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瘟晶泣血
陈塘关外的渔村飘着七彩雪，老渔民跪在结冰的海滩上，捧着儿子晶化的头颅哀嚎。那孩童维持着惊恐的表情，眼眶里钻出的晶簇刺穿了父亲的手掌，将两人冻结成连体雕塑。
李靖的玲珑塔悬浮在城头，塔身流转的佛光勉强挡住晶雪。殷夫人掀开染血的帷帐，床榻上的侍女正疯狂抓挠脖颈——她的皮肤下凸起游动的晶脉，像是有活物在血管里产卵。
"第三十七例。"医官笔尖颤抖，宣纸被泪渍晕开，"晶瘟通过海雾传播，染病者初时指尖透明，十二时辰后..."窗外突然传来巨响，两人冲上城楼，看见关外森林正在结晶化。奔跑的鹿群化作琉璃雕塑，树梢滴落的树脂在半空凝成尖锥。
海面突然炸开漩涡，哪吒踏着晶化的浪头现身。他右臂缠着混天绫，绫缎末端拴着个不断挣扎的渔女——那女子的左半身己完全晶化，右脸却保持着人类容貌。
"别过来！"哪吒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张口时喷出的晶粉将城墙蚀出孔洞，"我找到延缓晶化的方法，需要..."
"魔头！"城头守军突然放箭，淬了黑狗血的箭矢在触及哪吒周身三丈时晶化坠地。渔女趁机挣脱束缚，晶化的左手刺入自己胸膛，挖出血淋淋的心脏扔向城楼："陈塘关见死不救！"
心脏在抛物线上晶化爆裂，晶粉随风飘入关内。殷夫人袖中飞出十二道符咒，却在触及晶粉的瞬间自燃。她突然认出那渔女："是小莲？上月你还给哪吒送过鲛绡..."
哪吒的乾坤圈突然发出悲鸣，圈身浮现裂痕。他转身望向海面，见结晶化的浪潮中浮起无数人形晶簇，每个晶簇心口都嵌着块碧游宫瓦当。敖丙的龙吟从深海传来："是教主在收集怨念！"
陈塘关地底突然传来轰鸣，李靖的玲珑塔剧烈摇晃。哪吒瞳孔骤缩，他看见地脉中流淌的不再是灵气，而是粘稠的晶浆。混天绫猛然扎入地面，拽出的竟是个由晶化婴孩组成的肉团——那些婴儿共用着碧游宫阵图构成的血管，正将晶瘟注入龙脉。
"乾坤借法！"哪吒捏碎左肩晶簇，喷涌的混沌灵气化作火凤。烈焰触及晶婴的刹那，关外百里突然响起千万人的惨叫——每个晶化者都在同步燃烧。
敖丙破水而出，龙爪拍碎即将成型的晶脉核心："住手！他们在通过晶脉共享痛觉！" 可火凤己然失控，哪吒晶化的右眼流出血泪，他看见每个燃烧的晶化者体内都浮现通天教主的虚影。
李靖突然挥剑斩断玲珑塔，佛光舍利如雨坠落。塔底镇压的归墟裂隙彻底敞开，浊浪将晶粉卷入深海。殷夫人趁机抛出祖传的娲皇镜，镜光罩住哪吒的刹那，晶化进程竟短暂逆转。
"娘..."哪吒破碎的喉咙挤出嘶鸣，晶化的指尖触及镜面。娲皇镜突然映出恐怖画面：陈塘关地底埋着截教万仙碑，而碑文记载的渡劫之法，需要血亲献祭！
海天相接处亮起青光，碧游宫法相手持青萍剑劈来。敖丙吐出龙珠撞偏剑锋，珠身裂纹中浮现出哪吒婴儿时的画面——襁褓中的灵珠心口，插着半截青萍剑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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