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虽然不认识虞薇之,但他认识姜修竹啊。
张雅云的挑剔在张氏无人不知,多的是人暗中看她笑话。没想到横空出世一个姜修竹,本以为张雅云要得偿所愿。
结果姜修竹居然还有个未婚妻,甚至还非未婚妻不娶。出于对自家人的了解,他可不信张雅云不会对虞薇之出手。
故而首接把虞薇之遇到的袭击都往张雅云身上套就对了。
“今岁元宵,姜夫人遇袭便是由张氏一手策划,甚至婚礼遇袭,也非胶州富户自作主张,而是张氏暗中授意,为的就是替养女出气。”
感受到背后张太师灼热的目光,张学竟有些快意。
“张太师养女不喜你,姜夫人应该能察觉到吧?毕竟她最初可是准备嫁给姜大人的,最终却嫁给了虞丞相,成了你的继母。这般落差,谁能忍下?”
就像他方才所说,上诉才需要证据,而攀咬只要出一张嘴就够了。张太师平常就给些小恩小惠,关键时刻却要旁支为他送死?想的美。
就算张太师老谋深算尾巴扫的干净,张雅云可不一定。甚至要不是张贵妃身处深宫,实在和虞薇之扯不上关系,张学就连张贵妃也打算一同拉下水。
扯下了张雅云,张太师还能明哲保身多久?毕竟张氏可没替旁人养孩子的习性,就凭张雅云的肆意,她身份绝不是一个养女那样简单。
张学语气满是嘲讽,此时满脑子都是他不好过,旁人也休想好过。张太师被他气的都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表情,让虞薇之不免有些好笑,这一出狗咬狗真是绝了。
出自张氏子弟的口供,可比她费心得来的证据还要好用。
虽然原本只打算针对张氏,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准备放过。张雅云都登场了,张贵妃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于是虞薇之状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那日宫宴上的婢女倒像是冲着我来的。”
“婢女?”
宫宴时,皇帝对虞薇之的看法只是儿子喜欢的女人,故而没多大关注,赐婚撑腰后便离开,之后发生的事也未曾关心。
如今虞薇之提起,他顿时心情不愉,他的表现都那般明显了,张氏还敢出手?
看出陛下的疑惑烦躁,内侍赶忙上前将经过告知。
听到泼汤这一关键词,皇帝突然想起宴会上姜修竹身边婢女的异样。当时他便觉得婢女脸生,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还有长公主……
他的皇姐最是会审时度势,纵然喜好美色,也不应该在宫宴上公然调戏宠臣,除非谁给了她足以试探帝王态度的好处。
单只心念电转间,皇帝就将张贵妃的计划猜的八九不离十,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此情此景,张学怎么会看不懂,没想到张贵妃真的蠢到参与其中。总之,他们旁系牵扯进贪腐问题,最轻也是个抄家流放之罪,至于更重的刑罚他不愿想。
在最后的自由日子里,他乐得见主枝越狼狈越好。
“那便不奇怪了,张贵妃一向同张雅云交好,若不是陛下先行赐婚。张贵妃不忍心姐妹做妾,张雅云怕不是己经在姜大人床上了。”
张学说的快意,恨不得用最肮脏的想法揣测两姐妹,却未曾想到,除了虞薇之导致的意外,令张雅云作茧自缚外,他猜的几乎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