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几家,有贾张氏他们,有二大爷他们,有隔壁的老王家和后院的方家。”
“二大爷也偷了?”
许大茂乐不可支,
他能想象刘海中被发现时,那脸该有多黑,
随即就又是一阵痛心疾首,这么好看的热闹,他竟然错过了。
“贾家那不奇怪,要是没有她,反而奇怪呢。”
许大茂饭也不吃了兴致盎然的道,“然后呢,他们被怎么着了?”
娄小娥没急着回答,反而问道:“你不好奇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对对,他们怎么被发现的。”
按理来说,煤球这种东西,碾碎了应该很难分辨才对。
“程治国那家伙在煤球里塞了很多纸条,他们将煤球拿回家碾碎,没发现纸条。”
“呵!”
这方法也没什么特殊的吗?
正常人哪会发现不了?
他还以为程治国有多精明呢。
“那你知道他在纸条上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谁偷煤球死全家’!”
“……”
许大茂愣了愣,再看娄小娥,见她不像开玩笑,才说了句“乖乖”。
“程治国够猛的啊。”
他眼睛发亮,学到了学到了,以后他也用这招试试,
贾张氏、刘海中他们看到纸条时会是什么表情,他单是想想就觉得振奋不已。
“我跟你说这些,是告诉你程治国不是好东西,以后别跟他离的太近。”
娄小娥瞪了他一眼,“街道办给他置办了二十块钱的煤球,他跟刘海中他们要六十块钱的,这不是讹人吗?”
“谁让他们拿别人家的东西……”
许大茂顿了顿,连忙问道,“咱们没拿吧?”
靠!
那纸条上的字要是落在他身上,那就不好笑了。
娄小娥没搭理他,直接回屋睡觉了。
他们家还不至于缺那两块煤球。
许大茂这才放下心,没拿就好没拿就好,他又连忙问道:“傻柱没拿吗?
就算没被查出来,但他要是拿了,估计也得被那纸条给恶心死啊。”
“不知道,你自已问他去!”
那还是算了吧。容易挨打。
……
腊月二十三,
还有三天就要放年假了。
宣传科的事情依旧多,中午休息的时间,程治国照常回家,不过并没有参加院大会。
反正易忠海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一过,凑不齐钱,先让贾张氏进去几天。
前院,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当易忠海说让院里所有人都出钱的时候,这可把大家气得不轻,
那些拿了程治国的煤没被发现的还好,那些从始至终一块没拿的,自然觉得冤得很,当然不肯往外掏钱。
“贾张氏他们做的孽,凭什么我们给她擦屁股?”
况且每户要拿出一块二毛钱来,这已经不是少数了,这么多钱拿来置办年货不好吗?
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捐出去。
易忠海自然知道这件事推进起来很麻烦,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也明白谁家也没有宽裕到将一块多钱扔出来打水漂,所以我并不准备强制让大家交钱,
但有几句话我还是想跟大家说一下,
第一,你们应该明白,如果没凑齐钱会有什么后果,大家可能会想,贾张氏他们坐牢就坐牢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理是这个理,但你们谁能保证以后不会遇到难事,不会有求到大家的时候?
我肯定知道让大家凑钱会得罪很多人,会让大家都恨我,
但这件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一分钱拿不着!
我为什么还要向大家呼吁?就是因为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我有义务保护院里的每一个人,有责任院里的遇到困难的同志度过难关。
今天是贾张氏,
明天可能是张三,
也可能是你李四。
不管你们谁遇到困难,只要能帮的,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
看,
我不是为了自已,而是为了其他人,
我知道这样容易得罪人,但我还是做了,
程治国才是罪魁祸首,要恨也得恨他。
易忠海先将自已摆到足够的高度,不仅将自已撇的一干二净,还表明了自已知难而上的原因就是为了大家,
原本是一件会影响他威望、人品的事情,硬是被他兑换成了经验,
这下不管大家愿不愿意拿钱,都不会有人说他的不是。
“第二,
我觉得大家应该理解一下程治国,他是苦主,他的煤球丢完了,生气也是应该的。
原本价值二十块钱的东西,他要六十,也情有可原,毕竟破财免灾嘛,要么让贾张氏他们坐牢,要么凑出钱来。
无可厚非。
而且他也不是真将人往死路上逼,
昨天老刘他们找过程治国,程治国已经愿意给他们免去一半的钱,
现在我将责任平摊到大家身上,也是希望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努力,帮贾张氏他们度过难关。
不愿拿钱的,可以去找程治国说说情,想办法让他减些钱,如果能减完那自然是最好的。
毕竟光是贾张氏四家拿出来的钱,就已经超过二十了,说不定等他消了气,能将剩下的钱全免了。
这样一来,我、老刘,还有贾张氏他们,都会感谢大家的。”
程治国想让他凑钱,将他推到火上烤?
呵呵,太幼稚了。
他反手就能将矛盾重新推回程治国身上。
你生气,我们理解,但你总不能让所有人一起跟着倒霉吧?
贾张氏他们拿的钱已经超过二十了,
你不给减,那就是贪得无厌,
你减了,功劳也得有一半记到他头上,如果最后事情圆满解决,无论是贾张氏他们,还是院里的其他人,感激的都会是他,而不是程治国那个始作俑者。
这是阳谋。
当然,无论是应付街道办那边,还是安抚院子里的众人,单用嘴说是不行的,
还要来点实际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程治国那边真的不给减,那你们来找我,这钱我替你们来出!”他大手一挥,咬着牙说道。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脸上的怨念都消失了,
既然易忠海这么说,那还有什么担心的,大不了过来找他要钱呗,
反正他们肯定是不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