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史、徐副巡检等人还是沉默了下,然后你看我我看你。
到了这最后,还是徐副巡检站了出来。
“回县尊,这贼子杨正之前在巡检司的时候,有不少官兵都被其教训过,都打的鼻青脸肿。
现在听到他要来县城,如今县城里的五十号巡检司官兵都有些睡不着觉。”
“什么?”
刘知县此时大惊,哪里不明白徐副巡检的意思,这说白了,不就是怕了杨正,不敢应战。
可不管怎样,还是有点不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徐巡检,恁现在可是巡检,恁可知道恁在说什么!”
赵师爷也适时了站出来提醒道:“徐巡检,老爷问恁话呢,恁要想清楚再说。”
这己经临时升职的徐巡检,看了看刘知县和赵师爷,又回头看到李典史、赵班头等人无奈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回县尊,下官莫不敢隐瞒,实乃贼子杨正这些年仗着武艺傲气凌人,其威势对巡检司官兵可为是震慑十足。
可此人年纪轻轻却甚是圆滑,对下官和刘巡检那可谓是毕恭毕敬。
加上其对县尊您,那也是甚是关心。
可没想到这杨正,却不知县尊厚爱,竟然敢弄出这等大事,实属该死。
但奈何下官和李典史、赵班头......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无兵可用。
还请县尊恕罪!”
“还请县尊老爷恕罪!”
“请县尊老爷恕罪!”
“......”
李典史、赵班头等人,也适时的站了出来,恭敬行礼。
见状,刘知县气坏了,抬手就要一巴掌呼过去。
“呀呀呀,汝等有负皇恩,有负本县对汝等看重。”
刚准备招呼上去,就被赵师爷拦住了。
“老爷,且慢,这事也不全是徐巡检、李典史、赵班头......的错,这是贼子杨正的精心布局啊!
如今大敌当前,徐巡检、李典史、赵班头......可都是忠心耿耿。
老爷您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等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请县尊息怒,给下官机会。”
“请县尊老爷息怒。”
“请......”
徐巡检等人看到了赵师爷的示意眼神,连忙再次恭敬行礼。
看到这,刘知县也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幕僚赵师爷话里的意思。
这要是自己发怒,把火气撒在徐巡检等人身上,徐巡检等人心生怨气,自己就完了,说不定几人就投敌了。
自己这能不能活命,还要靠几人。
“哼,如今事态紧急,本县就再给汝等一次机会。
本县告诉汝等,若本县受上面责罚,汝等也一个个都逃不掉。
都赶紧给本县想办法,到底如何解决贼子杨正。”
闻言,赵师爷、徐巡检等人松了口气,可马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现在这贼子要打进城了,声势浩大,这该怎么御敌。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皱着眉头思考。
就连刘知县也放缓心中怒气,来回踱着步思索。
这能当上师爷的,有时还真的说,那还真就聪明。
没多久,赵师爷站了出来,笑呵呵道:“老爷,属下想到两个办法。”
“说,赶紧说。”
赵师爷嗯了一声,轻咳了下,然后道:“这贼子杨正带人喊着打掉土豪劣绅,分粮分地。
这一看无非就是图财,跟当年的闯王李自成也都是一个样。
对此,属下有上中两策。
中策,派人与其交流交流,让其离开太和县,去别的地方都行,别在此处待着了。
到时候我等就说是老爷恁治理有方,英勇威武,带领我等一众官民浴血奋战,御敌城外,重创了贼子队伍。
这到时,不就是老爷您的功绩嘛!”
闻言,刘知县稍加思索后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这方法不稳妥,若是这贼子言而无信,就甚是麻烦。
再说,本县怎能和这贼子协商,这是有辱本县名誉。
若是这样,岂不是让这杨正小看了本县,以为本县怕了。
不是还有上策嘛,赶紧说说上策。”
赵师爷点了点头,斟酌了下继续道:“老爷,刚才属下所说中策,有些欠缺,是属下没考虑周全。
但兵法有云,示敌以弱,趁之以强。
这如今贼子杨正气势强盛,若是我等与其对战,胜算略小。
所以,属下这上策,乃是缓兵之计。
先派人与贼子杨正谈和,显露出我方弱势,以此降低对方警惕性,稳住对方待在草庙镇。
而这同时,徐巡检、李典史、赵班头......加紧招募乡勇训练。
属下同步联系城内乡贤出力支持,老爷您居中指挥,定能大获全胜,一战灭贼。”
“嗯......此法不错,不错,可行。”
刘知县摸着胡须,满意点头称赞。
可就在二人自乐的时候,徐巡检来了当头一棒。
“县尊,下官本不应该这时长别人威风,灭自己人志气。
可有些事,下官不得不说。
贼子杨正这些年来往县城与周边各地,结交了不少名人义士。
其本人也是有些真材实料,其武秀才也是实属名归。
且虽说巡检司官兵都被其训过,但也有不少都对其佩服,受过其恩惠。
所以若是用此上策,缓兵之计,其可能多半不会给我等多少时间,或许两三日就被其察觉。
哪怕给我等充足时间,要与之对战,县城内可能也没有多少乡勇会愿意参加。
还请县尊慎重考虑。”
“徐巡检,恁怎么能......哎!”
这时,赵师爷气的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好了,都静静。”
刘知县此时是想怒又怒不出来,很憋屈。
当了这么多年官,也能想明白些事,怎么说多少还是有些墨水,此时也听明白了徐巡检的意思。
也看出了为何李典史、赵班头等人会如此谨慎。
不用想,现在自己这内部肯定是出了问题,都害怕了。
怕到己经不敢应战了,怕到己经开始推脱。
而这,另一方面,也反应出了这贼子杨正是精心布局多年,把整个县衙门都摸了一个透。
想来,现在应战是不可能了,能不能好好守城都说不准。
“此事,本县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不管怎样,谁敢畏战而逃,那都是掉脑袋的事。
徐巡检、李典史、赵班头......你们五人赶紧招募乡勇训练,坚守城门,务必不能有失。
都赶紧去办事,本县要安静会,想想该如何拉来援兵灭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