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外,梵音袅袅,仿若尘世之外的清幽之境。
时间已然差不多,她也该回去处理些其他事情了。
谢青鸢身姿婀娜,怀抱着汐儿,恰似云中仙子款步而去。
那月白绫罗长裙随风轻扬,似水波荡漾,青丝如墨玉垂落,几缕碎发俏皮地贴于颈边,肌肤胜雪,容色绝美。
令周遭众人一时皆看直了眼,仿若时间静止,唯她一人独立于这烟火人间。
经此寒山寺一行,谢青鸢之名仿若春风拂过京城,名声大噪,往昔风评亦如残云消散。
前来寒山寺祈福者多为富贵之家,众人闻听今日之事,皆面露惊色,交头接耳道:“此女当真温婉善良,大度不凡,实乃奇女子也!”
言语之中,满是赞叹与钦佩。
待谢青鸢现身,众人纷纷簇拥上前,热情寒暄。
有贵妇人温婉笑道:“世子妃莫要为那等小人伤神,徒损自身元气,不值当呐。”
谢青鸢虽不识眼前众人,然仍浅笑盈盈,福身行礼,柔声道:“多谢诸位关怀。”
其声若莺啼,婉转悦耳,众人见状,惊叹之意更盛,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更有甚者,提及汐儿百日宴,皆言定当登门拜访,备上厚礼,言辞恳切:“还望世子妃到时候莫要见外,定要给我家中也上一副请柬。”
谢青鸢依旧嘴角噙笑点头,随后便上了马车回府。
而在寒山寺高楼的窗台之前,有人却是看着那道上车而去的背影失了神。
傅南浔一袭紫色锦衣华服,玉带束腰,身姿笔挺,仿若修竹。
玉冠之下,那张面庞俊美绝伦,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若星夜寒潭,幽深得让人探不见底。
鼻梁高挺笔直,如峰峦耸立,薄唇似樱,不点而朱。
他静静地凝视着谢青鸢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凝滞,仿若魂魄被那背影勾去了几分,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怔愣之中。
身旁的侍卫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敬地问道:
“世子,可是需要属下去打听一些关于那女子的背景?”
言罢,却久久未闻世子回应。
侍卫心中忐忑,微微抬头,偷偷觑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觉世子那绝世容颜犹如神祇,令人心旌摇曳,不敢直视。
傅南浔仿若未闻侍卫之言,依旧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之中。
那脸上呆滞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被一抹更深的深邃所取代。
他望着谢青鸢背陷入了沉思,眼中竟有波光闪烁,仿若藏着无尽的哀愁与思念。
片刻之后,他缓缓起身,衣袂随风而动,身姿挺拔修长,气宇轩昂。
在场的侍卫们皆是精心挑选而来,个个身姿矫健,仪表不凡,然在傅南浔面前,却皆黯然失色。
他那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比例,在华服的勾勒之下尽显无遗,腰间一条精致的云纹腰带,更是将那精瘦而有力的腰身完美呈现,一双长腿撑起的身躯,仿若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令人不敢仰视。
见世子起身,侍卫们忙将脊背弯得更低,头垂得更下,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生怕惊扰了世子。
这位世子,乃是傅亲王多年之后才寻回的嫡长子。
虽在外漂泊多年,然其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却仿若天成,令人不敢有丝毫轻慢之心。
其气质神韵,比起那些自幼在皇宫中长大的王宫贵族,更胜一筹,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压迫之感。
忆起五年前,刚被找回亲王府时,上下众人,包括他的一众兄弟姐妹,皆未将他放在眼中。
然,嫡长子之尊,岂因外界而改?
即便自幼所受教育不及其他郡主郡王,但那骨子里的高贵,与生俱来,深入骨髓,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彰显,终令众人刮目相看。
此后,他凭借着果敢狠辣的手段,在王府之中站稳脚跟,更是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世子绝非外表那般温润无害,实则是个不容小觑的厉害角色。
傅南浔喃喃自语:“太像了。”
语罢,低头凝视掌心,思绪仿若飘回了往昔。
他自幼便知晓自已乃是被送出宫之人,因当年父母卷入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斗争之惨烈,致使诸多幼子无辜受累,性命不保。
故而他刚出生,便被送出宫门,直至十五岁,才重回亲王府。
那十五年的宫外时光,虽无王府荣华,却也逍遥自在,本以为此生便会如此平淡而过。
直至遇见了那个女子——洛鸢,他的生命才仿若被点亮,方知世间何为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