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羽,男,1996年生人,于02年进入滨州二小就读,在校期间表现平平,05年银龙杯少年网球比赛获第三名,06年滨州少年网球比赛获第一名,07年北七省少年网球比赛获第二名,同年加入省网球少年队,08年全国少年网球比赛获第一名,同年因伤退出省网球少年队,并进入滨州西中就读,同样在校期间表现平平,成绩垫底,但临近中考前一个月突然奋起,最后考入滨州大学附属中学。今年8月初曾帮助滨州警方通过画像抓捕抢劫犯,8月中旬与初中同学共十人赴海州旅游,在栀子石岛上曾以一己之力殴杀过一头野猪,并独立破获栀子石岛杀人案。”,军务处的战士汇报道。
总教官示意战士离开,走到办公室的窗边,目光深邃地看向还在训练的我,自语道:“这是多好的一个苗子啊,如果这是我的兵,进入炎龙肯定是十拿九稳。”
军训休息的时候,我正坐在楼后墙根处抽着烟,刚点着,昨天跑了五十圈的那个小偏头带着他们一个宿舍的人走了过来:“哥们借个火!”
我瞥了他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昨天跑完五十圈今天还能正常训练,朋友够牛的。”
小偏头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惬意地抽了一口,随即骂道:“我就说出去烤,MD王希文非说要在宿舍烤,说什么外面不安全。”
被偏头叫做王希文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生,他不满地说道:“本来在宿舍烤没什么问题,要不是你吃完往床上一躺,非说要第二天中午再收拾,咱们也不会被抓到。”
我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相信我,你们无论在宿舍还是在外面都会被抓的!在外面,你们明晃晃的点火,估计你们可能连鸡都没烤熟就被抓住了。至于在宿舍嘛,就算你们把房间收拾了,你觉得那群当兵的鼻子都不好使?烤鸡的味道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
“还是人家苏天羽说的在理,要不是你梗着脖子和总教官叫板,人家根本不会被抓!”,王希文说道。
我这才想起这么一回事,回手在偏头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不说这茬还好,提起来我就来气!反正左右都是五十圈,你非要拉我做个垫背啊!”
偏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这不是昨天上头了嘛。苏哥,你还有什么高招吗?食堂的饭实在是太糟糕了,那天兄弟我们八个人分一只鸡,只能算是打了个牙祭,我这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我撇撇嘴:“你是不是傻?自从咱们那天偷鸡被抓,你看看这几天炊事班的人把鸡窝那边盯得有多死!这个时候再出手,你是觉得二十公里跑少了?”
“唉,早知道就从家带点什么过来了!”,偏头叹了口气:“苏哥,兄弟我们都是七班的,我叫孙德龄,要是想出什么妙计来想着兄弟点啊!”
我摆摆手:“算了吧,反正军训也没几天了,再忍忍吧,等回家吃好点。”
目送几人离去,我默默地向墙根处看了一眼,嗯,昨天晚上从食堂顺走的五花肉还在,晚上做个脆皮烤五花吧。
半个月的军训转瞬即逝,回到学校进行成果展示后,我们就要脱下迷彩服换上校服,正式开始我们高中的学业。
和教官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半个月的时间接触下来,同学们对他的离去都有些依依不舍,几个女生甚至哭了出来。
教官临走前找到我:“小苏,高中毕业以后你有当兵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我干脆地摇了摇头。
“你先别急着否定啊,我们营长挺看好你的!”,教官忙说道。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他:“那什么,周二晚上从食堂顺了点五花肉,回去帮我给你们营长吧。”
教官拿着钱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小子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哎呀,这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们食堂故意做得那破玩意让我们怎么吃啊?你们内部的供销社也不卖给我们东西,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一的学业不算很繁重,刚开学大家还在接触磨合,我每天早上睡不醒起不来的毛病至今都死性不改,要不是肖彤每天早上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狂轰滥炸,我绝对是起不来的。
不过饶是如此,每天的第一节课我都会趴在桌子上陷入深度睡眠,雷打不动的习惯己经让各科老师深恶痛绝。
这一天,我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教高数的杜老师看我睡得香甜真是恨得牙根首痒痒,心说这种学生是怎么考进来的,也不是体育特长生啊。
梆梆梆,门被敲响,学生处的徐主任推门而入,向杜老师点了点头:“小杜,占用你半分钟时间,苏天羽同学在吗?”
我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呼的,就差打呼噜了,根本没有听到。
“苏天羽同学?哎,他今天请假没来吗?”,徐主任问道。
坐在我后面的欧晴伸腿踹了我一脚:“苏天羽!”
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还有些迷糊。
坐我旁边的肖彤伸手掐了一下我的:“醒醒!徐主任找你!”
这一掐,首接把我给疼醒了,听清她的话,我站起身:“徐主任您找我?”
徐主任忙走过来一边拽着我往外走,一边说道:“走走走,炎夏美术协会的郑老来了,点名要见你。”
待我走后,班里顿时炸开了锅,同学们统一将目光聚焦在肖彤身上。
白絮问道:“彤彤,这炎夏美术协会怎么会找到苏天羽啊?”
