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弟弟说的是,这是积德行善的事。”
秦淮茹大喜,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说实话,她过来之前,可真没想到自已能借到粮食。
“不过我太会过日子,不清楚留多少才够我们吃一个月的。”
程治国咧嘴笑道,“总不能接济了你们,到最后我和小玉挨饿受冻吧,嫂子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
秦淮茹没有看到程治国戏谑的目光,兀自欣喜着,“治国弟弟,我要的不多,你随便给点就行。”
既然程治国愿意借,今天先要点,回头他们不够吃的,再过来要就是。
“那倒也不用。
贾东旭虽然还活着,但毕竟已经那样了,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嫂子你呢,算得上半个寡妇,
我又是还未谈婚论嫁的有钱有粮、帅气优质小伙,
孤男寡女的,要是你有事没事总大半夜的往这跑,被人看见了也不好。
你那点名声损失了没什么,要是损害了我的名声,那就不美了。”
秦淮茹笑容僵硬了起来,
虽然听上去有些道理,但怎么就能说的这么难听?
什么叫半个寡妇,
什么叫她那点名声损失了没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被人嚼舌根啊。
秦淮茹恨的牙痒痒,要不是为了三个孩子有口饭吃,她真就要转身离开了,
正常人哪受得了被这么作贱?
“治国弟弟说的是,是我考虑的不周了。”
秦淮茹干笑两声,“那我这次多拿点?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找找你的。”
“这就对了嘛。”
还想着以后呢。
程治国心中冷笑,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无法掩盖秦淮茹自私自利的性格,
为了孩子、为了生活,她可以坑傻柱,可以坑院子里的任何人。
不过胃口吊足了,接下来该露狐狸尾巴了。
他又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缓缓说道:“但要拿多少,还得嫂子你详细给我讲讲,来,嫂子坐这,咱们慢慢聊。”
秦淮茹尴尬的笑了笑:“没关系,我站着就……”
“不愿意跟我详聊啊,那算了,嫂子你回去吧,这粮食我不借了。”
秦淮茹身子微微一颤,满脸愕然。
她看着程治国笑意盎然的脸,还有那双时不时扫在她身上的眼睛,终于回过些味来。
程治国真正的目的是她……
借粮食可以,借多少,要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院子里也好,街坊邻居也好,有不少嚼她舌根,说她为了一口吃的,出卖自已的色相,跟厂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的,
之前开院大会的时候,程治国也用类似的话,刺激过她和贾张氏。
或许在程治国眼里,她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只要给她粮食,就能随意占她的便宜。
秦淮茹目光转冷,面庞也因为怒火变得蕴红,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因为她家里现在就这情况,
但别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也轮不到程治国这种无耻的混蛋!
不就是有点粮食吗,
不就是捡了程小玉那个宝贝疙瘩吗?
真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这种人,早晚会栽个大跟头!
她要好好看着,看着程治国倒大霉的那一天!
“嫂子确定要走?”程治国突然出声。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愤怒的瞪着程治国:“程治国,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觉得就凭你,也能占我的便宜?
要不是因为程小玉,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你以为你能在这城里立足?
我秦淮茹就算是饿死,以后也不再踏进你家门半步,我就算是上街要饭去,也不会便宜了你这种混蛋!”
“啧啧。”
程治国轻轻鼓起了掌,“这么说,嫂子你是贞洁烈女了?”
秦淮茹气一窒,咬咬牙,转身又要走,不想再理会程治国这种恬不知耻的家伙。
“走出这个家门,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了。”程治国淡淡的道。
秦淮茹冷笑一声:“放心,我绝不会再进!”
“那嫂子在离开之前,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秦淮茹转过身,怒极而笑:“我凭什么要满足你的愿望,我凭什么要让你得意?”
“因为你自已也会感兴趣的。”
程治国缓缓伸出手,手中多了两块金灿灿的金条,
金条在昏暗的房间内熠熠发光,虽不刺眼,却仿佛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一样,让人无法再移开目光。
秦淮茹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治国手里的金条。
她朱唇微启,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金条!!!
程治国是从乡下来的,怎么会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这两根金条得价值多少钱?
这家伙!
以前饭都快吃不上了,衣服上全是补丁,烧柴火全靠拆人家的窗户,原来都是装的!
没想到他才是整个院子最富有的人!
“养眼吗?”
程治国将金条放到一旁,又从兜里掏了掏,再次掏出两根金条来。
秦淮茹感觉自已快要没办法呼吸了,眼睛再也无法从金条上移开分毫,脚步也再没办法朝外移动半步。
“还有这些。”
程治国又掏出一沓粮票,
一沓肉票,
一沓菜票,
放在金条旁边,
一摞又一摞,
每一摞都像是勾住了秦淮茹的魂魄,
每一摞都代表着秦淮茹无法想象的财富。
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拼了命也要将这些东西抢到自已手上,然后拿着它们远走高飞,拿着它们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极尽享受。
但她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因为她知道抢不来。
只是,与之前的冰冷相比,她此时的内心,已经一片火热。
“你还觉得,我需要靠小玉才能过上好日子吗?”
程治国笑眯眯的说道,“还是你会觉得,你们这群人,这辈子真有机会将我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