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军第二团的军饷,暂停发放,肘子也给他们停一停。
大家伙儿有疑问,就告诉他们,是他们的团座傅焰霖拒婚连累了他们。
傅焰霖放着‘财神’不娶,那大家就都陪着他饿肚子吧!
张参议,立即执行!”傅彰霸气一挥袖,小损种,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许汀澜:“爷,我这心里头挺难受的,咱这样对焰霖,我知道不对,可又不能不做。
这不娶老婆哪儿行啊,焰霖苗子那么好,总得有个传承不是?”
傅彰长叹一声,老父亲的身不由己在脸上尽显,“沈时笙那丫头,配得上焰霖。
有勇有谋,敢拦我的车跟我谈判的丫头有几个?只有她。
这奉城,傅家是拿下来了,可咱傅家在奉城到底根基不稳,租界那群狼虎视眈眈。
焰霖要想真正在奉城开封建府站稳脚跟儿,枪杆子得多,枪杆子哪儿来?钱,厚厚的票子。
沈家就是个财库,咱不避讳咱图沈家的财力,但,咱得给她同样价值的支持和帮扶。
咱老傅家,可不是光占便宜的主儿!
如今这世道,光能打仗就能行啊?那不行,没钱都白扯!
这人情世故啊,我那损种儿啥时候能懂呢?”
张霆贤点头,“帅爷深谋远虑,将来总有一天,少帅一定能明白您的苦心。”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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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时笙在萤香坞醒来的时候有点儿断片儿。
她就记得自己和傅焰霖在永江边儿喝酒,有富婆来轻薄傅焰霖,她一怒之下把几个富婆给打了。
打得痛快。
接着,她刚想和他讲他们要结婚的事,傅彰的副官福顺儿就把傅焰霖给叫到一旁。
福顺儿替他的婚事,傅焰霖大怒,他要杀妻——
对,对,然后她就咕咚咕咚喝威士忌。
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怎么在这儿,一定是傅焰霖送她回来的吧!
她有提他们的婚事吗?
沈时笙敲脑袋,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想着今天还有很多正事儿要办,身体不能跟不上,于是她进了空间。
咕咚咕咚喝了不少灵泉水,还取了灵泉水出来,在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头不疼,眼不酸了,西肢都更灵活了。
被灵泉泡过的皮肤嫩得剔透,灵泉真是个宝藏。
收拾完下楼,早餐己经摆在餐厅了。
粗粮的干粮和一碟凉拌菠菜。
味道爽口,沈时笙全吃完了。
准备离开时,她在院里撞见了白叔。
白叔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用早餐,白叔和她吃的一样,桌上还放了一瓶花雕。
白叔早上就喝酒?
“白叔!”沈时笙头一次白天看白叔,白叔脸上烧伤愈合后伤疤累烈。
她并不害怕,只在想白叔当时有多疼。
“他给的!”白叔咬了口粗粮干粮,喝了口白酒。
沈时笙:“他孝敬您应该的,白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姑娘家,在外头少喝酒,要喝酒,得有他在场。没他在,不许喝!”
“诶,行,您放心,我一定听话。”她嘴很甜,乐呵呵的,福气的一张脸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欢喜,“回见,您照顾好自己。”
她走,白叔忍不住扬扬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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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笙回了沈府。
珠妈妈说,丁氏早上回来一趟速速就走了,说是秦俊川怕是要不行了。
丁氏的眼睛都哭肿了。
沈时笙问了珠妈妈,秦俊川在哪个医院,珠妈妈说,在十字社奉城病院。
沈时笙当即开车去了十字社奉城病院,东洋人创办的病院,位置在租界。
病院里,她走向抢救室。
就在抢救室外看见了哭得几乎没了力气的丁氏,和正搀扶着她的林瑶瑶。
林瑶瑶先看见了沈时笙,她小声提醒丁氏,“娘,沈,沈小姐来了!”
丁氏顿时抬眸,一双耷拉眼顿时充满恨意,她发了疯似的冲向沈时笙,跳起来伸手要扇沈时笙巴掌。
“都是你的逼迫,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
沈时笙一把接住丁氏的手腕,甩开。
丁氏小个子,还小脚,被甩开后重心不稳,连连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屁股似乎裂了八瓣儿,“哎呦,哎呦~”
林瑶瑶害怕沈时笙,一时间撞见沈时笙凌厉如刀的眼神,她发怵,都不敢去扶丁氏,只敢当个隐形人,任何战火可别引到她身上来。
沈时笙走到丁氏跟前,垂眸盯着她,“我留洋这几年,我阿爸被你照顾得浑身是病。
要打,也是我先打你。要杀,也是我先把你千刀万剐。
我逼你儿子娶我了?是你们一家偏要攀高枝儿!
谁让你儿子去打黑拳的,你找谁去,别跟这儿咬我!要不是你儿子在和我有婚约的情况下先和别人睡了,我能逼他去凑聘礼吗?
我早想免了聘礼了——”
她先将丁氏的错指出,让丁氏心虚,再揭开丁氏谋划要攀高枝儿的遮羞布,让她难堪。
最后,她再挑拨丁氏和林瑶瑶。
毕竟林瑶瑶才是撺掇秦俊川去打黑拳的人。
这一番话下来,丁氏中计了。
她顿时凶戾瞪向林瑶瑶,“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自从你来了,我儿子就不停倒霉!
要不是你勾引我儿,我儿能碰你吗?是你撺掇我儿去打黑拳,是你害他的…”
林瑶瑶又懵又怕,怎,怎么…怎么战火就引到她这儿了?
她瑟瑟摇头,“娘,我…”
丁氏发疯一样冲林瑶瑶扑过去,啪啪扇她的脸,扯她的衣裳,抓她的头发…
“啊…”
“啊…”
丁氏指甲尖利,林瑶瑶的脸被抓花了,头发一撮一撮被揪下来。
“好疼,娘,不要,不要再打了!”林瑶瑶苦苦哀求。
周围的医护和病患纷纷围上来,想拉架都知从哪里下手。
丁氏发疯一样的撕打,一首到把林瑶瑶打得昏死过去,她又在林瑶瑶腹部重锤几拳才罢手。
林瑶瑶和她儿睡了,她不要林瑶瑶这种贱怀她儿的种,狠狠打她腹部几下,若有孩子希望能打掉了最好。
东洋医生见状,报了案。
…
这世道,林瑶瑶嘴角流血的昏死在这座医院里,都没人敢上前多管闲事。
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
丁氏踉跄着冲到抢救室门口。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摇摇头,“我们尽力了…”
“啊——”丁氏发疯了似的哀嚎,“儿啊,我的儿啊,大夫,我求求你——
再去救救我儿,我有钱,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丁氏将自己的包袱塞给医生,里面装满了现大洋和银元。
医生一脸无奈,“您,您冷静点。
您听我说,我救不了您儿子,他脾脏破裂,身上多处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