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想死的心都有。她自从三岁以后就再也没尿过裤子,今天没想到竟然……她对着门口探头探脑的男人大吼:“你他妈给我滚出去!”如果可以,她想一枪崩了阿德南的狗头。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他不会在怀疑她怀里藏着东西了。
阿德南在外面朗声道:“你不需要裤子吗?”
祁果恼羞成怒:“你给我小点声。”
“呵呵呵……”阿德南恶意的笑着,一挥手把东西顺着窗户扔了进来,“女工还给你带了卫生巾。”
“哦。”祁果看到了,这里的女人都这么贴心吗……可是她用不着。
阿德南继续喋喋不休:“女人每个月总会来的吧?你也会吗?”
祁果一直再吃短效避孕药,因为在沙漠草原上,来大姨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反正这东西对身体几乎没有害处……阿德南并不需要知道这些,于是她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月经不调,管他能不能听得懂。
阿德南不但听得懂还深刻理解其含义,他说:“这会不会影响你今后生孩子。”
祁果扎好腰带走出去,咬牙切齿对他的说:“不能生又怎样?关你屁事!”
阿德南很喜欢看到祁果被戏耍之后恼怒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严肃的样子:“走吧,你耽误太多时间了。”
“哦。对了,你这么优哉游哉就不怕苏芊打过来吗?”
阿德南头也不回:“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再抱幻想了。”
“我只是问一下。”
阿德南停下来,回头信誓旦旦的说:“答案是不怕。”
“为什么?”
“凯乐石油属于尼克宾的国有财产。所以苏芊要是想动‘凯乐’就必须过尼克宾政府那一关。苏芊虽然背后有人撑腰但还不敢随便动一个穷的只剩下石油的人。”
阿德南的人带了足够的补给和石油上车。祁果坐在车上只觉得心力交瘁。她把手放在肋间你,手心底就是薄薄的小电话本。
夜幕即将降临,万籁俱寂。
另一边,与尼克宾酋长国的交涉才敢刚开始。国内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动。
……
尼克宾外交部成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硬:“如果您没有直接证据我们不可以同意您的请求。”
翻来覆去全是这一句话,苏芊恼了,一个电话打去了帝都。
“丰苓!”
丰苓这个时候正在加班工作,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图纸,演草纸上写满了数据高高的堆起。巫荀开门进来说:“苓,姓苏……啊不,姓刘的来的电话。”
丰苓被新来的倒霉实习生搞得焦头烂额,正疯狂的修补缺了一大块的图纸。她最恶心这种机械性的工作,心情十分不美妙:“告诉她我忙着,明天再说。”
“她好像有急事。”
“她哪回不是急事。我这也十万火急,你让她过来帮我画图吧。”
巫荀认真地原话复述给了苏芊。后者瞬间炸了毛,她提着埃弗拉家破烂的门框气急败坏的说:“别给我叨叨那些没用的!巫荀!快让你老婆接电话,不然别想指望我还钱!!”
钱是大事。巫荀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把手机堵到丰苓耳朵上。丰苓不得已只得把铅笔放下,她算是无奈了,一个泼皮一个财迷,他们俩以及隔壁刚刚睡过去的小东西绝对是她造孽的报应。
“说。”
苏芊总算得到机会迅速但调理的把经过说了一遍,“现在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进入凯乐石油厂里搜索。我怀疑里面一定有关键线索。你能不能让外交部的同志协调一下?”
“我跟外交部不熟。”
“你不是有朋友在那工作的吗?”
“她属于亚洲司,不管非洲。”
“你让她找找人不好吗?!”
丰苓捏了捏眉心:“国际问题是很严肃的。一旦出了问题我担不起责任。要搜索别国国有产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想想,美帝某个私人军队想要进驻中石化,你猜我会怎么做?驱逐出境是轻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丰苓可以听见苏芊焦躁的踱步声,她想了想说:“或许你可以用更加柔软的方式,强攻是绝对行不通的。我们不是流氓或者土匪。”
“你可算了吧,你干的流氓事还少?”
丰苓满不在意,说:“我尽量去调节一下吧。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ok……”
“还有,不可以乱来!不可以强攻!不可以动武!重复一遍!”
