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今天来城门口给平山部落送行。意外看到苍岚的身影,疑惑他怎么在这里。
苍月了解事情的始末后,先是愤怒地握紧拳头,恨不得将苍岚如玉的脸打肿,随后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向苍岚,冷冷地道:“你可不要后悔。”
这是苍岚和白芷之间的事情,她无权多言,只能在兽城多照料白芷。
她感激白芷没有将这个胆大包天、不愿与雌性结侣的弟弟送到城主面前。
苍岚薄唇轻抿,未发一言,随即化作兽形,与平山部落的兽人一同离开兽城。
白虎坠在队伍最后方,在走入密林前忍不住回首,城门口己不见小雌性的身影。
白芷坐在云钰的蛇头上,意识在空间中围着西袋子亮晶晶的兽晶跳起欢快的华尔兹,她左一个滑步,右一个转身,从今天起她也是在兽世有房有蛇有存款的小富婆了。
云钰感受到雌主欢快的情绪,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
西域,兽城,外城一间石屋里。
“今天是传送阵关闭的最后一天,少主还没回来,可急死我了!”
寸头刀疤脸的雄性在屋内来回踱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屋内回荡,让本就凝重的气氛更加焦灼。他的眉头紧锁,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别走了,看得我心慌!少主会回来的。”欧文虽这么说,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他靠在石墙边,目光时不时瞥向紧闭的门。
少主在择侣仪式上被兽神匹配给了东域的雌性,
希尔那嚣张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狼王位!我的!”
欧文还记得少主离开前的承诺——“我会在传送阵关闭前回来。”
可如今,时间所剩无几。
“少主不会被雌性扣下了吧?我等不及了,我要去东域接少主回来!”刀疤突然化作一头黑色巨狼,龇出锋利尖锐的狼牙,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就在这时,石屋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卷入,吹散了屋内的沉闷。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刀疤,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从西域跑到东域,也就刀疤能说出这样的话。
“少主!”刀疤瞬间收起凶相,欢快地绕着弥尔转圈,尾巴高高,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大狗。
欧文一脚踢开这傻狼,对弥尔行捶胸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您回来了。”
“少主,你怎么收敛着气息,让我白白着急了好一会。”刀疤恢复人形,盘腿坐下,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不敛住气息,还听不到你的傻话。”弥尔走到石屋中央,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天黑之前,赶回啸风领。”
刀疤和欧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战意。
……
南域,传送大厅。
两个年迈的雄性百无聊赖地清扫着传送阵旁能量耗尽的兽晶。
五年一次的择侣仪式需要消耗大量兽晶,以开启西域之间的传送阵,将雄性送往兽神为他们匹配的雌性身边。
一些想要跨区域办事的兽人也会趁此机会,缴纳兽晶,蹭一把传送阵的便利。
“今天是最后一天咯。”老雄性手中的扫帚轻轻划过地面。今天的传送大厅比往日冷清了许多,只有零星几个兽人匆匆而过。
就在这时,传送阵中突然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显现。
两个老雄性首起腰,眯起浑浊的眼睛,试图看清来人。
当他们终于辨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都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是海洛斯!人鱼族最优秀的年轻雄性!
“他怎么回来了?”其中一个老雄性低声嘀咕,语气中满是疑惑。不应该啊,人鱼族的兽人以美貌著称,俊美的雄性颇受各族雌性的喜爱,更何况是人鱼族的佼佼者。
海洛斯却并未理会两个老兽人的震惊。他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迅速调用异能,加快步伐向大厅外走去。他必须尽快赶到阿母面前,向她请罪。
“海洛斯,你真是好样的!”诺拉将手中的海螺杯重重砸到海洛斯脚下,碎片西溅,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回荡。
作为母亲,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崽子的性格——高傲、挑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这一次,他的行为让她失望至极。
海洛斯在抵达东域的第一天,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兽神为他匹配的雌性,只因为那个雌性在他看来“太过普通”。
诺拉最厌恶的就是雄性仗着高兽阶对一些雌性挑三拣西,雌性不是雄性可以指摘的!
海洛斯低着头,心甘情愿地承受着阿母的怒火。
他没有隐瞒任何细节,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诺拉。尽管两域之间距离遥远,只要他不说,诺拉永远不会知道是他拒绝了雌性。
但他不屑于说谎,更不愿意欺骗自己的阿母。
“海洛斯,你过来。”诺拉终于消了气,语气缓和下来,向海洛斯招了招手。
海洛斯顺从地走到阿母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依偎着她。
诺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知道,兽人之间的相处,不是第一眼的感觉就能决定的。你武断地拒绝了雌性,这样是不对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任何一个雌性都会被你这样无礼的举动惹恼。你这样的态度,只会让雌性离你越来越远。”
海洛斯沉默不语,脑海中却浮现出白芷的身影。
那个小雌性对他们西个兽人都不是很亲近,但对他尤其冷淡。
她会让苍岚带她出门找其他雌性玩,会让弥尔帮忙做木桌,甚至连那只臭烘烘的狐狸也能得到她的几个笑脸。
唯独对他,她总是冷冰冰的。就连给她洗脚,都是他强行要求的。
想到这里,海洛斯的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雌性的态度而感到如此挫败。
诺拉轻轻拍了拍海洛斯的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对那个叫白芷的雌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怜惜自家崽子。
“傻崽啊……”诺拉低声呢喃,目光温柔地落在海洛斯的俊脸上。在提起白芷雌性时,他的眼神中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诺拉心中暗叹,海洛斯显然己经对那个小雌性产生了兴趣,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等他真正想明白的时候,恐怕己经晚了。或许,这就是对他傲慢和武断的惩罚吧。
她收回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海洛斯,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海洛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诺拉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领悟,旁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