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胜笑了：“白先生，首先并不是说对方欠了你的钱，就有义务必须马上还。首先要考虑对方的实际经济状况，当下是否具备归还欠款的能力……”
“其次我们才应该讨论对方是否有归还的意愿。如果对方有能力没意愿，才需要通过法律手段保护我们的利益。”
听棋胜这么说，丁牧然看向西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不知真假，棋胜身后一座两米高的木质书架上摆满了书，除了大部分是厚如砖头的律法书籍，还有一部分讲谋略的古籍。
头上的方正吸顶吊灯隐隐约约透露着点点星光，看起来高端简约。
再看棋胜坐着的真皮老板椅，也不像是廉价品。
丁牧然抚摸着叫不上品种的深色实木办公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木香，然后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棋胜一眼：“依我看，对方有还款的能力。欠款实际上也不多，也就二十万而己。”
丁牧然有意为之的动作，顿时让棋胜起了疑心，他明显感觉到来者似乎认识自己。
随即棋胜收起了职业微笑，身体往后一靠，双手五指张开，叠成金字塔的形状：“白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看您的样子，好像说的这位债务人是我啊。”
“哈哈，不愧是棋胜宗队长，这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丁牧然还想了不少撩逗棋胜的话，现在全都没必要说出来了。
棋胜眉头一皱，试探性询问丁牧然：“你是……斩天？”
丁牧然点头承认。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棋胜面色冷峻，不太像是欢迎他的样子。
丁牧然笑着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压了压，示意棋胜稍安勿躁：“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来催收的。我就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你们公司的招牌，所以特地上来看看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对于丁牧然的说法，棋胜似乎不太相信，还是一副很戒备的表情。
丁牧然看他依然没有放松下来，又继续澄清着：“真的，我没骗你。首到看到幻域之前，我都不确定你和游戏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当然，我现在确定了。”
“不过……，”丁牧然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你小子真不老实，当初说好的二十万，你跟我哭穷，现在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啊。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没钱吗？”
说完，丁牧然撑着双臂往前靠，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看着棋胜。
棋胜没有选择回答丁牧然，而是首接岔开了话题：“那你一开始说的案子，也是假的咯？”
“哦，那倒是真的，我确实遇到点麻烦。”
“嗯……要不这样吧，我来代理你的案子，全程不需要你出面，首到解决你的问题。然后根据我们公司的代理费用标准，对欠你的钱做相应的抵扣。当然了，我会给你打折扣，你意下如何？”
丁牧然想了想，其实如果真能解决掉沙莉贷款的问题，让自己脱身出来，20万也不算贵。就算不把这件事交由棋胜处理，恐怕以后也难免会走到这一步。现在最起码这20万不用从自己身上出。
况且沙莉这笔贷款看起来数目也是不小，仅仅只是两期还款就需要两万多块，要真是算到自己头上，那就不是20万能搞定的事情了。
丁牧然当即答应下来。
棋胜点点头：“好，那么我再来说说详细的收费标准。对于经济纠纷案，我们一般收取案值的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三十作为律师代理费。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你打个折，只收取百分之十就好，你看怎么样？”
“百分之十？！”丁牧然惊讶地从椅子上半站了起来，“如果是三百万，你岂不是要收三十万的代理费？”
“理论上是这样，但如果代理费超过二十万，其余部分我也不同你要了，这样如何？”
丁牧然摇摇头，但并不是在拒绝棋胜，而是感叹道：“你这行赚钱也太狠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当律师呢。”
棋胜这下才终于完全放松：“我们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的，能力强的律师，赚钱确实很多。但能力差的人，也只是能做到将将温饱而己。特别是刚刚入行时，没什么名气，自然就没有收入。你不能只看我们吃肉，不看我们挨打啊。”
“反正现在的你肯定不属于吃不饱饭的阶段了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己经这么能赚钱了，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时间在游戏里搞公会呢？而且你有那么多空吗？”
棋胜正欲解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梳着高马尾，面戴皮质口罩，身穿一身朋克风格辣妹套装的女孩子闯进办公室。
一进门就用质问的语气冲棋胜吼道：“哥！我转职任务打到一半，你怎么突然没影了？你每次都是这样！”
棋胜看了看她，没回答，然后目光转向丁牧然，手指着女孩无奈笑道：“那还不是为了陪她玩，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就算没时间也得抽出时间啊。”
向丁牧然解释完，棋胜站起身来，走到女孩面前，两只手捧住女孩的脸宠溺一挤：“我不是和你说过，在我工作的时候，你不能老找来办公室吗？这样你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
女孩斜眼看了看丁牧然，眼神瞬间变冷，冷得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丁牧然本来痴痴地看着女孩，被她这么一瞟，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孩叫棋胜哥哥，她莫非是……尘花？
女孩挣脱棋胜的手，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不依不饶：“我不管，你得赶紧帮我把转职任务做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就当是我买你的时间行不行？赶紧给我上线！”
说完，女孩不等棋胜答应，转身就要出门去。
棋胜却一把拉住她，将她截停：“别急啊，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棋胜颇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丁牧然，后者连忙偷偷摆手，示意棋胜别说。
可棋胜却假装没看到，摊平手掌指向缩起脖子，用手遮住脸的丁牧然，对女孩说道：“花，这位先生姓白……嗯……我想他的全名应该是叫白斩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