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妇孺便扶着浑身酥软如泥的江姝意……
大理寺卫抬着满身伤痕,不省人事的顾琰之,一起出现在鸣冤台。
百姓无不是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还不知大理寺内真实的情况。
“扑通。”江姝意在季如月和江老夫人的搀扶下,跪在殿前,声音带着哭腔的行礼:“臣妇江氏,叩见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为臣妇做主。”
她嗓音嘶哑,像是在绝望的空间里挣扎过、哭喊过,使得嗓子哭哑了。
正好,太子去江府把沈铮流带来。
沈铮流父子俩一同走到鸣冤台前,便听见江姝意说:
“沈岸樟欺我江府满门老弱妇孺无人撑腰,在无人时,威逼臣妇,全他一已之私。”
“欲利用臣妇的清白之身,谋算丞相大人,臣妇不从,他便将臣妇和丞相大人关在一处暗牢,制造一场外男奸污臣妇的戏码,损丞相声誉,毁臣妇名节。”
“大理寺卿赵大人看不过眼,出面阻止,并拿着一封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供词,质问沈岸樟是否冤枉了沈族长和儒阳王父子?”
“是否乱杀无辜?”
“是否通敌叛国?”
“是否……”
“还要继续利用江家之事,谋他私欲,继续冤枉更多的忠臣良将。”
现场官员,无不是头皮发麻,连连倒吸凉气。
沈岸樟若真是如此滥杀无辜,那他们这些得罪过沈岸樟的人,真是好险。
她的公公沈岸山听了她一番话后,气的面红耳赤。
他快步冲入殿内,跪下:“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臣对儿媳江氏的话有异。”
太子深深皱眉:“舅舅,你说。”
沈岸山转头问江姝意:“你是铮流的媳妇,岸樟是铮流的二叔,也是你的二叔,大家都是沈家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将你推给外男。”
有什么理由?
当然有啊。
可以让世人知道顾琰之夺臣子的妻,损他官运,毁他权信。
但是,她不能这样说:“公爹,那就要问问二叔,他为何要害江家,害我父兄,赵大人手里有他谋害我父亲亲兵的证据。”
“殿下可否让臣看一眼赵大人呈上来的证据?可否让赵大人亲自到殿前一问?”沈岸山问道。
太子拿着江姝意随口捏造的供词,眉宇锁的更紧:“赵大人已被沈岸樟杀害。”
沈岸山瞳孔剧震。
接着,又听到太子说:“他已畏罪潜逃了,此乃赵大人临死前,让大理寺少卿呈上来的供词,你且看一眼。”
他往前一推,尚且稚嫩的脸庞带着怒意,隐隐已有天子的架势。
嗯,若是皇帝能有太子一半的纯真,江家也不至于落的如今的境况。
虽然太子没有政权头脑,可是没关系,帝王的良心比驭臣之术更重要。
江姝意倒要看看,皇帝苦心布下的天罗地网,被自已的儿子亲手撕毁的情景。
“太子殿下,丞相大人醒来了。”太医入殿禀报。
太子道:“快请丞相。”
顾琰之被人用担架抬了进来。
沈铮流的眸光冷冰冰地盯着顾琰之的方向,也下意识推动轮椅,进入殿内。
此时,已经看过供词的沈岸山,大呼:“不可能,这供词是假的,太子殿下,臣要见皇上,岸樟定是被人谋害,他没有干过这些事情,他绝不是畏罪潜逃,而是……”
“而是被人算计,把三万镇远军惨死之事推到二叔的头上,再杀掉赵大人,及二叔带去的五名暗夜司卫,制造一场畏罪潜逃的假象,不出意外,臣的二叔现在被人绑架封口,无法为自已伸冤。”沈铮流接过了沈岸山的话。
他的目光无力又难过地看着江姝意。
他知道,恨透他沈家,谋害他二叔的人,也有江姝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