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御书房的雕花窗棂洒进来,斑驳的光影映在青石地面上,显得格外清冷。
水廷宥坐在御案后,手中握着一卷奏折,眉头紧锁,目光沉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烦躁。
御书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是太监总管郭怀德低声禀报:“皇上,几位大臣求见。”
水廷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道:“宣。”
不多时,户部尚书王明远、礼部尚书张文翰、工部尚书赵文谦等几位重臣鱼贯而入,纷纷跪地行礼:“臣等叩见皇上。”
水廷宥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平身吧。诸位爱卿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王明远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等此来,是为郭总管担任主帅一事。此事关系国运,臣等恳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水廷宥闻言,眼中寒意更甚,手指停下敲击,冷冷道:“哦?朕的决定,你们有异议?”
张文翰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恳切:“皇上,郭总管虽忠心耿耿,但毕竟从未领兵作战,军中将士恐难服众。若因此贻误军机,后果不堪设想。臣等并非质疑皇上,只是为国事担忧,还请皇上明鉴。”
水廷宥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臣:“为国事担忧?那朕问你们,早朝时为何无人主动请缨?如今朕点了郭怀德,你们倒是纷纷跳出来反对。莫非你们觉得,朕的决定是儿戏?”
赵文谦脸色一变,连忙跪下:“皇上,臣等绝无此意!只是领兵作战非同小可,需有经验之将方可胜任。臣等并非推诿,只是为国事着想,还请皇上明察。”
水廷宥冷哼一声,语气愈发冷冽:“为国事着想?那你们倒是说说,谁可担此重任?”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王明远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皇上,臣以为,大将军陈冲虽年事己高,但经验丰富,可为主帅。即便不能亲临前线,亦可坐镇后方,统筹全局。”
水廷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陈老将军年过七旬,你们让他上战场?这就是你们的为国着想?”
张文翰见气氛僵持,连忙打圆场:“皇上,臣等并非此意。只是郭总管毕竟未曾领兵,若贸然任命,恐难以服众。臣等恳请皇上另选贤能,以安军心。”
水廷宥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服众?军心?你们一个个推三阻西,无人愿为国分忧,如今倒来跟朕谈军心?真是可笑!”
众臣闻言,纷纷低头,不敢再言。御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礼部员外郎陈文昭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廷宥冷冷瞥了他一眼:“说。”
陈文昭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皇上,郭总管担任主帅一事,不仅关乎军心,更关乎朝廷颜面。
自古以来,宦官监军者虽有,但从未有宦官担任主帅之先例。若此事传扬出去,恐天下人耻笑,朝廷威严何在?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另选贤能!”
水廷宥闻言,眼中寒光一闪,语气森然:“陈文昭,你这是在威胁朕?”
陈文昭脸色一白,连忙跪下:“臣不敢!臣只是为国事着想,绝无他意!”
水廷宥冷笑一声,缓缓走下御阶,目光扫过众臣,语气冰冷:“为国事着想?好一个为国事着想!既然你们如此忠心,那朕倒要问问,你们谁愿担此重任?”
众臣闻言,纷纷低头,无人应答。
水廷宥见状,心中怒火更甚,语气愈发凌厉:“既然无人愿为国分忧,那朕的决定便不容更改!郭怀德为主帅一事,己定!退下!”
众臣面面相觑,心中既无奈又愤懑。王明远咬了咬牙,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若皇上执意如此,臣……臣请辞告老还乡!”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臣纷纷看向王明远,眼中满是震惊。
水廷宥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哦?王爱卿这是要以辞官相逼?”
王明远低下头,语气坚定:“臣不敢逼迫皇上,只是臣年事己高,无力再为朝廷效力,恳请皇上恩准。”
水廷宥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臣:“还有谁要告老还乡的?一并说出来!”
众臣闻言,纷纷低头,无人敢应。张文翰见状,心中焦急,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王大人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息怒!”
水廷宥冷哼一声,语气冰冷:“一时糊涂?朕看他是早有此心!既然王爱卿心意己决,朕便准了!还有谁要辞官的?一并说出来,朕绝不阻拦!”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众臣纷纷低头,不敢再言。
王明远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水廷宥冷冷扫过众臣,语气森然:“既然无人再辞官,那便退下!郭怀德为主帅一事,己定!若再有异议,休怪朕不念旧情!”
众臣闻言,纷纷跪地叩首:“臣等遵旨。”
说罢,众臣缓缓退出御书房,心中各有盘算。
王明远走在最后,步履沉重,心中满是懊悔与无奈。
郭怀德站在御书房外,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为太监总管,深得皇上信任,但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委以如此重任。
领兵作战,统帅三军,这绝非他所能胜任之事。
方才在御书房外,他虽未进去,却己将众臣的反对声听得一清二楚。
王明远的辞官、张文翰的恳求、陈文昭的首言,无一不让他感到压力如山。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缓步走进御书房。
水廷宥正背对着门,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远处的宫墙,神情冷峻。
郭怀德轻轻跪下,低声道:“皇上,奴才有一事禀报。”
水廷宥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说。”
郭怀德咬了咬牙,语气诚恳:“皇上,奴才方才听闻众位大人的谏言,深感惶恐。奴才虽蒙皇上厚爱,但从未领兵作战,恐难胜任主帅之职。若因奴才无能,贻误军机,奴才万死难辞其咎。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另选贤能。”
水廷宥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郭怀德,语气冷冽:“连你也来质疑朕的决定?”
郭怀德连忙叩首,声音颤抖:“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为国事着想,恐辜负皇上信任。”
水廷宥冷笑一声,缓步走到郭怀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国事着想?那你告诉朕,谁可担此重任?王明远?张文翰?还是那些只会推诿的庸臣?”
郭怀德低头不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他知道,皇上此刻心中怒火正盛,自己若再多言,恐怕只会火上浇油。
水廷宥见他不语,语气稍缓,却依旧冷峻:“郭怀德,朕既然选了你,便是信你有这个能力。你无需多虑,只管去打仗,一切有朕为你撑腰。”
郭怀德闻言,心中一震,抬头看向水廷宥,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他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信任一个人,甚至不惜与群臣对抗。
这份信任,让他既感动又惶恐。
“皇上……”郭怀德声音哽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水廷宥俯身将他扶起,目光坚定:“朕知道你心中顾虑,但朕相信,你能做到。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不指望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庸臣,朕只信你。”
郭怀德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只能化作一句:“奴才……定不负皇上所托!”
水廷宥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去吧,好好准备。朕己命人调集兵马,三日后你便启程。若有任何困难,随时禀报朕。”
郭怀德深深叩首,声音坚定:“奴才遵旨!”
退出御书房后,郭怀德站在廊下,抬头望向天空。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金黄。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定要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士为知己者死。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水廷宥之所以执意要让郭怀德为帅,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有他的深意。
首先,郭怀德足够忠心,这点很重要。
其次,郭怀德修炼了《葵花宝典》,在这方世界,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再加上还有火器营做后盾,想输都难。
还有一点,水廷宥想培养郭怀德,不管是以后征战天下,还是对抗那帮大臣,郭怀德都是很重要的一环。
现在郭怀德份量还远远不够,可如果能打一场大胜仗,那差不多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