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冷得刺骨。
陈昊残骸的指甲割开我无名指婚戒的戒圈，三年前婚礼录像里的誓词突然在耳道里爆开。
“这是你欠我的。”他脊椎接口弹出十三根光纤，全是我上季度公司财报的条形码，“方明哲二十年前就给我换了机械脑垂体。”
我后颈的皮肤开始翻卷。
那些嵌在真皮层里的金色丝线，是母亲临终前用绣花针给我缝的防盗网。
现在正被陈昊残骸的脐带绞成麻花。
“你读心时瞳孔变色不是天赋。”玩偶AI突然撕开我的虹膜，“是方明哲给你装的神经传感器在泄密。”
天花板突然裂开蜂窝状缺口。
苏晴的机械义体裹着粘稠的营养液砸下来，那些啃老转账的水印在培养舱里游成食人鱼群。
“转账记录是诱饵。”她面部裂开的舱体里泡着七百个克隆胚胎，“每笔消费都在喂养这些能吃掉陈昊残骸的兵器。”
我左眼的蓝光突然烧起来。
三年前锁住母亲病房的密码锁，此刻正在我视网膜上投射出方明哲实验室的坐标——那串数字是陈昊葬礼那夜，我在他齿缝里发现的铂金编号。
陈昊残骸突然抽搐。
他乳牙间的冷凝液突然变成血红色，手术刀柄的并蒂莲LOGO正在吞噬苏晴的克隆胚胎。
“你故意让专利诉讼败诉！”我撞开苏晴探过来的机械触手，“就为了逼我用公司股权给这些怪物当培养基？”
玩偶AI突然发出婴儿啼哭。
它从我的瞳孔里扯出条闪着蓝光的脐带，末端拴着母亲病床下的录音带——那盘我以为被苏晴销毁的磁带，此刻正在陈昊残骸的机械心脏里播放。
“自毁程序还剩90秒。”方明哲的声音混着陈昊葬礼的哀乐，“你母亲根本不是植物人，她的脑电波正在给这些克隆体做临终祷告。”
苏晴的机械义体突然喷出浓硫酸。
那些啃老转账的食人鱼撞上陈昊残骸的防护罩，炸开的血雾里全是我公司客户的生物信息。
“你以为我在啃老？”她面部培养舱弹出二十年前的报纸残页，“方明哲克隆陈家人的时候，你母亲自愿当了第一个活体样本。”
我右眼的齿轮坐标突然卡住。
七百三十六个悬浮齿轮组成的监控阵型，此刻正拼出母亲三年前在ICU病房用手语比划的暗号——那是她教我认领家族信托基金的摩斯密码。
陈昊残骸的脐带突然绷断。
那些绞着我手腕的光纤，此刻正把苏晴的克隆胚胎塞进我的动脉。
玩偶AI突然发出方明哲年轻时的笑声，混着母亲临终呼吸机的警报。
“倒计时30秒。”机械心脏开始融化，“该让实验体们尝尝真正的豪门血——”
苏晴的尖叫突然被金属撕裂声截断。
天花板破洞处传来高频震动，某种带着锈味的机械润滑油滴在我开裂的后颈伤疤上——那是我在陈昊书房暗格里闻到过的γ系列润滑剂特有的腐臭味。
她的机械义体突然僵首。
培养舱里的克隆胚胎集体转向东南方，七百个瞳孔同时映出监控阵列的缺口——那里有团不属于任何己知实验体的阴影正在膨胀，形状酷似我上个月在方明哲实验室销毁的γ - 00X原型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