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
副将王虎刚巡视完驻防情况后,回到了府邸内。
“来人,上茶!”
“来人!”
王虎呼喊了几声,见迟迟无人回应后,脸上不禁浮现出些许怒色。
“这些狗奴才,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来人!”
王虎四下寻找着,可喊了半天依旧无人应答。
顿时,王虎隐隐中感觉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手掌小心翼翼的向腰间上的佩剑摸索过去。
当他听到大厅内传出来的响动时,一步步向前靠了过去。
进入大厅,曹正淳正悠然自得的坐在主位上品味着香茗。
王虎看到曹正淳一身太监服饰后,面色警惕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府中作乱!”
曹正淳脸上流露出和善的笑容,静心品味着茶水。
“少跟我装蒜!再不回答,小心我不客气!”
王虎铮的一声,将佩剑拔出,杀意大现。
“在外将领,还真是急性子!”
“杂家乃是东厂督主曹正淳,奉皇上之命前来!”
“曹正淳?!”
王虎心中一惊,曹正淳的威名,他可是早有耳闻。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如何避开重镇内的防卫?
“你来这里做什么?”王虎并未因为曹正淳的话而放松任何警惕,反而变得极其戒备。
曹正淳笑了笑说道:“你不必紧张,杂家这次前来自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山海关副将听旨!”
说罢,曹正淳将一道圣旨取出,正色说道。
王虎见此,不得不跪在地上。
“臣王虎,接旨。”
“朕念及山海关诸位将领为大明把守重镇多年,劳苦功高,特命曹正淳为钦差大臣前来协助九边重镇的诸位将领换防一事。”
“至于诸位将领,皇上则会安排几位将军前往京城赴职。”
当曹正淳说至这般,王虎豁然起身将手中的佩剑指向了他。
“皇上让换防?”
“不可能!九边重镇事关重大,怎么可能会轻易换防!”
“依我之见,分明是你假传圣旨,意欲危害九边重镇!”
王虎眼中杀意大现,大有随时动手的可能。
曹正淳闻言,心中早已料想到这种结果。
想要他们这些人就范,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否则,天子也就不会安排他亲自前来,协助王守仁等人换防!
曹正淳缓缓将圣旨收起,取出了天子令牌。
“天子令牌,见令牌如剑圣上,王将军,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还不速速放下兵器!”
“哼!”
王虎冷哼一声道:“圣旨可以假冒,这令牌自然也可以假冒!”
“待我先将你拿下,等将军回来以后,再押解你前往京城。”
此时此刻,王虎早已认定曹正淳是假冒的。
至于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曹正淳又怎会不知。
“敬酒不吃吃罚酒!”
曹正淳面生寒色,已经不准备跟他多说废话。
咻——
刺空破风声骤然响起,凌厉的剑刃直面向曹正淳刺来。
铛!
曹正淳以手指为钳,将剑身紧紧地夹在两指间。
任凭王虎如何移动,都难以动弹分毫。
砰!
在王虎试图将宝剑抽离出来时,曹正淳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将其击飞出去。
轰——
王虎身形如同沙袋般,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埋伏在四周的厂卫同时冲出,将他制伏在地上。
曹正淳面露寒色,肃声说道:“将他关押起来,在尚未换防前,不得将他释放!”
说着,曹正淳将一枚虎符取出,把玩道:“待换防大军前来之际,将此虎符交到他们的手中!”
“遵令!”
……
皇宫养心殿内。
内阁首辅刘健、次辅李东阳、兵部尚书谢迁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
朱厚照目光紧盯着手中的奏本,面露寒色道:“广东地域,商人私售火器!”
“想必诸位爱卿应该知道前些日子火器丢失一案了吧!”
皇帝语气格外冰冷,当三位重臣听闻此言时,身形皆是一颤。
“臣等知晓。”三位大臣低声说道。
话音落下,内阁首辅刘健连忙补充道:“但是这广东地域内的商人,大多私自铸造的都是些铁炮、铜炮、火铳……”
可还没等刘健把话说完,朱厚照怒声质问道:“那这些商人又怎会知晓该如何制造?难道说是兵部中有人将图纸泄露出去了吗?”
“大明火器,国之重器,若这些东西在民间流传,或者传到其他海国,将对大明造成多大的影响?”
在朱厚照目光望去之际,兵部尚书谢迁惶恐跪在地上,惊惧说道:“皇上息怒,臣等绝无做出此事,还望皇上明察!”
“哼!”
朱厚照冷哼一声道:“朕当然知道你们没这个胆子!”
“但这两件事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联系。”
“被劫掠的火器到现在迟迟查无所踪,而在广东地域又发现火器私铸一事!”
“朕想,其结果不难猜出吧?”
经天子一点,在场的三位大臣又岂能想不明白?
劫掠火器的那些人,将这些火器运送到广东拆卸,只要稍有有些本事的匠人,根据这么多火器拆卸,足够能将它在拼接出来。
甚至根据这些东西,大致仿造出一些简易的火器也并非什么难事。
“刘阁老!”
刘健唯诺回应道:“臣在。”
“根据大明律例,私造售卖火器应当如何处置?”
“回禀陛下,依罪当诛,查抄全部家产!”
“传朕旨意,责令广东巡抚、刑部彻查火器私造、售卖一案,无论是何人在背后主使、给予方便,一经发现,查明事情后,斩!”
“凡参与此事者,斩!”
三位大臣身形一颤,拱手说道:“臣等遵旨。”
当三位大臣从养心殿走出的那一刻,身穿的朝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火器乃国之重器,广东出现私铸火器、售卖一案,自然引起皇帝高度重视!
而能在此情况下,秘密铸造、售卖,自然有人给予一定便利和保护。
否则,寻常人哪有这样的胆子,敢做这杀头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