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早就知道,岑家人会不相信她手中的检验报告,从而带她去医院检查。
她也想好了对策,提前做了安排。
但她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岑老太太亲自找的医院,亲自带她去做检查。
夭寿了!
这不是立刻就要穿帮了?
沈晚棠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不过好在她本身就是冷白皮,不仔细看的话,分辨不太出来。
沈晚棠:“现……在吗?”
岑老太太兴致似乎很好,人已经站了起来,两只深陷的眼睛也熠熠闪烁着光亮。
“对啊对啊!就现在!你放心,奶奶都已经安排好了,再说你跟着我去,总比跟着你那个刁钻的未来婆婆一起去要好吧?”
沈晚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奶奶我不能去啊!
“我……我有点不太舒服,要不改天吧?”
“不太舒服?那更得去了,走走走!”
岑老太太不由分说的拉着沈晚棠就往外走,沈晚棠又不敢太用力挣扎,毕竟岑老太太年纪大了,万一挣扎狠了把人摔了,她罪过就更大了。
最主要的是……她是真的挺喜欢岑老太太的,不忍她受伤。
要不……等会干脆和岑老太太说明真相算了!
不行不行!
就算要坦白,也得等她嫁进岑家之后啊。
怎么办?
就这么一挣扎的工夫,沈晚棠已经被拽到了门口,刚好经过岑司寒身边。
沈晚棠抬眸看向岑司寒,漂亮的桃花眼里宛若充盈着盈盈的水光,潋滟又魅惑,看着有几分讨好,又有几分无助。
岑司寒眉心轻轻动了动,嘴角扯了扯,看沈晚棠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轻嘲。
慌了?
刚刚破坏婚礼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
岑司寒没什么温度的淡淡启唇:“我和你们一起。”
沈晚棠皮笑肉不笑:“我和奶奶去就好,就不劳烦你了。”
“凭什么不劳烦他?他是孩子的父亲,这都是他应该做的,丫头,不用心疼他!”
沈晚棠:“……”
奶奶,就有没有种可能,我不是心疼他?
岑司寒跟着一起,沈晚棠心里更慌乱了,可惜人被岑老太太死死的抓着,根本没有时机逃跑。
岑司寒就这样开着车带着沈晚棠和岑老太太去往医院,一路上,沈晚棠都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
她感觉自己大脑的cpu都干要干烧了,都没想到一个好的对策。
如果只有岑老太太一个人,倒也不是不能蒙混过去,可是又加了一个岑司寒。
怎么办?
难道谎言扔出去还不到半天就要被拆穿?
不行!
沈晚棠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不断的思索着对策。
岑老太太坐车的时候倒是没有平时那么话多,岑司寒平日里更是疏冷寡言的性子,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倒是挺安静,挺融洽。
终于,车子抵达了医院。
岑老太太安排的是凉城一家顶级的私立贵族医院,这里接待的病人,不仅是有钱,还要有势,环境一流,私密性更是没得说。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你有钱,都不一定会被接待。
沈晚棠被岑老太太拉着下了车,院长和医生、护士早就在大门口迎接了。
岑老太太将沈晚棠交给院长:“这是我未来孙媳妇,记得,一定要照顾好,出了叉子,我可饶不了你们。”
“岑老夫人放心,我们一定将沈小姐照顾好。”
院长笑意盈盈,卑躬屈膝,沈晚棠见岑老太太将她交给了别人,眼眸瞬间一亮。
岑老太太和岑司寒不跟着,那办法不就来了嘛!
想到这里,沈晚棠也从原来的抵触变得乖巧起来:“奶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岑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又再次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充满深意的握了握沈晚棠的手。
“放心,有奶奶在。”
沈晚棠愣了愣,垂眸看了一眼被岑老太太握住的手,又抬眸看了一眼岑老太太充满深意和慈爱的目光。
是错觉么?
为什么她会感觉,岑老太太的这一举动,似乎带着某种暗示?
院长安排着沈晚棠立刻去做了检查。
先是抽血,然后再是超声波,一切都按照流程来进行着。
岑老太太年纪大,没有办法一直跟着楼上楼下的跑,所以便被安排在了贵宾休息室。
岑司寒则是陪着岑老太太一起。
抽完血,沈晚棠就要去做超声波检查了。
沈晚棠一直在找机会,抽血的结果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可以暂时拖一下,但是超声波一照,她怀没怀孕,立刻就会被检查出来。
所以这个超声波,她坚决不能做。
想着,沈晚棠已经被院长带去了超声监察室的门口。
沈晚棠觉得机会来了,眼眸一亮,紧接着双手突然捂住肚子:“那个……我突然有些肚子疼,得先去下洗手间。”
院长转过头看了沈晚棠一眼:“沈小姐,您不用担心害怕,也不用紧张,岑老夫人已经提前交代过我们了,我们知道怎么做。”
沈晚棠:“???”
沈晚棠总觉得院长这话说得有点怪怪的。
“院长您误会了,我不是紧张也不是担心害怕,是真的肚子疼想上个厕所而已。”
院长盯着沈晚棠看了两秒钟,“好吧,我让护士陪您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好。”
说完,也不等院长再说话,沈晚棠立刻转身,拔腿就往卫生间跑。
院长和护士想拦都来不及。
沈晚棠一溜烟的跑进了卫生间,将之前她拜托丁蓝找开检验报告的那个医生拿的药快速吃了下去。
只一种能快速在腹部形成造影的药品,成分安全,就是会有短暂急剧腹痛的后遗症。
她怕疼,但现在也顾不上了。
吃好药,沈晚棠又在隔间里等待了几分钟,确定药效开始发挥了,这才打开门锁,准备出去。
然而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却顺势钻进了隔间内。
沈晚棠下意识的就要大声呼叫,而那个人却好似已经事先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不等她有所行动,便抬起大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隔间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