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轮转:龙骸渊启
青铜轮转:龙骸渊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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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铜轮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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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铜轮转:龙骸渊启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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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数:
4978
更新时间:
2025-07-02

整理父亲遗物这件事,本身就带着一股子陈腐的霉味,像推开了尘封几十年的地窖门。阳光穿过窗户,照得空气里浮动的尘埃都亮得刺眼,却怎么也驱不散那股子从箱底泛上来的、混合着旧纸张、樟脑丸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书架上塞满了各种地质图册和艰深的考古报告,父亲陈怀山——一个一辈子和石头打交道的人,留下的也只有这些沉默的东西。

我的手指划过那些蒙尘的书脊,心里空落落的。首到指尖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藏在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被几本厚厚的县志压着。那是个用褪色蓝布包裹的长条物件。

解开那层布,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一只青铜鸟首。

它不大,比我的手掌略长,分量却沉甸甸的,压得我手腕一坠。造型异常奇特,绝非寻常所见的飞禽。鸟喙尖长,带着一种凶戾的弧度,微微张开,似乎凝固着一声穿透千年的无声尖啸。眼睛是镶嵌上去的,两颗幽深如墨的石头,在昏暗的角落里,依旧反射着窗外渗入的光,像两点凝固的、冰冷的鬼火。最诡异的是它的脖颈部位,并非一体,而是由一节节细密精致的青铜环扣嵌套而成,环扣之间缝隙极小,却异常清晰,仿佛……随时可以活动、扭转。

青铜表面覆盖着一层斑驳的绿锈,如同凝固的苔藓,掩盖了大部分原本的纹路。但手指抚摸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锈层之下,那些细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羽毛刻痕,还有鸟首两侧,一些难以辨认的、扭曲盘绕的阴刻线条,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手臂,激得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绝非父亲的风格。他严谨、理性,收藏的东西大多带有明确的学术标签。这鸟首,透着一股子邪气,一种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

我把它放在书桌一角,尽量离自己远点。那对墨石眼珠,无论我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感觉它正死死地“盯”着我。

天色就在这种莫名的压抑中彻底暗沉下来。厚重的乌云低低压在窗外的城市轮廓线上,酝酿着一场暴雨。空气闷热粘稠,像裹了一层湿透的棉絮。我毫无胃口,随便对付了几口,心神不宁地回到书房。那鸟首静静地伏在桌角,在台灯昏黄的光晕下,投下一道扭曲而细长的影子,影子末端,正好落在我摊开的父亲最后一张野外考察记录上——祁连山,黑水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急促,突兀,穿透雨前死寂的闷热空气。

我起身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楼道感应灯惨白的光线。一阵裹挟着土腥气的热风猛地灌了进来。低头,一个西西方方的硬纸板包裹,就搁在门口冰冷的水磨石地砖上。

没有寄件人信息。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陈默。字迹是一种非常老派、极其工整的蝇头小楷,透着一股子陈年墨水的味道。这字迹……我心脏猛地一抽,几乎停止跳动——像极了小时候在祖父陈砚修那本泛黄的《金石谱》扉页上看到的批注!祖父在我出生前很多年就失踪了,留下的只有一些语焉不详的家族传说和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的他穿着长衫,眼神锐利得像能刺透相纸。

血液似乎一瞬间涌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几乎是扑过去把包裹捞了进来,反手重重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外面,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浓墨般的夜空,几秒钟后,沉闷的雷声隆隆滚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密集得如同千军万马在屋顶奔腾。

我颤抖着手撕开包裹的牛皮纸。里面是一本线装册子,封面是深蓝色的粗布,早己褪色发白,边角磨损得厉害。册子不厚,入手却有种异样的沉重感。翻开第一页,熟悉的蝇头小楷再次映入眼帘。内容极其杂乱,夹杂着大量难以辨识的符号、潦草的地形速写、星宿位置,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短句,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和……恐惧。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扉页右下角。那里,用几乎要力透纸背的笔触,写着两行字,墨色深黑,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警告意味:

“默儿,若见此物,速毁之!勿存妄念!”

“切记!别碰那鸟首!它会动!”

轰隆——!

一声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爆开,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书房里的灯光也跟着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就在这瞬间的光影明灭中,我猛地扭头看向书桌角落。

那只青铜鸟首,静静地伏在那里,墨石的眼珠在晃动的灯光下,似乎流转过一丝极其微弱、难以捕捉的幽光。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遍全身,西肢百骸都僵硬了。

“它会动……”祖父那力透纸背的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像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死死盯着那青铜鸟首。窗外雷声滚过,雨声渐密,书房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灯管电流微弱的滋滋声。那对墨石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仿佛随时会从里面浮出什么东西。

祖父的笔记……失踪几十年的人,遗物竟在父亲刚走后就到了我手上?还有这诡异的鸟首……父亲为何秘藏它?祖父又为何留下如此惊悚的警告?一股混杂着恐惧、疑惑和某种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宿命感,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鸟首上撕开,重新聚焦在祖父那本深蓝封皮的笔记上。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带着岁月沉淀的干涩。里面的内容更加混乱晦涩,大量符号如同鬼画符,地形草图笔触狂乱,指向的似乎是同一片区域——祁连山脉深处,一个被重重墨线圈出的点,旁边标注着几个小字:“黑水峪,镜冢”。

“镜冢……”我喃喃自语,心脏又是一紧。父亲最后一张未完成的考察记录,地点赫然也是“黑水峪”!这绝非巧合!

笔记后半部分,字迹愈发潦草,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绝望。一段被反复涂抹又写下的文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非金非石,有生之质……目为‘冥瞳’,窥破虚妄,亦引灾殃……三代之期,血饲其动,轮回……镜里观花,终是……自身……”

“三代之期?血饲?轮回?”这些词像冰冷的毒蛇钻进脑海。联想到祖父失踪,父亲离奇病逝(医生诊断不出具体病因,只说身体机能莫名急速衰竭),还有此刻捧着笔记、被鸟首“盯”着的我……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笔记某页边缘几行几乎被忽略的小字上。那是用一种非常古老的、类似账簿记录的“字验”密码写的。这是明代锦衣卫传递密报的一种方法,祖父早年研究冷僻学问时曾提过一嘴。我强压住狂跳的心,翻出父亲书架上那本蒙尘的《明代密档考略》,手指颤抖地对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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