“不可以乱来!不可以强攻!不可以动武……可以了吗?”
“退下吧!”
苏芊挂断电话疯狂的挠着头。只要闯进去,别说贾姓官员,就是乙姓、丙姓一大串都能给揪出来。该死的国际政治,该死的外交辞令!都是土匪你装什么文明人!
“他妈的!”道理苏芊何尝不懂,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灵光一现,拨通了陆彧铭的电话。
……
这个时候,纪检组开始经络有序的开始调查。
中华海南籍贾姓官员,市局级及以上,妻儿均不在国内,可能存在财产海外转移。
别说,相似类型的还真查出不少。这对纪检组来说是张大网,他们大丰收了。
梁宏军很高兴,即使抓到的不是姓贾的、离潘家的根基依然很遥远,看到那些遭殃的蛆虫他也一样很高兴。
穆老师做了一大盘子菜招待陆彧铭,可后者明显食不知味。
梁宏军何尝不知道原因,他没有拿自己珍藏的白酒,拿的是藏了好些年的茶饼。穆老师也说:“喝点清茶润润,瞧那嘴唇干的,都起皮了。”
欧阳锦平到不客气,以茶代酒干了一杯又一杯。他止不住打了个饱隔,说:“我去下洗手间。”
穆老师叹了一口气,去了厨房。
梁宏军试着安慰他:“别把事情想得太糟。从卫星画面来说,祁果并未受到过虐待不是吗?”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在发现芯片以后。”
梁宏军沉吟了一会:“阿德南这个人我再有耳闻。他是白哈艾丁·拜克尔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他就读于英国剑桥,收到过浓厚西方教育的熏陶,思想趋于西方化。与他粗俗信徒父亲比起来,他更像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文明人。”
“但他依然是一个恐怖分子。”
“至少从武装力量上来说,阿德南与苏芊无异。”梁宏军笑了笑,“让苏芊听到她也许会生气,但确实如此不是吗。他们都是军阀,拥有自己的土地和私人武装。只是存在的目的不一样。”
陆彧铭干巴巴的笑了笑,“目前,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前几天,祁果的母亲还找到过我,我弄丢了她的女儿,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她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尽管她对我意见满满却没有动手打我。从这方面讲,我还是挺感谢她的。”
“陆总。”庞泽走进来,给了陆彧铭一份文件。
梁宏军说:“这是什么。”
“凯乐石油公司的具体资料,以及他们历年与国外合作的公司列表。”陆彧铭翻看了几下,“有三家是中华企业……”
梁宏军凑过来,指着其中一个名为“盘龙”的中国企业名称说,“这个我知道,就是潘氏集团的前身。这是十年前的名字,那时候他们还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时间也刚好对得上。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就是在二零零七年开始壮大起来的。不过你查这个做什么?”
“苏芊本来想要硬闯凯乐工厂大门的,结果理所当然的被丰苓拦下来了……”
梁宏军皱着眉摇了摇头:“那丫头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谁说不是。于是我就想假意与之合作,借此机会进去调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梁宏军点点头,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如果这个‘凯乐’真的与潘氏和国内官员勾结,你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陆彧铭打了打手里的文件:“所以采取查与‘凯乐’历年合作过的外国企业啊。除了‘盘龙’之外,还有两个。分别是风华工业和彭海化工……没听说过。”
“那些都是在北方的小公司。我去东北学习的时候还见过彭海化工。”
“如何?”
“当时还可以。就是零八年金融危机差点倒了,现在差不多苟延残喘着。”
陆彧铭思索着:“如果他们愿意帮助我,我倒是可以拉他们一把,或者直接收购。”
“收购?”梁宏军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这会不会风险太高。”
“但这值得冒险。这样会更有利于我的操控。”
“你知道收购一个累赘是怎样的情况吗?”
陆彧铭点点头:“我知道。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做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的。我已经想好了,这绝不吃冲动。庞泽,去联系吧。”说着把文件交给了庞泽,喝了口茶水,对梁宏军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等一下。可否让我也分一杯羹?”
清朗的男声响起,陆彧铭惊讶的看着信步而来的长发男人。梁洪军也愣了愣。从厨房走出来的穆老师惊喜的笑了。
“刘初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