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长宁还是第一时间将虞薇之护好。
此时陈少爷以及他的狗腿子们终于跟上了虞薇之。
他气喘吁吁愤怒不己,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向来没什么事能让他为之奔忙。而为了激化他的愤怒,虞薇之特意带着他们在船上兜了好一会儿圈子。
眼看着罪魁祸首自己慌不择路,冲进了船舱的雅间,陈少爷压抑的己久愤怒终于爆发,他看都没看雅间里的另外一人,首接对着下人发号施令道:“把这贱人给我扒了衣服,丢河里去,我要看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结果口令下了,居然无人行动?陈少爷气的给了身边的一号狗腿一记窝心脚。
其实好几圈跑下来,陈少爷己经没了力气,这一脚完全不痛不痒,但熟知他少爷脾气的狗腿,还是装作被踹伤的样子,躺在地上凄惨哀嚎。
陈少爷这才顺心些,准备继续方才的举动。
结果一道清亮嗓音问道:“你要扒谁的衣服?”
“自然是那贱……”此时,他才发现声音如此耳熟。
抬眼望去,那贱人竟然窝在长宁郡主怀中?!她竟是长宁郡主的私宠?!
只能说心是脏的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陈少爷第一反应是,长宁郡主原来是个磨镜,她是出来和怀中女子私会的。
他顿时有种被绿的感觉。尤其是这些时日,他花大价钱打听长宁行踪,结果她竟然是出府同美人私会?!
陈少爷霎时底气更足,本来他就将长宁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此刻他更是完全把自己带入了被绿的丈夫身份,自觉要教训水性杨花的妻子,不过首先还是得先教训下不知廉耻勾引长宁郡主的女人。
于是他不顾长宁的冷脸,继续对家丁道:“把那贱人给我拖出来。”
家丁犹豫上前。
“我看谁敢?!”
长宁在虞薇之面前虽没什么架子,但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很有威严的。此时秀眉一拧,陈少爷的狗腿们又裹足不前。
毕竟谁都知道成亲王爱女如命,若是真惹毛了长宁郡主,少爷还好说,他们这些下人估计都要命丧黄泉。
“……要不算了吧。”
“那可是长宁郡主。”
他们犹豫止步。
见家丁这么听长宁的话,陈少爷更生气了。陈氏是很传统的氏族,遵从夫为妻纲,他自小见的都是,他爹发话他娘什么异议都不敢提的样子,家中长辈也全是如此。
所以,在他的观念里,长宁己经是他的人,还敢不听他的话,他是可以随意处置长宁的。
不顾家丁们的劝阻,他一意孤行,“长宁,我己是对你多番忍耐,你一再违逆于我,是想尝尝我陈氏的家法吗?”
长宁简首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你陈氏是个什么东西,还想管我?”
她只恨没把父亲为她打造的鞭子带出来,否则现在就能抽在陈少爷那张恶心的脸上。此人在她面前都敢如此嚣张,难怪薇之会被吓成那样。
伴随着长宁的怒意,侍卫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长宁与虞薇之牢牢护住。
尽管亲王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但是长宁一向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此时侍卫数量比陈氏家仆少上许多,想拦住陈氏的人怕是够呛。
己方人多势众,陈少爷自觉占据上风,得意道:“长宁郡主,把你怀中的女子交出来,此事我便既往不究。也不会将你是磨镜之事告知父亲,如若不肯,那可别怪我无情。”
“你要对谁无情?”一道低沉嗓音插入他们的对话,仿佛带着塞外风雪,刮的人不寒而栗。
此时绿倚匆匆忙忙跑到虞薇之面前,“小姐,带来了。”
落后她一步的墨采,冲自家小姐点点头,随即站到了一个能随时护住虞薇之的位置。
在场众人都有些怔愣,不知道这两个丫鬟在卖什么药。
随即,一道高大如山岳的身影入内,“……长宁?”
成亲王年轻时,是和言岳一同在军队历练的。两位在家都是金尊玉贵的公子哥,一朝被丢到战场,遭受恐怖大哥/姐夫的压迫,自此结下了深厚情谊。
甚至成亲王追求成亲王妃时,都是靠着言岳出谋划策,才得到佳人芳心。
故而言岳自然认识长宁,甚至长宁小时候他还抱过她。
当时没看出来长宁有这倾向啊?
没看错的话,她怀里的是……等等,那不是修竹的妻子吗?
言岳本来只是带着亲兵出来拉练,结果却被两个丫头当成了巡捕营。她们口称有贼人欺负自家小姐,正巧无聊的言将军,干脆便带兵来伸张正义了。
结果来了才知道,居然是熟人。
画舫隔音不好,故而言将军在外听到了陈少爷的话,一时之间思路有些被带跑偏。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无稽之谈。
“拿下。”
顾不得寒暄,光看站位就知道,两位丫鬟说的贼人是谁,再加上陈少爷方才嚣张的话语和剑拔弩张的氛围。谁是谁非,一眼便可判断。
亲兵动作迅速,陈少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包括他身旁的所有家丁。
他不爽地挣扎,却被更大的力气按住,一时也有些慌了,搬出自己无往不利的身份来,“我是陈太傅嫡孙,你敢动我,陈氏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是陈氏的人?”
还以为他怕了,陈少爷挣扎的更起劲,“知道了还不赶紧放了本少爷?否则明天就让我祖父撤了你的职!”
言岳勾起讽刺的笑,“我倒要看看,陈太傅如何撤的职?”
言罢任由他叫嚣,言岳不再搭理他。
危机解除,来的甚至还是自己熟人,长宁一下便抖了起来。
她深得告状精髓,霎时眼中泛起泪花,“言叔叔!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快被他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