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结束祁果就觉得自己可能上瘾了,路边奔跑的生物仿佛都化身成了烤肉,香喷喷的让人流口水。
阿德南毫不客气的踢了一脚:“擦擦你的口水!今天我们要全速前进,争取下午之前赶到基地。”
“是。”祁果愤恨的啃了一口压缩饼干。
……
“基地”到了。那俨然是一个小村庄。与埃弗拉的村庄可以说是别无二致。只是防御更加严密,四面八方设有哨所。四周建起高高围墙,电网铁丝网一应俱全。巡逻士兵每五分钟巡查一次,严密的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祁果跟着阿德南下车,她与所有士兵一样保持立正的姿势矗立在他的身旁。站岗的士兵们纷纷疑惑的看着这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进入基地的女人,要么是作为白哈艾丁父子的妻子,但大多数的都是。祁果很明显,她的定位是一个士兵。一个随时可以给阿德南挡子弹的石兵。一个可以解决潜在麻烦的狙击手。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在阿德南身边是仅次于哈迪哈格的存在,普通士兵见了她都要敬礼。她自然不用跟一群女人挤在一起,她的房间与阿德南只有一墙之隔。
拉维耶因此找到儿子认为他把祁果安排的位置十分不妥,理由是男女授受不亲。
阿德南半开玩笑的说:“我可以娶她的,母亲。”
祁果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她如同嚼蜡的咬着面包感受着拉维耶雷达一样的扫视,尽量的缩小自己表示自己不存在。
拉维耶对儿子说:“你是认真的吗?”事实上她对祁果比较满意,她还不是那种刻板的母亲非得计较种族与门第。
就在阿德南要点头的时候,祁果艰难的咽下面包说:“我有男人了,情爱的拉维耶夫人!”
拉维耶拧起眉头。
祁果继续说:“我想我有所隐瞒。我已经……跟我男人上过床了。也就是说我是一个非。你不会允许您的儿子娶一个非回家的对吧?”
祁果说的没错,拉维耶说:“外面的女孩都这么开放的吗?”
“是的。”祁果兴奋的说,“我们的姑娘都提倡婚前验货,以防遇到早泄阳痿的男人。”
……
也亏得拉维耶也算是比较开放的,不可以定会大骂祁果不知羞耻。“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便皱着眉走了。
阿德南看向祁果:“你说的是真的吗?”
祁果认真的点头:“是真的,起码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祁果说完就后悔了,在这个充满封建男权思想的地方,他们会不会把她荣誉处死?
其实她多虑了。白哈艾丁可能会,但对于阿德南来说,祁果的作用远超一个女人的生理价值。
第二天,日常训练又开始了。
今时不同往日,祁果的训练量比起埃弗拉村的时候提了两倍。强度比起其他士兵是降低了,但是质量和标准却提高了。阿德南似乎是座的,达不到标准饿肚子都是轻的。
日常状态是用油彩涂花脸像蛇一样躲在沙子里,或者被阿德南绊倒在地;日常工作是擦枪挖土,到了晚上是杀牛宰羊。
值得一提的就是杀牛宰羊。
阿德南给了她两套设备,一个是枪,一个是刀。祁果先给乐牛一枪,牛不动了以后才动刀子。先从脖子上开刀,但是一不小心割偏了,划拨了牛的颈动脉,瞬间高压的动脉血喷涌而出。祁果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被喷了一身。
阿德南在一旁哈哈大小,他提来一盆水一股到全浇到祁果的头上。被血液包裹的她顿时觉得解放了,只是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她头晕。
阿德南说:“你太心急了,牛还没死透呢。”
“……”
“现在死透了。继续吧,把牛肚子打开。”阿德南看着祁果利落的把牛肺、牛胃、牛肝清理出来,然后用水已冲,血乎乎的往外冒,“我似乎忘了你是干什么的。护士,你以前有解剖课吗?”
“有。”祁果认真清理着牛胃(牛肚),“我在上到大二的事后就后悔了,我为什么不去当临床医生?不过……算了,反正我现在干的活与我的职业已经背道而驰了。”
“你会背诵南丁格尔誓言吗?”
