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站在穿衣镜前，缓缓转了个圈。深蓝色的高定礼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领口恰到好处的镂空设计既不过分暴露，又能若隐若现地展示她精致的锁骨。
她微微仰头，将一对珍珠耳环戴上——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极为罕见的天然黑珍珠，据说是某位王妃的珍藏。
"小姐，车己经备好了。"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
苏晚晚没有回应，而是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轻轻在耳后点了一下。这不是她平时用的那些名牌香水，而是特意从一位调香师那里订制的特殊香型，淡雅的茶香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檀香，据调查，这是顾世琛最喜欢的味道。
手机屏幕亮起，是李律师发来的消息：「确认顾世琛今天会出席翰墨画廊的开幕展，下午三点。」
苏晚晚唇角微扬。三个月了，自从秦墨出家那天起，她就开始布局。先是"偶然"在慈善晚宴上结识顾世琛的父亲顾长河，又以鉴赏字画为名多次拜访顾家，甚至不惜花重金请来国宝级茶道大师学习日本里千家流派的点茶手法。一切准备，都是为了今天这场"偶遇"。
"告诉司机，二十分钟后出发。"她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下楼时，苏晚晚经过父亲的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秦家这次东坝地块竞标失败，资金链肯定出问题了！"这是她父亲苏明城的声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另一个声音回应道，"秦振业在银行系统的人脉不可小觑..."
苏晚晚停下脚步，耳朵几乎贴在门上。
"人脉？"苏明城冷笑，"现在谁还敢给秦家放贷？听说连他们长期合作的民生银行都收紧信贷了..."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是我们的机会。"苏明城继续说，"如果能在三个月内控制秦氏流通股的15%，再加上董事会那几个老狐狸的支持..."
苏晚晚的眼睛微微眯起。看来父亲也在打秦家的主意。她无声地离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翰墨画廊坐落在798艺术区最僻静的一角。苏晚晚故意迟到了十五分钟——据她调查，顾世琛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但对待女性一向宽容，特别是美丽的女性。
"苏小姐！"画廊主人热情地迎上来，"您来得正好，顾先生刚到不久。"
苏晚晚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顾先生？是顾世琛先生吗？真是太巧了，我正想向他请教一些关于宋代瓷器的问题呢。"
画廊主人会意地一笑，引着她向里间走去。苏晚晚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表情恢复到最自然的状态。她设想过无数次与顾世琛"偶遇"的场景，但真到了这一刻，手心还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里间是画廊的贵宾区，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围在一幅山水画前低声讨论。苏晚晚一眼就认出了顾世琛——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与那些油腻的中年商人不同，三十岁的顾世琛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棱角分明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是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顾先生，"画廊主人介绍道，"这位是苏氏集团的苏晚晚小姐，她对宋代瓷器很有研究。"
顾世琛转过身，目光在苏晚晚身上停留了一秒，礼貌地点头："苏小姐。"
"顾先生好。"苏晚晚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不显做作，"久仰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我正有些关于汝窑的问题想请教专家呢。"
顾世琛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苏小姐对汝窑有研究？"
"略知一二。"苏晚晚微笑，"最近家父收藏了一件天青釉洗，但我不太确定是否是真品..."
她故意说错了一个专业术语，果然，顾世琛的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苏小姐说的应该是'天青釉葵花洗'吧？"他纠正道，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宋代汝窑器以天青色著称，但传世品极少，全世界公认的不足百件。"
苏晚晚适时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看来家父可能被骗了。"她轻叹一声，"要是早有机会向顾先生请教就好了。"
顾世琛嘴角微扬："苏小姐过谦了。有兴趣的话，下周故宫博物院有个特展，有几件汝窑珍品会亮相。"
"真的吗？"苏晚晚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惜我没有邀请函..."
"我可以安排。"顾世琛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苏晚晚双手接过名片，指尖微微颤抖——这次不是装的。她没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
顾世琛的名片是特制的，纯黑底色上烫金的字体，只有名字和电话，没有任何头衔。据说全球拥有这张名片的人不超过二十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