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的第三天,新一团在王家村休整。李云龙正和赵刚在团部研究缴获的日军地图,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旅部通讯员到!"警卫员虎子在门外高声喊道。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旅部这个时候来人,显然是为了苍云岭一战。
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战士走进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李团长、赵政委,旅长命令新一团主要干部立即前往旅部汇报作战情况!"
李云龙注意到通讯员说的是"命令"而不是"请",心里己经有了预感。他故作轻松地问:"小同志,旅长心情怎么样啊?"
通讯员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旅长发了好大的火,说...说李团长胆大包天,擅自改变总部制定的突围路线..."
赵刚担忧地看向李云龙,却发现团长脸上竟带着笑意。
"好嘛,我就知道这顿骂跑不了。"李云龙拍拍赵刚的肩膀,"老赵,准备准备,咱们去见旅长大人。"
一天后,386旅旅部。
旅长陈赓背着手站在作战地图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副旅长和几个参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门外传来报告声,李云龙和赵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报告旅长,新一团团长李云龙、政委赵刚奉命前来报到!"李云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
陈赓缓缓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扎在李云龙脸上。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李云龙,"陈赓一字一顿地说,"你胆子不小啊,连总部的命令都敢违抗?"
李云龙挺首腰板:"报告旅长,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我认为原定突围路线有诈,所以调整了作战方案。"
"你认为?"陈赓猛地拍桌,"你一个团长,有什么资格'认为'?总部首长们都是吃干饭的?"
赵刚连忙解释:"旅长,当时情况确实紧急,李团长是根据实地侦察做出的判断..."
"赵刚同志!"陈赓打断他,"你这个政委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不制止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李云龙上前一步,挡在赵刚前面:"旅长,这事跟老赵没关系,是我一意孤行。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人!"
"你以为你跑得了?"陈赓冷笑,"违抗军令,按律当撤职查办!要不是看在你打了胜仗的份上..."
"旅长,"李云龙突然笑了,"您先别急着发火。我带了个小礼物,您看看再决定怎么处分我,行不?"
说着,他朝门外喊了一嗓子:"抬进来!"
两个战士应声而入,抬着一个木箱放在地上。李云龙亲自打开箱盖,里面赫然是一套日军联队级的电台设备和密码本。
陈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作为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太清楚这套设备的战略价值了。
"这是...坂田联队的?"
"没错,"李云龙得意地说,"完整缴获,一点没坏。密码本也是最新的,我们的译电员己经初步破译了一部分。"
陈赓的表情缓和了些,但马上又板起脸:"别以为这点战利品就能将功抵过!军事纪律不是儿戏!"
"旅长,我承认擅自改变突围路线是我不对。"李云龙突然正色道,"但当时如果按原计划从俞家岭走,现在新一团恐怕己经全军覆没了。"
"哦?你有什么依据?"陈赓眯起眼睛。
李云龙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这是从坂田指挥部缴获的作战部署图。您看,俞家岭看似防守薄弱,实际上埋伏了整整一个大队的兵力,就等着我们往口袋里钻呢!"
陈赓仔细查看地图,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副旅长和参谋们也凑过来,发出惊讶的议论声。
"这么说...总部的情报有误?"陈赓沉吟道。
"不是总部情报有误,而是坂田那老鬼子太狡猾。"李云龙解释道,"他故意在俞家岭露出破绽,就是想引诱我们上钩。"
屋内陷入沉默。陈赓背着手来回踱步,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
"李云龙啊李云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陈赓摇着头,"你违抗军令是事实,但你的判断又是正确的...这事难办啊。"
李云龙咧嘴一笑:"旅长,要不这样,您表面上给我个处分,实际上呢,把这套电台留下,再给我补充点弹药,这事就算翻篇了?"
"你想得美!"陈赓瞪眼,但眼中己有了笑意,"不过...看在这套电台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总部己经决定,撤销你新一团团长职务,调你去被服厂当厂长!"
这个处分与原著如出一辙,李云龙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装作委屈的样子:"被服厂?旅长,您这不是大材小用吗?我李云龙好歹..."
"少废话!"陈赓打断他,"这是总部决定,没得商量。不过..."他压低声音,"电台我收下了,作为交换,给你三天时间交接工作。这期间发生什么事,我概不负责。"
李云龙眼睛一亮,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敬了个礼:"谢谢旅长!我保证三天内把新一团带出鬼子包围圈!"
离开旅部后,赵刚忧心忡忡地说:"老李,这事闹得...都是我工作没做好。"
"得了吧老赵,"李云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当被服厂厂长多好,不用打仗,还能睡热炕头。倒是你,得赶紧找个新搭档了。"
赵刚突然站住脚步,严肃地说:"老李,咱们共事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这次处分不公平,我会向上级反映..."
"别!"李云龙赶紧拦住他,"老赵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战场上的事,有时候就得灵活处理。这次我认罚,但下次..."他眨眨眼,"该抗命的时候我还得抗命!"
回到团部,李云龙立刻召集各营连干部开会。当宣布自己被撤职的消息时,所有人都炸了锅。
"什么?团长打了胜仗还要受处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张大彪拍案而起。
"就是!要不是团长当机立断,咱们早被鬼子包饺子了!"王怀保也愤愤不平。
李云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同志们,上级有上级的考虑。我走之后,你们要服从新团长的指挥,继续打鬼子!"
"团长,我们跟您一起去被服厂!"几个连长红着眼睛说。
"放屁!"李云龙一瞪眼,"你们是军人,不是土匪!军队有军队的规矩,谁再敢说这种话,军法处置!"
见众人低头不语,李云龙语气缓和下来:"临走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据可靠情报,明天有一支日军运输队要从李家坡经过,运送大批军火给养..."
张大彪眼睛一亮:"团长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说。"李云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现在是被处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嘛...如果某些同志'偶然'得到情报,自发组织一次伏击,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干部们心领神会,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只有赵刚皱起眉头:"老李,你这可是..."
"老赵,"李云龙搂住政委的肩膀,"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三天后我就去被服厂报道了,总得给同志们留点'纪念品'不是?"
当夜,新一团悄悄离开驻地,向李家坡方向急行军。李云龙走在队伍最前面,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虽然即将被贬到被服厂,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以更强势的姿态重返战场。
而这一次,他将不再是电视剧里那个李云龙,而是融合了现代军事思想的、全新的李云龙。晋西北的日军,将面对一个他们从未遇到过的可怕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