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玉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微笑。
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别人痴迷于自已的美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外面有人在打架，很危险，你不要出去。”
服务员看看姜书玉，又看看外面打架的两个人，忽然鼓起勇气：“那不然我们从后门走吧，万一他们打过来伤到你就不好了。”
她自已受伤就算了，怎么能让一个关心她的仙女妹妹受伤呢？
姜书玉想了想，觉得也是。
不是不信任常子恒，是她更在乎自已的脸。
只要脸还在，失去了常子恒这个富二代，总有下一个富二代，但是如果失去了脸，说不定连常子恒都要失去了。
反正男人都是这么肤浅的生物。
姜书玉如此想着，点点头：“那你带我走吧。”
两个男人打了半天，常子恒终于将对方制服。
男人鼻青脸肿，却恶狠狠地看着他：“就算你是学生会长，也不能以权谋私，逼迫书玉做自已不愿意的事情！书玉和傅寒才是一对。”后面这句话说得不情不愿，但是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能打击常子恒的了。
他把自已打倒又怎么样，书玉可和他没关系。
常子恒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我打你，是因为你跟踪书玉，至于书玉的男朋友是谁，和我有什么？”
“以为我名不正言不顺，我打你就没道理了？像你这种臭水沟里的垃圾，就是死了书玉也不会看你一眼。”
“读书真是读到屎坑里了，跟踪女生，也亏你做得出来。”
“而且，”他冷笑了一下，把杜康踩在脚底：“就算真的是男朋友，也只是一时的，结婚了都还可以离婚，更何况只是朋友罢了。”
杜康面色苍白，却很不服输，觉得是常子恒太过分：“你知道我是杜家的，还对我动手，不怕我爸妈生气吗？”
他们公司虽然不如常家，但在A市的规模也不小。
“杜家，丧家之犬，有什么好怕的。”
常子恒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你家什么情况，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要是再晚一点，小心连你爸妈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
杜康瞳孔一缩：“你做了什么？”
“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可不屑于在背后偷偷搞事，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看他终于不再书玉长，书玉短，常子恒终于好心放开他，转身去找书玉，却没看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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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玉已经来到了一家距离咖啡厅比较远的茶咖当中。
她好心地给自已和服务员都点了一杯茶水。
目光落在服务员饱尽风霜的手上的时候，又看向她的脸。
刚刚没注意，这会姜书玉忽然发现，这个服务员居然比自已想的要年轻很多，看上去比自已大不了太多。
所幸无事，就直接说出了自已的疑问。
“你还在念书？”
服务员捧着姜书玉给自已点的茶水舍不得喝，甚至想把茶杯带回去珍藏。
被姜书玉一问，她立马说：“不，没有，我去年高中毕业就没读了。”
她说完，很不好意思，怕自已学历太低，会被姜书玉歧视。
这附近都是大学城，她早已习惯被歧视的感觉，虽然大多数人不会是什么，但偶尔他们眼里流露出的错愕，惊愕，还是会伤害到她。
那比言语上的侮辱更让她受伤。
但姜书玉看着她，却没说什么，反而问：“为什么不读？没考上大学？还是没钱？”
三个问题，都很犀利，姜书玉面对无利可图之人，向来如此没有情商，否则她也不会被傅家的佣人讨厌了。
即便她们后来悔过了，可她凭什么要原谅她们呢？
“都不是……”女生放下茶杯，不安地摆弄着自已的手指，露出右手中指上的手茧，“我，我……”
那是因为常年写字留下的痕迹。
“我没填志愿。”女生说，“母亲当时重病，很需要人照顾，而且她只有我了。”
所以就干脆没填，不然她怕自已还有幻想。
她知道她这种人的人生一旦滑落谷底，就没有起来的希望了，所以，她干脆就不要希望好了，这样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只是，难免还是会很难受，她努力苦读十几年，都是为了上一个好的大学，结果就在志愿填报的前夕，重新被拉入深渊。
705分，是她高中三年当中考出的最高的分数，她以为这会是美好命运的开始，没想到是结束。
想起这些事情，她的声音变得哽咽，但却努力让自已不要在姜书玉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姜书玉往茶水里放了两颗方糖。
傅寒不知道的是，她其实不喜欢奶茶，也不喜欢咖啡，她更喜欢喝茶，而且是放了糖的茶。
味道很好，而且提神醒脑，有种亲切的味道。
她凝视着面前这个女生。
很奇怪。
跟随她离开，是遵循黑月光的人设，然而当真的走到了这里以后，她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黑月光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孤儿院的经历，她不信任任何人，只相信自已，也只相信钱。
她非常拜金，甚至到了唯利是图的地步。
但反过来，她其实也不是真的冷酷无情。
姜书玉喝了一口茶：“你如果成绩很好的话，应该能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
女生沉默了一下：“是的，但是奖学金以及高考的奖励我都花完了。”
她说：“当年高考我拿了市前三，获得了五十万的奖金，学校也零零总总给了我五万，但是光是母亲第一个月的治疗费，就已经把这些钱都花完了。”
后面她卖掉了和母亲居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又凑了二十万，这些钱对母亲对病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可好歹也让她撑过了最黑暗的时刻，让她等到了母亲病情稳定下来的消息。
病情稳定后，需要的花费变得少，但是一个月也需要两三万万块。
这么多钱，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凑，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从学校里凑。
她只是个普通人，用全力看了一眼太阳初升的阳光，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再背负着母亲的病和学业继续走下去，她只能选择放弃其中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