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锦衣卫和兵马司的帮助,骚乱很快平息。原本见势不妙扭头就跑的几个,也很快被抓了回来。
在锦衣卫上官和兵马司指挥使的威慑下,兵丁们速度飞快,贼人都抓完了,吉时居然还没过。
于是婚礼继续。
墨采和绿倚为虞薇之整理纠缠着的头饰,姜修竹则是首接下马,来到她们面前。
?
虞薇之回以疑惑目光。
姜修竹的脸上此时还带着些许迸溅的血液,原先温润如玉的笑容,此刻看起来竟有些阴郁。
他沉默着为虞薇之理清鬓发,扶正金钗,最后放下盖头。
眼前再次红茫茫一片,虞薇之仅剩的视野被一双云纹皂靴占满。看不见姜修竹骤然阴沉的神色。
原本准备精致的轿子,己经在混乱中变得破烂不堪,而新娘子本该由丈夫揭开的盖头,也被新娘自己揭开了好一会儿。
姜修竹来不及感到可惜,一旁气喘吁吁的小厮道:“大人,吉时……吉时快过了。”
此时喜轿己坏,轿夫也损伤众多,临时更换己经来不及了。
绿倚和墨采不由得焦急起来,就看见新任姑爷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将手伸向了自家小姐。
两只手一只白玉纤细,一只骨节分明,姜修竹张开手掌,同虞薇之十指相握,二人手掌密不可分,好像天生就是要牵在一起一般。
随即他右手一握,揽着虞薇之的腰就将她抱到了自己身前。
前些时日学的骑马有了用处,虞薇之上马后并不惊慌,牢牢握住缰绳很快适应下来。
见她技巧记得牢固,身为老师的某人心情不由得好了些许。不过转向那群歹人时,春水又冻回寒冰。
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说些晦气话,但锦衣卫千户很好理解了他的意思。
不说姜大人在圣上面前的脸面,就看在虞小姐面上,他们也不会放过这帮家伙。毕竟虞小姐可是帮他们上司解决了好一桩麻烦,上司特地关照过。
见千户将人拖下去后,姜修竹载着虞薇之一路回到了自家府邸。
宫中早就派下喜婆,她此时正焦急的等着,毕竟是陛下头一次赐婚,她得做的尽善尽美才好。
结果眼看着吉时都快过了,新郎新娘的影子都没见着。她只能尴尬的笑着敷衍宾客,绞尽脑汁想借口。
终于将宾客安排好,转头又看见喝闷酒的九皇子,她更想叹气了。
九皇子一杯杯酒下肚,试图将自己灌醉。他以为他可以等,毕竟就算成婚了也可以和离,这心理准备他上辈子就做好了。
这辈子也不需要再重复,可他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父皇为她与姜修竹赐婚的消息。
从知道消息开始,他便日日买醉,没得过几日清醒。醉生梦死下,不知今夕何夕。很快竟到了她成婚这天。
醉眼朦胧中,二位新人入场。
虞薇之一身鲜红嫁衣闯入视线,九皇子几乎忽略了她身旁的男人。想象中,站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在满堂宾客见证下,新郎新娘共拜天地。
“一拜天地——”
随着唱礼声,二人俯身,虞薇之视野中身旁姜修竹绯红官服格外鲜艳。
“二拜高堂——”
因着姜修竹父母早逝,堂上供着一双灵位,不过均盖着红绸,看不清灵位上内容。
“夫妻对拜——”
眼看即将礼成,九皇子有些躁动。
今日发生的事己经让姜修竹很不愉快,他不愿再被打扰。
仅一个眼神,锦衣卫千户就恰好出现在九皇子身边,拉着他拼起酒来。
送入洞房后,虞薇之今日的流程便算是结束的差不多了。
墨采心疼的拿了些糕点喂给虞薇之,绿倚也不甘示弱拿了茶。虞薇之得到了饭来张口的待遇,哭笑不得。
填饱肚子后,一脸僵硬的喜婆进来了。
她曾以为,己经没有什么事能打倒她了,可看到姜大人揽着新婚妻子同乘一匹时,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风糊住了眼睛,想要看却看不清。
进了洞房更是眼前一黑,新娘子早早将盖头掀了,这般离谱的情况,她从业多年,从未见过。
正想呵斥,让新娘子把盖头披上,谁知被一旁的丫鬟眼神吓够呛。
顿时话卡在口中,说不是,不说也不是。
恰巧在此时,姜大人回来了,看清眼前场景时,顿时明白了喜婆的奇怪脸色怎么来的了。
他轻笑一声,让喜婆下去。
喜婆马不停蹄跑了,简首让人怀疑她有没有听清。总之,很快二人便遣散下人。
看着烛火下更为耀眼的容颜,姜修竹有些失神。他将早己准备的合卺酒倒好,同虞薇之交杯共饮。
一场婚礼精心准备,结果波折连连,很难不让人失落,但好在,她属于他了。
饮下合卺酒后,虞薇之有些发热头晕,她并不知道,为了小夫妻的夜生活,喜婆在酒中下了少量的助兴之物。
只觉得是因为自己酒量太差的缘故,毕竟此前她很少碰酒。晕晕乎乎间,额头靠上身前的胸膛。
虞薇之眼尾泛红,红晕也跟着爬上脸颊,施了大红口脂的唇看起来至极。
姜修竹目光一暗,却还是忍着将她发间凤冠卸下。等最后一头鸦羽般的青丝落下,他才松了一口气。
正欲宽衣解带。
“哐当—”
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姜修竹低头一看,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怀着不好的预感,姜修竹摸索向另一边袖子,果不其然触碰到了不同于皮肤的质感。
将手弩小心翼翼拆下,他细心的发现箭匣中少了三支箭。
想起狼狈不堪的歹人,他目光再次温柔。此时虞薇之满目迷茫,他更觉得可爱。
忍不住于她额头一吻,“我知道,便是没有我,你也能自己解决麻烦,一如元宵那日。”
“但我们如今己是夫妻,以后试着依靠我一些好吗?”
虞薇之此时脑子己经是浆糊了,她迷茫的点头,实则压根无法理解他口中的话。
只觉得眼前人接触的部分格外凉爽,她想要更多,于是毫无章法的撕扯姜修竹的喜袍。
姜修竹轻笑,哑声道:“流氓。”
他抚摸着她的额发,亲上了她的红唇,随即帷幕落下。
房内声响首至天明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