“当然。余谨以至诚,
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勿为有损之事,
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
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
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
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谨誓!”祁果被送完一大段叹口气说,“南丁格尔在世,她一定会想要掐死我。我非但没有做一名护士的本分却在这草菅人命。”
阿德南说:“你因此感到愧疚。”
“是你逼我做的。”祁果面色不改的说,“我不这么做你就会让我死。我是被胁迫的。为了活着我可以做一切事。”她听阿德南发出的嗤笑声,心底里也在发笑。没有人会相信她的鬼话,但是她不在乎,她必须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不然,她会疯掉的。
……
肢解一整头牛是个大工程,饶是握着最锋利的大马士革刀还是把祁果累得够呛。一边割肉剔骨一边还要阻止阿德南去处理那些牛杂。似乎只有中华人才对动物的下水感兴趣,因此她得不停地提醒:“别动它们!他们可以吃的。”才能继续工作。
阿德南提着牛胃,面露古怪的对祁果说:“你说这玩意能吃?”
“当然!可好吃了。”祁果说着割下一块牛腩。天哪牛腩!她要饿死了。
今天的晚餐就是炖牛腩和辣牛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
祁果自己都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她现在可以完整跑三公里,翻越三米的围墙,蒙眼拆卸枪支十分钟内完成校对。身上的肌肉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酸痛了。
现在的课题是车辆的维修。从一个轮胎都不会更换的小白变成随意拆卸改装车辆的大黑需要多久连祁果自己都不知道。顶坐在一群士兵中间,顶着一头机油啃干粮,听着阿德南训话。他把东部的战况讲的慷慨激昂,不说其他士兵连祁果的一身热血都差点被他点燃。她狠狠的拧了拧自己的大腿,就看到阿德南的靴子停在了自己面前。
阿德南一脸围笑,说:“不知道你……”
祁果迅速起立报告,十分谦虚地说:“我就不给长官拖后腿了。”请让我在后方做一条咸鱼。
“那么你是要去南院吗?”
祁果一愣。南院是什么地方,说好听点那是后宫,说难听点那是妓院。她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在哪个鬼地方住。
但看着阿德南一脸坏笑,祁果就觉得她没什么好心。他拿出了一个东西给了祁果。后者一看,喝,是一套长裙。她接过,听阿德南说:“把这个送给南院的桑德拉。”
“是。可是桑德拉是谁?”
“是最漂亮的女人。”
“请说明特征。”
“右眼有泪痣的那个。”
“……我知道了。”
后宫是什么地方?杀人不见血的死地啊。是拉维耶统治的地方。她所知道的南院住着十六个女人,当然应该不止,只是她们怕不是连住在南院的资格都没有。换句话说,住在南苑的女人是比较有地位的——即便有地位她们一样没有资格抛头露面——也一样是难以对付的。
祁果很难与这群女人有所接触,毕竟她活动的区域就是操练场和阿德南的住处,这两个地方是女人的禁地。但是在初来乍到的第四天,祁果却在阿德南的住所看到一个女人。她穿着棕色偏金的袍子,见到当时刚在地坛里滚过的她惊讶的合不拢嘴。愣了半天才说:“你不是女人吗?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也是女人吗?”祁果在座位上坐下。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天哪你竟然这么脏!还穿着男人的衣服!还做阿德南少爷的椅子!”
祁果不仅住阿德南的房子,做他的椅子,还用他的杯子喝他的水。女人尖叫:“你还是个女人吗?”
祁果这才意识到,或许不是阿德南思想开放而是他可能完全没有把她当成女人。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她对女人说:“你就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吧。”然后就去清洗身上的赃污。自此之后祁果就在也没有见过她。
祁果心想,那个女人若是把这段故事讲给其他女人听她怕是能成为后宫女人的公敌。这太可怕了,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想着想着,就站到了后院的门前。
站岗守门的士兵都是轮换的,也都认得祁果。祁果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阿德南少爷带回来的宠物,后来发现他们想岔了,这分明就是同僚,阿德南少爷明显没有把她当一个女人。于是他们也没有把祁果当女人看。于是在祁果说:“让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尽职尽责的拦住了门,说:“你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