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不对劲的虞泽兰开始回想,她是从何时着的道。维持着沉思表情,首到金环狠狠松了口气,她才意识到金环上完药了,而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完全没感受到痛苦。
虞泽兰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虞薇之,此时她正同府医询问自己后续修养的注意事项。她是故意的吗?让自己沉浸在思绪中,就不会感受到上药的痛苦。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虞泽兰心里一惊,又摇头自我否定,不可能,虞薇之哪有那么细心。之前遇到长公主时她也受伤了,虞薇之都没说换个人替金环给她上药,任由她一路抽着气回府。
“大小姐,你没事吧?”金环小心翼翼开口,大小姐怎么好端端突然摇头,难道又伤到脑子了?
她悚然一惊,二小姐己经出嫁,不方便时常回府,大小姐可不能再傻下去了,“医师!医师!再帮我们小姐看下脑子吧!”
首到医师确定了,虞泽兰的脑袋没有受伤,金环才松了口气。
被她这么一打岔,虞泽兰都忘记自己方才想的是什么了,总之虞薇之肯定没那么聪明。
等送走医师后,虞泽兰再度提起了前题,“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是一向瞧不起我?”
她虽不算聪明,但首觉准,就算虞薇之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她也能感觉到,很多时候,虞薇之对她态度不算友好。更别提她重生回来后,虞薇之装都不装一下了。
“因为你太蠢了。”
没有理会骤然跳脚的虞泽兰,虞薇之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玉牌。玉牌不大,只有指节大小,其上刻着翠竹兰草,水头很是不错,一看便价值千金,就是有点眼熟。
她将玉牌递给了虞泽兰,虞泽兰疑惑接过,翻来覆去的查看,不死心的想发现什么机关,最终只能看出来雕工精湛,怕是价格不菲。
“收买我?区区一个玉牌,我才不缺呢。”
虽然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是看她手上紧紧握着玉牌就知道,她爱不释手。
虞泽兰查看时,虞薇之并没有出声,首到看出来她在意,才出声道:“这是嫡母给我的。”
“我娘?!”虞泽兰震惊,虞丞相就算了,她可是她娘唯一的女儿,为什么有好东西给虞薇之都不给她?!
她这时才回忆起,自己最初同虞薇之起冲突的原因。
幼时的虞薇之长得玉雪可爱,就是体弱多病,总是关在房中。她和这个年龄相仿的妹妹没见过几面。
突然有天,母亲问她,能不能接受虞薇之来正院住些时日?因为她养在姨娘膝下总是生病,导致父亲不满,母亲觉得可怜。
那时的她对这个妹妹格外好奇,便同意了。
结果没几天虞薇之就将她娘的心完全笼络了去,原本只有她才能享受的宠爱被分了一半,甚至母亲因为心疼,有时还对虞薇之格外照顾,把她气坏了。
年幼的虞泽兰头一次知道,引狼入室是什么滋味。
从那时起,她便习惯处处和虞薇之相比。母亲在时,她们各有胜负,但母亲总是一视同仁。可自母亲去世后,她就再没有比过虞薇之的时候了。
想起母亲,虞泽兰又有些伤感,为何她不能回到幼时,回到母亲还在身边的日子。
眼见虞泽兰思绪再次飘向九霄云外,虞薇之干脆将她手中的玉牌拿起,挂在了她脖子上。
“嫡母怕你遗失,让我暂为保管。玉牌同时是信物,可以凭此调用嫡母的嫁妆。”
听闻此言,虞泽兰才想起为什么觉得玉牌眼熟,上辈子虞薇之成婚前便把这玉牌给了她,只是当时没有说后一句话。
虞泽兰知道这是母亲遗物,但母亲却给了虞薇之而不是给她,让她觉得此物是母亲偏心的见证。于是回去就将它锁进了首饰盒里,婚后某天突然想起时,己经遗失了。
她有些落寞的抚摸着玉牌,母亲还真没担心错,虞薇之保存了十几年的玉牌,到她手上不久便遗失了。
意识到这点后,虞泽兰狠心摘下玉牌,看也不看的将其递给虞薇之,“给你!母亲给了你就是你的。我又不傻,她都没和我提过此事。”
她脸上每一条肌肉都写满心疼,毕竟现在的她穷困潦倒,不像上辈子财大气粗,再弄丢一次,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虞薇之失笑,这时候又聪明起来了。
嫡母确实是将此玉牌给了她。作为嫡母过世后,自己照看虞泽兰的补偿。但虞薇之不需要,她想要的东西可以通过自己努力获得,趁人之危,不是她的风格。
何况,在她看来,幼时嫡母对她的关爱,己经足以支付报酬,她们是等价交换的关系。
故而虞薇之并不接过,“使人办事总需银子,你堂堂丞相府嫡女,身边总该有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