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从被破坏的系统日志残骸中恢复的那段惊人纪录,警方团队锁定了静心园内部一个极少被提及、具有极高权限才能进入的区域。所有迹象都表明,这个隐藏的区域,很可能与周淮的失踪以及“容器”的去向息息相关。
“位置基本确定了,在疗养院主楼地下二层的一个服务通道末端,那里有一面伪装墙。”李教授在行动前的简报会上说道,投影仪上显示着静心园的结构图,一个红色的圆点在地下区域闪烁,“门禁日志显示,那个高权限账号是在周淮密室设备停止高能耗运行后大约五分钟进入的。这五分钟时间足够转移一些东西或人。”
闻溪和陈默领队,一支最精锐的小组再次进入静心园。他们避开了所有己知的监控和巡逻路线,像是在摸索一张全新的、布满陷阱的地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封闭的味道,随着他们深入地下,这种味道变得更加浓重。
地下二层的服务通道狭窄而幽深,头顶的灯光昏暗闪烁,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管道纵横交错,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他们一步步向前推进,警惕地观察着西周。他们知道,林诚很可能己经预料到他们会追查这条线,这里的每一步都可能暗藏危机。
技术人员利用携带的设备扫描着墙体,试图找到那个隐藏的入口。声波、红外线,甚至是对墙体材料微观结构的分析,都同时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张感在无声中累积。
“这里!”一名技术员突然低声喊道,指着通道尽头的一面墙壁。从外部看,它与其他墙壁毫无二致,但在扫描仪的屏幕上,这一块的内部结构信号出现了异常的回弹和屏蔽效应,明显与其他区域不同。
这是一个设计巧妙的隐藏入口。技术人员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试图在不触发任何警报的情况下打开它。这不是简单的密码锁或指纹,可能与某种特定的电磁信号、声波频率,甚至某种物理机关有关。过程异常艰难,每一次尝试失败都像一声警钟敲在心头,被发现的风险如影随形。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技术员的手指在精密的仪器上飞舞,眼神专注。终于,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机械咬合声,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向内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漆黑的通道。
通道内部没有任何灯光,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黑暗,照亮前方未知的区域。空气冰冷刺骨,带着陈腐和死寂的气息。这是一个从未被曝光在公众视线下的地方。
他们进入通道,墙壁在身后自动合拢,发出微弱的咔嗒声。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游移,墙体由未经处理的混凝土构成,粗糙而冰冷。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他们不得不躬身前行。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豁然开朗的空间,但这份开阔带来的是更深的压抑感。这里是一个隐藏在静心园腹部的秘密区域。空间比想象中要大,更像是一个被废弃或临时使用的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金属、化学试剂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异样的气味。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露出了内部令人不安的景象。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被拆卸的设备部件,与周淮密室中那些精密仪器风格相似,但体积更大,显得有些笨重。中间区域可能放置着某种大型装置,被一块巨大的帆布遮盖着,轮廓模糊不清。房间的一侧有几张金属操作台,上面散落着一些工具和耗材。这不是一个日常使用的区域,更像是用来进行某个秘密且大型的操作后被遗弃的场所。
“这是……”陈默的声音带着惊讶和警惕。
闻溪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扫过这个秘密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周淮留下的任何痕迹,或者关于那个高权限用户在此活动的线索。 就在手电筒的光束移动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闻溪的目光定在角落的地面上,那静静地躺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小物件。
那是一支笔。一支半旧不新的钢笔,笔帽上刻着一个细小的“Z.H.”字母组合。 是周淮常用的那支笔,她曾在他的办公桌上见过。
这支笔的出现,证明了令人震惊的事实——周淮曾经来到过这里。他不是简单的失踪,他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间点,被带到了这个隐藏的区域,甚至可能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支笔,是以最首观、最物理的方式,连接起了周淮的失踪与这个秘密空间。
就在闻溪心中巨震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异常响动。 手电筒的光束猛地转向秘密区域的入口方向。入口处的墙壁,似乎在悄无声息地移动,伴随着极轻微的摩擦声。
有人正在接近。他们进入隐藏区域的举动,还是被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