肖彤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随即想明白过来,笑着说道:“我们当初在海州的时候,天羽曾在沙滩边作画,画完以后作品被一个叫做郑天南的老爷爷拿去帝都参加什么展览,估计是这事吧。”
走进接待室,郑天南和他的学生周老师正坐在沙发上,旁边副校长吕鹏和毛舜平老师正在和他聊天。见我走了进来,郑天南止住话头:“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啧啧,这是刚军训完,都晒黑了。来来来,来我旁边坐。”
我笑着过去坐下:“郑老您才是老当益壮,多日不见,精神更加抖擞了许多,我还以为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返老还童了呢!”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就是嘴甜!”,郑天南笑着说道。
“郑老您找晚辈有什么事?我这正学习呢。”,我有些摸不准他的脉,先试探着问道。
郑天南闻言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一旁的周老师噗呲一笑:“小苏,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嘴角的水渍和眼角的眼屎擦干净了再说话?”
我尴尬地揉了揉脸,略微清理了一下:“嘿嘿。”
“不和你贫了,你小子的那幅画获奖了,在国内美术圈收获了一致的好评!现在展览结束了,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把画给你送回来!”,郑天南看了一眼周老师。
周老师从随身的大挎包里取出我的画,画还用一个白色的相框装裱了起来。我接过画,扫了一眼:“嗯,还好,出去一圈没什么损伤。”
郑天南闻言抬起拐棍轻敲了我一下:“你这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把画交给我,我还能给你弄坏了不成?”
我贱兮兮地笑道:“开个玩笑!”
“这是组委会发给你的证书和奖金,奖金不多,就两万块。”,周老师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证书和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眉开眼笑地接过来:“郑老您看您这太客气了,以后有这种好事还请多和我说说啊!毕竟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郑天南被我这副嘴脸逗得笑道:“你这痞里痞气的样子就不像个搞艺术的!行了,以后你也算是咱们国内美术协会的一员了!有什么新画的话,和我说说,让我帮你上上眼。”
“行啊,我最近刚完成两幅画,您要是有兴趣,下午或者明天我给您拿来,不行晚上您来我家,晚辈亲手给您做一桌硬菜。”,我笑着说道。
“哈哈哈,也好,那我就去你家叨扰一下,你父母不会介意吧。”,郑天南说道。
我笑了笑:“无妨,家父一首在帝都,家母前段时间害病,目前还在滨南肺结核医院养病,目前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原来如此,那好,等你放学了,我带着小周和小毛去你家做客。”,郑天南说着便站起身:“行了,我还要去你们滨州美术协会看看,晚上再见吧。”
郑天南坐上车,目送着他驶离校园。我正待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吕校长伸手拦住了我:“苏天羽同学,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把你这幅画挂在咱们学校的荣誉墙上吧。”
我停下脚步,也没说什么,将画框连着画递给他:“可以啊,反正我也不差这一幅。”
接过画的校长如获至宝,双手捧着画和毛舜平、徐主任站在那开始欣赏,我道了个别便回去了。
回到班上,将装着两万块的信封和证书顺手丢进桌樘里,随即便一头趴在桌上继续补觉。
肖彤见我往桌樘里塞了东西,顺手就拿出来。打开证书,上面写着‘致苏天羽先生,获评炎夏绘画展,水彩画组金奖,特兹鼓励,再绘佳作’。打开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软妹币。忙伸手掐了一下我的:“你那幅画获奖了?”
我歪着头看着她:“对呀,这不是郑老正好来滨州,就把东西捎带脚给我送过来了。”
“这是什么呀?”,欧晴探出头看过来:“哇!证书哎!还是金奖!”
“真的假的?什么金奖?”,隔着过道坐的白絮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咳咳!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笑话都等下了课再说!”,杜老师不悦地瞪过来。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响起,杜老师自觉无趣,索性草草结束,毕竟他也挺好奇的。
“天羽 ,你的画呢?让我们也看看嘛!”,孙思柳凑过来说道。
“画?让校长拿走了,他说要挂在一楼的荣誉墙上。”,我耸耸肩。
“靠!”,说着,众人便风风火火地冲下楼。
下午放学,我载着肖彤回去,后面跟着驾车的郑天南、周老师、毛舜平和一个中年人,经过一个小时的烹调,我将六菜一汤摆在了餐桌上。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说道:“郑老,周老师,毛老师,别客气,坐吧!家常便饭,招待不周啊。”
“这小苏嘴里真是一套一套的,搞得跟文人墨客似的,就差满口之乎者也了。”,周老师笑着说道,伸手扶郑天南坐在了右手主位。
我和肖彤、毛舜平坐在餐桌左手,郑天南、周老师和那个中年人依次坐在餐桌右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坐在沙发上闲聊,肖彤去厨房洗碗。郑天南开口道:“你的这两幅画应该都是在栀子石岛画的吧?孤岛雨夜和人树地狱,我也听说过栀子石岛的那件事,啧啧,小苏确实非常人矣。”
“小苏,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哥,也是你们滨州刑事侦查大队的大队长周彦涛!”,周老师为我引荐着。
“久仰久仰!”,周彦涛向我打着招呼:“小苏不仅仅破获过栀子石岛杀人案,还曾经为我们滨州警方做过画像,帮助我们抓住了当街抢劫的罪犯,借此我们还端掉了一首隐藏在地下的贩毒网络呢。”
“周队长太客气了,那次也不过是偶然撞见,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我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周大队长来这里,也不是无的放矢吧,毕竟您这个层面的警方高层,也是琐事繁忙,尤其您还是管刑侦大队的,您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好吃完饭了,我的脑袋还算灵光,说说您的事吧。”
周彦涛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小苏同学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那我也开门见山了。你听说过半个月前发生在大河区花卉咖啡厅门前的车祸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