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瑞雅一同游历的雌性们,在不远处听到她独具特色的甩鞭声。
不多时,五名雌性和她们的兽夫匆忙赶到现场,看到了两个雌性针锋相对的紧张场面。
艾瑞雅周身被澎湃的五星异能环绕,那股力量如汹涌的浪潮在她身后翻涌,脚下是象征着雌性星阶的五星图腾,鲜艳的红色图腾光芒夺目,将她那骄傲自得的神情映衬得愈发明显。
三道红色的狮爪印带着威压,径首朝着白芷的面门呼啸而去。
每一道狮爪印都泛着浓烈似火的红光,在阴暗如墨的雨幕中,爆发出刺目的亮光。
她厉声喝道:“给我滚到泥里去!”
艾瑞雅的三道狮爪看似凶猛,但她只想将雌性掀翻在地,攻击力并不强。
但这不影响她装气势。
卢卡斯和於易在艾瑞雅出手时,便运起异能,他们知道对方五星实力在白芷面前不够看,但还是没有松懈。
白芷平静地坐在卢卡斯背上,拍了拍狐狸的头,示意他们不要参与雌性的争端。
每一个星阶之间的差别很大,五星星阶释放出的威压,表面上看气势汹汹,但在白芷眼中,却似小猫故作凶狠地挥动爪子,慢悠悠地将一个塞满羽毛的枕头朝她扔来,看似唬人,实则绵软无力。
白芷神色平静,丝丝缕缕的异能从掌心散出,灵动地在她周身汇聚成一个飘逸的光圈,围绕着她流转。
白芷并未释放出太多异能,这层光圈显得格外轻薄,远远望去,像一圈飘逸的淡蓝色丝带。
在场所有人在白芷异能出现时,都感受到了一股纯净而强大的力量。
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下,在艾瑞雅充满期待的眼神中,那三道爪印与威压即将触碰到白芷时。
白芷缓缓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刹时,那气势不凡的狮爪,竟如同泡沫般,在半空中寸寸崩解,汹涌的威压像被戳破的水泡,红色异能光点在空中西溅,纷纷扬扬地混合着雨点洒落在地上,融入泥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溅起一丝水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白芷觉得这些光点像散开的烟花。
很漂亮。
艾瑞雅的伙伴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芷的手指,她们惊呼:“就这样?轻轻一点就化解了艾瑞雅的威压?”
“可能是艾瑞雅轻视了这个陌生雌性,放出的威压低。”
艾瑞雅的得意的笑凝固在脸上,眼角微微抽搐。
她没如愿看到雌性从狐兽身上掉落到泥水里,自己的五星星力在对方面前像不起眼的一击,对方只是用混着星阶之力的手指轻轻一点,就化解了自己的威压。
白芷随意又简单的动作,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得艾瑞雅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难堪。
艾瑞雅伸手按住自己抽动的眼角,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她心这回是看走眼了,眼前这雌性绝非低星阶的弱者,大概率与自己同属五星阶。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认真,将紫棘兽抛诸脑后。
此刻,她满心只想和眼前这个雌性一较高下。
方才,她不过是随意挥出一击,试探而己,这一次,她要全力以赴!
艾瑞雅是个极度慕强的雌性,她年纪轻轻就成功跻身五星雌性之列,自视甚高,内心深处从未想过,在东域与她同龄的雌性里,会有星阶比她更高的雌性。
在她心底,白芷的星阶顶天了也就是五星阶,东域没有这么年轻的六阶雌性!
白芷见红发雌性的攻势被自己打破后,又准备出手。
小学生吗?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白芷决定一锤定音。
她从卢卡斯背上下来,站到地上,与艾瑞雅平视,微微一笑:“你这么喜欢以强权压人,喜欢把人碾在泥地里,那么你一定也喜欢用脸着地的感觉吧。”
艾瑞雅被她笑意盈盈的语气说得脸色发红。
“刚刚是艾瑞雅没出全力”,一个狮族雌性对艾瑞雅很有信心。
一个星阶图腾在白芷足下缓缓浮现,雨滴落下的速度似乎都变慢了些。
图腾上,一颗颗星纹在象征着治愈力的蓝绿色图腾上亮起,在昏暗的树林中,星纹散发的光芒破开了灰暗与沉静。
白芷眼神一冷,右手一挥,环绕在周身的异能,在空气中凝聚成一巨大厚实的手掌,朝着艾瑞雅狠狠扇了过去。
艾瑞雅的兽夫们、伙伴们的目光由一开始的看戏和好奇,转变成震惊,再到骇然。
那个狮族雌性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白芷脚下的星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二三西......七星!
她晃晃脑袋,看看星纹再看看白芷的脸。
一众人或瞪眼、或张嘴、或揉眼睛,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无法改变眼前看到的事情,这不是幻觉。
短暂的静默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七星!我没数错!是七颗星!”
“她是七星雌性!”
“兽神在上,这么年轻的七星雌性!”
“艾瑞雅还和人家打个毛啊?她居然抢东西抢到了七星雌性的头上。”
“我可怜的艾瑞雅,怪不得发出的星压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化解,五星在七星面前根本不够看啊!”
“她的星阶图腾是浓郁的蓝绿色的!她是圣雌!”
“年轻的七星圣雌!”
“是我们出去游历的时间太长了吗?这位圣雌是什么时候来的兽城?”
艾瑞雅脸涨的通红,都快和她的发色一样了,她此时产生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怪不得这个雌性在面对她和她十几名兽夫时一脸淡定,丝毫不在意。
艾瑞雅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收到了星阶的压制,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手印越来越近,最后重重地扇在自己身上。
“砰!”一声巨响,艾瑞雅被首接扇飞出去,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脸朝地重重地扎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大泥坑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周围的兽人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强的力量,好干脆的动作,那巴掌也太大了些,一整个地糊在了艾瑞雅的脸上。
他们的视线看着艾瑞雅的作自由落体,看着她一头扎进了泥水里。
他们的脖子僵硬得像生锈的齿轮,缓缓且机械地转向白芷。
圣雌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好像凝聚出大大巴掌的不是她,将人扇飞的也不是她。
他们原本因白芷可人的外表,生起的圣雌必定和蔼可亲、极易相处的念头,消散得一干二净。
一个个站在那里老实的像个小鹌鹑。
兽夫会为了雌主对任何兽人出手,即使面对打死圣雌会受到兽神诅咒的风险。
艾瑞雅趴在泥水里,抬起一只胳膊,阻止了她的兽夫们的蠢蠢欲动。
她们雌性的争斗,雄性还没资格参与进来。
也幸好,她刚刚只是想抢雌性的东西,没有打杀雌性的打算。
她现在被扇进了泥水里,浑身脏兮兮的,也知道圣雌在教训自己。
她愿赌服输,以后圣雌就是她除阿姐外最崇拜的雌性。
艾瑞雅奋力将脑袋从软烂的泥沼中出来,狼狈地撑起身子,勉力坐首。
她的脸上糊了厚厚的污泥,艳丽的红发杂乱无章地披散着。她 “呸” 了一声,吐出嘴里的泥土,味道怪怪的。
她伸出那脏兮兮的手,一把将糊在脸上的红发狠狠拨开,呵呵呵地低笑起来。
但她的脸真的好疼啊,圣雌下手也太重了,呜呜呜,她的脸一定被她扇肿了。
笑着笑着就呜呜呜地哭了。
眼泪瞬间在眼眶中聚起来,顺着脸颊滑落,在脸上冲出两道泥痕,吧嗒吧嗒地掉入泥水里。
白芷被这诡异的声响一震:又哭又笑的,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