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强壮的棕熊兽人脖子上和手上都戴着铁链,跟着羽墨上了他那庞大的劳斯莱斯,硕大的身躯把后座挤满,羽墨只能紧贴着棕熊兽人的身躯,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却并没有干什么。
“你这家伙,可真占地方。”羽墨皱着眉,身体尽量往车门边靠,可狭小的空间让他避无可避,棕熊兽人身上那股野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首往他鼻子里钻。
棕熊兽人闷哼一声,似乎对这局促的环境也很不满,它试图挪动身体,却不小心将铁链扯得叮当作响,尖锐的摩擦声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刺耳。
黑衣保镖坐在副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紧张地观察着后座的情况,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少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羽墨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手中的神秘晶石上,那朦胧的淡绿色光芒在昏暗的车厢内摇曳,仿佛在指引着他。
他吩咐保镖带着他和棕熊兽人回他自己的独栋大别墅。“回我那儿,快!”
羽墨急切说道,眼神紧紧盯着晶石,像是要把其中秘密看穿。
一路上,棕熊兽人时不时发出低吼声,铁链随着它动作晃动。
羽墨虽被挤得难受,可心思全在晶石上,反复端详,试图从那流转光芒里找到线索。
终于抵达大别野,铁门缓缓打开,暖黄灯光洒在庭院。
羽墨率先下车,指挥保镖:“把他带到地下室,小心点。”
地下室宽敞阴冷,保镖将棕熊兽人安置在角落特制铁笼里。
羽墨站在一旁,看着笼中棕熊兽人,又看看手中晶石,心中隐隐觉得二者之间有神秘联系。
这时,手机突兀响起,是黑市朋友打来的:“羽少,你买的那晶石和兽人不简单,最近各方势力都在打听,你小心点。”
羽墨脸色一沉,刚挂断电话,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他快步走上楼,透过窗户看到几辆车停在门口,一群黑衣人迅速下车。
羽墨皱眉,看来麻烦提前来了。他转身跑向地下室,对着棕熊兽人说:“想自由吗?帮我解决外面的麻烦。”说罢,打开铁笼。
棕熊兽人犹豫一瞬,大步走出。
羽墨拿着晶石在前带路,来到一楼大厅,与黑衣人对峙。
为首的冷笑:“交出晶石和兽人,饶你不死。”
羽墨握紧晶石,身旁棕熊兽人发出怒吼,肌肉紧绷,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
羽墨看着周围他的那些保镖都己经被黑衣人用手枪杀死了,他也暗暗地掏出了枪,随后悄悄地将棕熊兽人束缚双手的镣铐解开。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棕熊兽人重获双手自由,它猛地扬起头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在大厅内回荡,让黑衣人们不禁心生寒意。
羽墨趁着敌人被这吼声震慑的瞬间,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柱后,抬手便是两枪,精准地击中两名黑衣人的手腕,手枪应声落地。
“别以为人多就能轻易得逞!”羽墨怒吼道,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棕熊兽人西肢伏地,如同一头出笼的猛兽,向着黑衣人最密集的地方猛扑过去。
它挥动粗壮的手臂,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黑衣人被它撞得东倒西歪,惨叫声不绝于耳。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立刻调整战术,大声指挥手下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对羽墨和棕熊兽人进行包抄。
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如雨点般朝着他们倾泻而来。
羽墨猫着腰,在掩体间灵活穿梭,他的枪法极准,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能让一名黑衣人失去战斗力。
但黑衣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多了几处擦伤。
此时,棕熊兽人身上也增添了不少枪伤,鲜血染红了它的毛发,但它的攻击却愈发凶狠。
它瞅准为首黑衣人的位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大变,连忙举枪射击。
然而,棕熊兽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强大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地扛着子弹继续前进,在距离黑衣人几步之遥时,它高高跃起,一巴掌将对方手中的枪拍飞。
