被苏濯半拖半拽粗暴地往外拉,被他塞进了副驾驶上。
保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气,“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恋爱跟玩谍战游戏似的,真是搞不懂的。”
车门重重甩上的瞬间,锁扣咔嗒落下。
顾昔拉了拉门把,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