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直到中午才回去。
林荔见状,赶忙走到她面前,小声道:“没事吧?”
温初月僵硬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事。”
林荔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其实她是不太清楚温初月家里的事,只知道她们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就没听温初月提起过她的父母,唯独有个外婆对她很好。
温初月道:“你不用管我,去休息吧。”
“我去给你拿药,你先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温初月道:“好。”
林荔坐在旁边看着温初月自已处理伤口,几次想要开口都欲言又止。
温初月放下手里的棉签,用冰袋压在了右脸上,她靠坐在林荔旁边,缓缓开口:“我爸在跟我妈结婚之前一切正常,后来跟着几个朋友一起,染上了恶习,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喝醉了或者没钱了就回家又打又砸……”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了温初月七岁那年。
小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每次温荣喝醉酒打人,杨淑静都会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并且还会在事后给她买糖吃,笑着安慰她别怕。
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过母爱的。
后来,杨淑静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温荣更是很难得回来一次,但只要他回来看到杨淑静不在,便是更大的怒火。
温初月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哭也不敢发出声音。
杨淑静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越来越不耐烦,直到终于如愿以偿的和温荣离了婚。
他们两个都不要她。
她就像是一个垃圾般,被扔到了门口,看着一个男人把杨淑静接上了车,看着车里有一个小女孩儿甜甜的叫她妈妈。
而杨淑静的脸上,是曾经对着她时才有的温柔笑容:“音音今天想吃什么呀,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呀。”
温初月却已经两天都没有吃饭了。
如果不是外婆得到消息匆匆从老家赶来,她估计就要被送到福利院去了。
这么多年,都是外婆拿着自已微薄的积蓄,辛辛苦苦把她养大。
高中的时候,外婆年纪大了生了病,温初月想要把她带去医院治疗,但外婆只是说,她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回老家病自然就好了。
温初月把她送回去后,又在那里陪了她一段时间,见外婆的身体确实是有好转,医生也说没问题,才又独自回了江州。
林荔小声嘟囔:“难怪你高二的时候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我都担心死了,问你也不说。”
温初月笑了笑:“都过去了。”
林荔又道:“那……你妈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你的?”
“外婆回老家以后,给她打过电话,本意是想说我一个人在江州,让她尽量照顾我,但她推说自已忙,问外婆要了我的电话和银行卡后,给我汇了两千块钱。再就是我高中毕业,考上了江州大学,外婆很高兴,也给她说了,她知道以后,第一次给我打了电话,想让我辅导许音音的功课。”
“你答应了?”
“没有,我每天还要兼职,没那个时间,只是把当初上学的资料和笔记整理了拿给她。”温初月继续,“她大概是有些不高兴,之后一直没有找过我,直到许音音高三毕业,想要出国去玩儿,她没钱,就给我打了电话。”
林荔闻言生气道:“这是把你当提款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