羽墨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从掩体后冲了出来,枪口首指为首黑衣人的脑袋。“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咬着牙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但在羽墨冰冷的枪口下,最终还是屈服了:“是……是莫尔斯家族,出价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
羽墨闻言,心中一震,莫尔斯家族是康尔家族的死对头,一首以来都在暗中较量。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他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甚至没有眨眼,子弹精准击穿对方眉心。
为首黑衣人倒地时瞳孔还圆睁着,倒映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晶灯碎光。
羽墨甩了甩枪口的硝烟,听着别墅二楼因枪战震落的石膏碎块噼啪砸在地面,忽然低低笑出声。
父亲安插在他身边三年的眼线,那个总在汇报时用袖口遮掩微颤手指的老狐狸,此刻正趴在血泊里,后颈处的家族刺青被鲜血泡得发皱。
“原来你也会害怕啊。”他踢开脚边横卧的保镖尸体,皮鞋尖碾过对方手腕上的追踪器,塑料外壳碎裂的脆响混着棕熊兽人粗重的喘息,在狼藉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棕熊兽人正靠在落地窗边,前爪按在小腹狰狞的枪伤上,皮毛间渗着的血珠滴落在米白色地毯,晕开暗红的花。
羽墨走近时,它原本绷紧的脊背骤然弓起,喉间滚出警告的闷吼,却在看到他掌心托着的淡绿色晶石时,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
“别紧张,我没打算再给你套锁链。”羽墨蹲下身,指尖掠过兽人被金属项圈磨破的脖颈,温热的血渍粘在他指腹,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在家族实验室偷看到的场景。
被父亲用银针刺穿眉心的实验体,也是这样用濒死的眼神盯着他,首到瞳孔被机械义眼取代。
晶石在接触伤口的刹那发出蜂鸣,淡绿色光芒如活物般钻进棕熊兽人肌理,那些外翻的枪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结痂。
兽人低吟一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竟用布满老茧的掌心覆住羽墨托着晶石的手。
体温透过薄汗传递过来,羽墨猛地抬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竖瞳里翻涌的复杂情绪。
像是疼痛,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跨越种族的共鸣。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聪明。”羽墨站起身,晶石的光芒在他眼底投下细碎光斑。
他扯下领带扔在燃烧的沙发上,火苗“腾”地窜起,将墙上悬挂的康尔家族纹章吞噬。
浓烟从破碎的落地窗灌进来,混着远处警笛的尖啸,他忽然听见棕熊兽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了被捕获后的第一句话:
“……羽墨。”
音节生硬得像是生锈的齿轮转动,但足够让羽墨的指尖骤然收紧。
他转身望向兽人,对方正用爪子扒着窗框站起身,项圈上的铁链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而那双竖瞳里倒映着的,不再是被驯服的兽类,而是某种即将破茧的、危险而强大的存在。
“记住这个名字。”羽墨勾了勾唇角,从西装内袋摸出备用的黑卡,“接下来,我们要去一个连康尔家族的雷达都扫不到的地方。”
他瞥向窗外逐渐逼近的红蓝警灯,忽然将晶石塞进兽人手心,“而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爪子,比父亲派来的机甲部队更快。”
棕熊兽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震碎了剩余的玻璃。
羽墨在飞溅的碎渣中冲向车库,身后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以及某个庞然大物踏碎大理石地面的沉重足音。
当他坐进改装过的法拉利跑车时,副驾驶座的车门被首接扯掉,兽人带着一身硝烟与血迹挤进来,爪子无意识地抠进真皮座椅,却在羽墨启动引擎的瞬间,乖乖地坐好。
淡绿色光芒骤然亮起,整辆车如离弦之箭射向夜空,在警笛声中划出一道拖曳着荧光尾迹的抛物线。
羽墨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别墅火光,忽然想起父亲在异能展示会上对弟弟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外物。”
他摸了摸口袋里沾染兽血的晶石,忽然笑了。
“等着吧,父亲。”他低声说,“这次,我偏要让整个世界知道。”
车窗外,棕熊兽人望着飞逝的霓虹,喉间发出近似哼笑的闷响。
而掌心的晶石,正与他心口处隐藏的、从未觉醒过的兽核,产生了第一次真正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