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妈妈身边,声声切切地质问着她,
“妈,你心里也知道哥哥从小没有妈妈,他的命很苦,他又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哥哥不幸出意外,你把哥哥烧的就只剩一点点灰烬,你也能下得去手,你把哥哥的骨灰撒入小河沟时,岂能心安?你对哥哥做的这样的绝情,难道就不怕做噩梦吗?”
此时,妈妈双眼凝望着我,看得出来她眼睛里的悔恨。
只见她的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一个字,爸爸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你这个死女人,怎么不早点去死呢?你早点死,还能早点去和我那可怜的儿子去道歉,去赎罪。”
这时,爸爸又双手捶着胸口,昂着头,朝着天,大喊道,
“呵呵,报应,这一切都是报应,你总想着用我儿子来要挟我,但是你不想一想,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性格吗?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一个人,你~你~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我,还用我儿子最后的一点尊严来要挟我,呵呵,你今天所遭的罪,这都是因为你对我那可怜的儿子所做的坏事情,所遭的报应。”
爸爸歇斯底里地骂着妈妈,诅咒着妈妈,但即便是骂着这样决绝的话,似乎也难以熄灭爸爸心中的怒火。
此时,爸爸眼睛里似乎在冒着火一般,白色的眼球也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站在一边嚷道,
“寒月,以后一滴水都不许给她喝,让这个毒妇尽快地去陪我儿子去。”
我跪在妈妈身边,嘴巴里不断地向妈妈质问着,
“妈,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哥哥的事情一首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我~你······”
我支支吾吾地质问着妈妈,但是看着妈妈那满眼的愧疚,满眼的悔恨,我知道她心里也很后悔这样做。
但此时,我心里的这个结更大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原谅她,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
这时,妈妈抬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冲着我说道,
“寒月,我知道你从小就和你哥哥关系好,希望这件事情你能原谅妈妈,我也很后悔,就像你爸爸说的那样,我不应该,也不该用你哥哥来要挟他,你哥哥的命己经够苦的了,而我~而我~”
妈妈哽咽着,
“我死后,就去和你哥哥团聚去,希望你哥哥也能原谅我。”
咳,咳,咳,说完,妈妈又疯狂地咳嗽着。
“哼,你这个毒妇,真是活该有这样的下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爸爸听见妈妈的话,他在一边继续骂着,说着狠心的话。
这时,突然哥哥留下的那张纸条闪现在了我的脑子里,我急切地问着妈妈,
“妈,你知道哥哥那天为什么会下着那么大的雨,宁愿冒着淌水的危险,他也要一心回家吗?”
“咳,咳,为什么?其实,我也怀疑过,那天天气那样的不好,而且河沟子里都己经涨水了,但是为什么他会冒险呢?”
我:“妈,是有人给哥哥写了一张纸条,上面说让他快点回家,哥哥就是看见那张纸条,他估计是担心你身体不好,他担心你有事情,所以~所以他才会冒险淌水的。”
我眼里噙着泪水说着,一提到哥哥,我的情绪就很崩溃,心里就很痛,很痛。
听见我的话,此时,妈妈的情绪也崩溃了,她低声地抽泣着,哽咽着,
“我那可怜的儿啊!原来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你才会着急忙慌地回家的,真是天意弄人啊!我该死,我的确该死。”
“你确实该死,我那可怜的儿子当你是亲生母亲一样,去爱你,去关心你,而你却寒了他的心。”爸爸也在一旁哽咽着,情绪崩溃着。
突然,妈妈停止了哭泣,她的眼睛里冒出了炯炯有神的光芒,皱着眉头疑惑着,
“寒月,那是谁给你哥哥的那张纸条呢?”
我看着妈妈那气若游丝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否则会对她造成一个很大的打击。
于是,我向她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是~是~也许是一个孩子在搞恶作剧,没想到哥哥竟然会相信了。”
到现在,我心里怀疑,这张纸条是李婶给哥哥的,但是有很多的疑团,依旧充斥在我的脑子里。
我不知道这张纸条,李婶是怎么给到哥哥的,而且也不知道李婶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所有的疑团我必须一一解开。
“妈,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会找到,到底是谁给哥哥写的这张害人的纸条,到时候咱们再把这个害人精给绳之以法,也告慰哥哥的在天之灵。”我坚定地说着。
“好,好,寒月你一定要找到这个害人精,打着我的名义把你哥哥害的这样的惨。”妈妈眼神坚定地说着。
“哼,你这个黑心的毒妇,你就不要在这里贼喊捉贼了,这分明就是你做的事情,就是你给寒冰写的纸条,就是你害的他,哼。”爸爸在一边双手叉腰,伸着脖子,痛骂着妈妈。
很奇怪,这么长的时间了,爸爸自从知道哥哥的下落后,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首捂着鼻子,嫌弃院子里臭气熏天,而他现在极度的亢奋,似乎己经忘记了院子里的臭味了。
“我~我~我没有害死寒冰,你要相信我,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我不会说谎话的。”妈妈鼓足了全身的气力和爸爸反驳着。
“哼,我才不会相信你的。”爸爸梗着脖子说着冰冷的话。
“你~你~亏了我当年义无反顾地嫁给你,给你生孩子,现如今临到我快不行了,你竟然还不相信我,还在怀疑我,哎!亏了我这一辈子这样的信任你,而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妈妈失落着。
突然,她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我说:“寒月,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害死你哥哥,我······”
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妈,我相信你,但是你后面的把哥哥烧成灰烬的做法,我心里一过不去这个坎。”
妈妈听见我的话,长舒了一口气,静静地躺在了枕头上,嘴巴里不断地呢喃着,
“你这个负心汉不相信我,我的寒月相信我,寒冰,过段时间我就去和你道歉,这样你妹妹也就过得去心里的坎了。”
“负心汉,那个野女人到底是谁呢?你现在都不告诉我。”妈妈唠叨着。
突然,妈妈睁大了眼睛,眼睛中冒出一道期盼的光,她支棱起头,急切地和我说道,
“寒月,李婶这段时间来过吗?”
我一连摇头,心里却不知道该怎样和她说。
此时的妈妈还一心地期待着李婶来看她,来找她聊天,而她却不知道李婶就是害她的鬼。
随后,妈妈便躺在晾台上神神叨叨地说着话。
有时她很清醒,有时她又很迷糊,但似乎看着她的状态好很多,整个下午,她都在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