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爸爸朝着妈妈甩下一句话,
“你等着,寒月跟着谁的事情,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继续上诉的。”
说完,他便愤怒地走了,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妈妈破口大骂,
“你这个死男人,在庭上说什么感情破裂,我呸,什么鬼话,明明就是自己在外面有野女人,还腆着脸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真是不要脸,以后你再回村里,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哼,你可别让我知道那个野女人是谁,如果我知道了,我保准和她拼命,死男人……”
“寒月她妈,别骂了,省省力气吧!老江都己经走远了,你再骂他,他也听不见了。”大娘淡淡地说着。
此时,妈妈叹了一口气,她就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就没有了刚刚的精气神。
只见她像纸一样惨白的脸,低着头喘着粗气,还时不时地剧烈咳嗽着。
看来,刚刚妈妈是在挺着一口气和爸爸较量着。
“咦!不对呢?为什么在法庭里没有见到老江身边的那个女人呢?”人群中一个人疑惑着。
“是呢,是呢,确实没有看见。”
“当时我也转着脑袋仔细地看了一圈,确实没有见到老江外面的那个女人。”
“说的就是呢,刚刚老江是和那个西装革履的人走的,也没有那个女人呢?”
大家一言一语地议论着。
听见他们的话,我也在脑子里仔细回想着当时庭上的情况,确实,大家口中的那个野女人(李婶)没有来现场。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八卦了,寒月她妈状况不大好,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大娘急切地说着。
看着妈妈虚弱的几近昏厥的状态,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妈妈抬上车,正当我们要发动三马子回家的时候。
看见和我们一同出发的村民赶着牛车,才慢吞吞地到了法院。
“嗨!快回家吧,一切都结束了,你来晚了。”随后,大家朝着牛车上的人哈哈大笑着。
而牛车上的人汗流浃背着,听见大家的嘲笑,一脸的沮丧。
就这样,我们一群人坐着三马子,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虽然三马子因为负重,走的很缓慢,但是相对于牛车来说,也算是走的很快的了,我们到家都快黑天了,估计牛车上的人到家,天都得黑透了。
到家后,众人把妈妈抬到了家里,让她躺在炕上休息着。
“寒月,折腾了一天了,你妈妈的身体估计太累了,而且今天她和你爸爸在庭上争论,耗费着精气神,让她休息休息吧!我们先走了。”大娘温柔地说着。
“折腾了一天,我们也乏了,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啊!”婶子嘱咐着我。
随后,一群人都各回各家了。
屋子里就剩我和妈妈,冷冷清清,安安静静,妈妈在炕上躺着休息着,而我则坐在凳子上,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回放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见到了对簿公堂的爸爸和妈妈最丑陋的一面,见到了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看到了一个个所谓的人面兽心。
不得不说,以前最亲最爱的两个人,真正到了背道而驰的时候,那就是相互捅刀子了,也许谁捅的最凶,谁就是这场人性较量最终的胜利者。
无疑,爸爸和妈妈的这一场较量,看似是妈妈赢了,妈妈拥有了我,她朝着爸爸高傲地笑着,爸爸却愤然离场。
但似乎他们谁都没有赢,因为他们从一开始互相伤害的那一刻,就己经输了。
整个晚上我趴在妈妈的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夜晚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还没等看清楚它的脸,它便在睡梦中,不经意间就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每一个人的心里愿不愿意接受,黑夜过去,第二天的太阳照样分毫不差地露出笑脸,依旧高高地升起。
“死妮子,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还在睡梦中,我便被妈妈呵斥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脑子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拼凑着一帧一帧的画面,我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昨天~昨天~你身体不舒服~我~害怕你~你出什么事情,就~就……”
“好了,别说了,说个话都这么费劲,去做饭去,我饿了。”妈妈坐在炕上冷着脸,翻着白眼说着。
听见妈妈的话,我急忙跑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了简单的饭,我端到妈妈面前,她斜着眼瞅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清汤寡水的,一看就没有食欲,我不想吃,端走吧,端走吧。”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扭着头,挥着手。
“妈,家里的粮食不多了,要不你给我点钱,我给你买点可口的食物来,这样你多吃点,你的身体也恢复的快一点。”
“钱?没钱,要钱就去和你那死爹要钱,他挣了钱也不给我们花,都给了那个野女人花,哼,看他回来我不和他闹。”妈妈冷冷地说。
看着妈妈皱着眉,一脸怒气的样子,这一刻,能感觉到妈妈似乎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她忘了昨天己经和爸爸离婚了。
“妈,爸爸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低声说着。
“你放屁,他会回来的,这个死男人是不会背叛我的,我还是那句话,即便是家里的大黄狗背叛了主人,你爸爸都不会背叛我的。”
“妈,你清醒一点,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你算个屁,我要的是男人。”
说完,妈妈朝后一躺,又躺在了炕上,他死死地盯着黑漆漆的房顶,自言自语着,她始终不相信爸爸己经和她离婚了。
也难怪,妈妈以前一首坚定不离婚,而这一次,爸爸对簿公堂,对于妈妈来说打击很大。
看着妈妈的样子,我是既心疼,又觉得不值。
为爸爸这样一个己经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且己经背叛自己的人,这样的伤心难过,真的很不值。
“妈,咱们要振奋一下精神,既然事实己经这样,那咱应该活的好好的,这样才能让欺负咱们的人不再欺负,让看不起咱们的人去后悔。”我坚定地说着。
然而,炕上的妈妈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说话一样,依旧自言自语着。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聒噪声,我隔着窗户看见是和妈妈经常打麻将的大娘和婶子。
她们一边急赤白脸地争论着,一边急匆匆地走进了我家的屋子里。
“吆喝!寒月她妈,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被窝里躺着,真是闲人啊!”一个婶子嘻嘻哈哈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