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霖在回来的路上,一首在谋划此事。
方才在道观,旺三山人多势众,他为了让旺三山不敢动金香,就告诉旺三山金香是他的妻。
就凭他对旺三山的了解,那老东西一定会找机会对金香下手。
防不胜防,就不防。
干脆剿了旺三山,死人最老实了。
原本,拿下奉城后的第一个计划不是剿旺三山,而是兴建铁路,眼下,他要提前。
看,他不适合娶妻的,当他的妻子要有金刚不坏之身才能活到终老。
不敢动他,却总想把他妻子千刀万剐,这就是诛心术。
傅彰和会议厅的众人正嘻哈回忆着过去,嗑瓜子儿吃花生儿,一片热闹,傅焰霖进来这么严肃的说了句正事。
大家全安静了。
在场的诸位督军及师长旅长皆是当年跟着傅焰霖打天下闯出来的,他们现如今在江北诸省担任要职。这一次,他们得了傅彰通知,少帅要结婚了。
这是江北的大喜事儿,大家就从江北各省全来了。
傅彰听了儿子这话,顿时笑意全无,撂下手中的花生,“傅团长,坐下说。”
傅彰一秒严肃,并对儿子的称呼由焰霖变成了傅团长,很显然,他今天让众人来此,别有目的。
在场所有人全严肃起来,纷纷撂下手中的花生瓜子儿和茶水。
傅焰霖向诸位略点了下头,随即坐在傅彰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冷肃开了口,“旺三山盘踞奉城黎山多年,他山下村落的村民常年被他们欺压,奉城商户运输货物途径他黎山脚下多次被抢。
就连去黎山旁边道观上香的百姓都深受其害,他们这个匪窝,不得不剿。”
傅彰点头,一众老辈皆跟着点头。
傅彰:“傅团长,这件事,由你来办。”
傅焰霖:“是。”
傅彰两只胳膊搭在会议桌上,微握着拳,又说,“傅团长,趁着今天诸位督军师座齐聚此地,你向诸位报告一下,你拿下奉城的经过…”傅彰话说一半,感慨叹一口气,表情卸下几分严肃,多了老父亲的心疼,“不瞒诸位,当年啊,我把焰霖推给吴西全当义子的时候儿,我想着啊,这小损种…
能撑着活个半年不?他撑着活个半年,咱兄弟,就能多个半年准备,去和吴西全对抗。
当年咱多难呐,那时咱偏安江北一隅,吴西年是江北大都督,说打死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没想到啊,咱焰霖撑了五年,给咱争取了五年的养兵时间…
哈哈哈,兄弟们还记得咱那次打翻身仗打得过瘾不…!”傅彰在向诸位强调他的儿子从小为江北做出的贡献,为接下来他将要做的事做个铺垫。
“记得,当然记得。”
“焰霖当年功劳最大!”
…
众人附和。
傅彰摸摸大脑袋,“哎呀,你看我,扯远了!焰霖,你说,说说你拿下奉城的经过!”
“是!”傅焰霖军装整肃详细做军务汇报。
有了傅彰的一番铺垫,傅焰霖又说自己率兵拿下奉城的过程,众人更觉得少帅能力超群。
等傅焰霖汇报完,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傅彰又是一贯的得意贼笑,挥挥手,“行了行了,不足为题!”,笑意缓缓收敛,又道,“焰霖三日后要成家了,媳妇是‘沈半城’的闺女,老沈家独女。
能娶到世家小姐,是我儿的福气,我们老傅家有这么个女主人,将来那后辈也错不了。
不像我们,是大老粗!
正所谓成家立业,诸位老哥们,我想,正式让焰霖担任江北卫戍总司令。
诸位可有什么意见?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把自己想法儿说出来。
说白了,咱这江北的事儿,不就是咱兄弟间的事儿么!”
傅彰为儿子铺垫了这么多,又间接告诉诸位,儿媳的财富实力。
他就是要让众人没理由反对焰霖年纪轻轻当这个卫戍总司令。
卫戍总司令在江北就是傅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傅彰意思是,我儿子有勇有谋,有功绩,敢打敢拼,我儿媳妇有钱,钱能干啥,能买枪杆子,能修铁路!我儿子当得起这个卫戍司令!你们要心服口服。
我的儿子,我平日里一口一个损种的叫着,那是让你们知道我这儿子猖狂倨傲我都管不了,让他威名在外。
老子管不了的儿子才能超越老子,只会听老子话的儿子成不了大器。
如今江北是傅家天下没错,傅彰当年带着村里的兄弟们打天下,他是主力没错。
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不可能有今天,他帮儿子立威的同时还得给这些陪他拉杆子起家的人尊重。
他希望在座诸位真的服焰霖,将来能多多扶持焰霖,让焰霖羽翼更丰。
“老帅啊,焰霖当这个戍卫总司令,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
“我们没有意见!”
“将来必定尽心辅佐少帅!”
在场的钟裕山钟师座另有心思,自从女儿被傅焰霖拒婚,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团火。
坐在这儿开会也是随声附和,他的学生羽翼更对他这个老师有益么?
…
傅彰缓缓站起身,双手按在会议桌上,神情严肃,正式宣布:“下面我宣布,傅焰霖从即日起担任江北戍卫总司令一职。
西日后,到军务处正式签任命状。”
傅焰霖起立,行军礼。
诸位鼓掌。
…
会议结束,傅焰霖得去趟江北边境驻地。
那边儿新增了几个旅,他得去视察。
边境距离奉城六百多公里,他即刻出发,三日内赶回来结婚。
在车上,他想今天的会议。
终于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良苦,父亲给他找财富靠山让他成家,是为了让他年纪轻轻尽早担任军中要职。
如今江北局势复杂,父亲在帮他立威,让他站稳脚跟,丰富羽翼。
父亲一首在为他的前途铺路,可他有未来么?有前途么?上一任江北大帅的尸骨又在哪条臭水沟里?
眼下,列强环伺,内斗不断,他不肖想未来。能守住江北一天,老百姓就安居一天,他只想当下在动荡中带江北稳定发展。
他不是神明,他这条命总要豁出去的。
想到这里,眼前竟浮现金香的脸,她就像他在黑暗中发现的一缕光…
他活着的时候偶尔能看看她,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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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时笙醒来的时候,嗓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