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霖一袭军装阔步走进来,黑眸冷,气势强盛盯钟裕山。
又扫一眼钟裕山身后的两个随从护卫,那俩护卫在钟裕山冲沈时笙举枪的同时,也冲沈时笙举枪了。
他们常年跟在钟裕山左右,忠心耿耿。
借主子的势,有点天不怕地不怕。
傅焰霖倏然冲那两人抬脚,一脚一个,将他们踹出去好几米,“狗东西,敢对我夫人用枪!”
在场所有人皆是错愕。
钟裕山脸沉如铁,咬后槽牙,“焰霖,你——”
傅焰霖往前两步,高大的身形护住沈时笙的同时,落下脸来看钟裕山,“钟师座,你在我的大帅府,对我的夫人掏枪,是不是我给你的尊重过头了!”他连老师都不叫了。
钟裕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这样和我讲话,你可知她做了什么事!”
傅焰霖猖狂倨傲:“知道,就算不知道,你也没资格拿枪指着她的头!
我自己都不舍得,你凭什么啊!”
沈时笙从旁看着傅焰霖,冬日阳光下他军装上的勋章熠熠生辉,他护着她的模样很义气,更显高大。
傅焰霖这人真是够义气!
傅焰霖一把夺过钟裕山的枪,重重砸在帅府大院的清水泥地上,“你对我不满,怪我可以,骂我两句,你是我老师我受着。
但你指着我夫人鼻子骂,我忍不了你!”
钟裕山被气得眼球布满血丝,“呵,好,好啊,少帅好威风!我就问你一句,钟婳的事,你管是不管?”
傅焰霖冷冷道,“让我管,我让她蹲一年!关一儆百,我看往后各师旅团的家属还敢不敢再嚣张!
我夫人说得很对,钟婳在打大帅的脸,大帅开记者会宣布的要整顿奉城违法乱纪现象,钟婳立刻就给傅家上眼药,坐牢三个月多吗?”
钟裕山气得颤栗,“以钟婳的脾气,你让她坐牢,她超不过三日就会自杀。
傅焰霖,你是要我把现在唯一的女儿也豁出去吗?”他喊破了音儿!
沈时笙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个——也,也就是说钟裕山还有一个女儿是豁出去的?
西妈妈说钟家那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为了傅家死的?
和傅焰霖一样当质子?不,也不对,那是什么?
她看傅焰霖脸色更寒得厉害,周身氤氲着无形且沉重的压迫感,“钟师座,你在逼我做事啊!
她是你的女儿,警司署关押她会让她吃苦头吗?
谁敢让她死啊?除非她自己要死,那就是作死,我纵容不了她。
您放心,我承诺过给您养老,她死了,我定然会给您养老。”
钟裕山血压狂飙,“傅焰霖我问你,若今天惹事的是沈时笙你也这样关她三个月?”
傅焰霖丝毫没犹豫,“我夫人定然不会这样做,就算她真做了,那也是对方有错在先。
我先关对方好好审审,谁给他的胆子让我夫人动怒动枪!”
钟裕山:“你听听你这话,昏君理论,为师就是这样教你的?你偏心偏到极致了,她犯错就不与庶民同罪了?
这你就不怕傅家不得民心了?”
傅焰霖:“老师既然称我是昏君,那就该知道君臣有别的道理。
江北到底是傅家自治,我制定规则整顿治安让百姓安生是真,但你要知道这些规则约束的并不包括我夫人。
她男人的地盘,她不横着走,谁横着走?
谁敢因此闹动乱说她一个不是我看看,真到那时候,我傅焰霖就当那个残暴军阀了!”
钟裕山绝望冷笑,“真没想到,我钟裕山还替江北培养出来一个情种啊!”
傅焰霖:“谢老师夸奖!”
沈时笙受了傅焰霖的维护,接下来她得为他做些什么。
她刚刚通过钟裕山和傅焰霖剑拔弩张的争吵,明白钟裕山对傅家有价值,且钟裕山掌握了军中机密。
这时候,不能再让事态往更恶劣的情况发展,这对整个军中上下不利。
傅家刚拿下奉城,若现在闹内讧,对傅家无疑是不利的。
沈时笙:“钟师座!我是焰霖的妻子,我就不会让他当别人嘴里的昏君。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一定严格约束自己。
我相信钟小姐是不会闹自杀的,她是第十七师师座的千金,岂会那样脆弱?
您夫人肯开记者会,是因我能救您父亲,我能让老爷子一年西季日日服上沉香果和龙血树。”
沈时笙的一番话,让钟师座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
沈时笙:“您回家看看吧,您父亲病情己经有好转了。
我这几日就去趟云南,再回来,您父亲就有药可吃了。”
钟裕山:“沉香果和龙血树根本没可能在冬季运到北方。”
沈时笙:“我从不说大话,年前,我就能将它们送到您府上。”
钟裕山:……
沈时笙又说:“哦,对了,钟先生,您家里那棵槐树属阴,最少三个人在那棵槐树上吊死过,风水学角度,您家种槐树不利于家中长辈的身体健康。
且再种下去,槐树的根系就会侵袭主宅,导致您家中地下管道破裂,墙体破裂。
为避免这些情况发生,我炸了你家那颗槐树,见谅!”
钟裕山:?
就在这时,傅彰的车江北一号开进院子里。
傅彰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车,他穿簇新的军装,气势凛凛。
钟裕山在大帅面前,恭敬些,“大帅!”
傅彰摘下军帽,鹰一般的眸子盯住钟裕山,缓缓道,“老钟啊,钟婳那事儿一出,江北第九团团长和第二十三旅的旅长凑齐了我傅彰的黑料,联合通电大总统让我下野。
这些黑料当中,就有去年,你两个小舅子抽烟毒杀人我徇私没处死他们一事。
这次,还好时笙在我赶回来前,及时处理了钟婳的事,替我正名。
不然现在,又开战了!大总统若联合江南军阀欧阳耀与我开战,咱有胜算?
焰霖刚拿下奉城,兵力正在恢复当中,这个节骨眼儿钟婳该闹这么一出儿?”
钟裕山一垂头,“大帅,是我对钟婳管教不严,我——”
钟裕山夺过手下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