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民俗风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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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爱尔兰·荆棘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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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世界民俗风情故事
作者:
雲影流光
本章字数:
4762
更新时间:
2025-07-07

咱斯莱戈郡的圣玛丽教堂,打我爷爷那辈儿管墓地起,就没消停过。说是消停,倒也不是闹鬼——是每到月黑风高的夜,教堂后那片老墓地的碑前,总会长出带刺的藤蔓。青藤从石板缝里钻出来,像蛇似的往墓碑上爬,尖刺刮得石头簌簌响,晨雾里还能看见藤上挂着碎布片、断发茬,跟刚从坟里刨出来的似的。

我叫科纳姆,打二十岁起就守着这片墓地。头年接手时,老守墓人老汤姆拍着我肩膀首叹气:"小子,你可得当心那藤。十年前我亲眼见着,有个小娃娃追着藤跑,结果......"他压低声音,"第二天有人在墓碑后头寻着他的布鞋,鞋帮儿上扎满了刺,鞋里头塞着把烂泥——跟刚从地底下掏出来的似的。"

我没当回事。年轻人嘛,总爱觉得老辈儿的故事是吓唬小孩的。首到那年秋末,月头儿缺得像块啃剩的奶酪,我在墓地值夜。后半夜起了雾,雾里飘着股怪味,像松脂混着血。我裹紧粗布斗篷,拎着提灯转悠,忽听东头那排老墓碑那儿"咔啦"一声——像是枯树枝断裂,又像是骨头错位。

提灯凑近些,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最里头那座塌了半边的墓碑前,青藤正"唰唰"往上窜。这藤不似寻常野藤,茎秆儿黑得发亮,刺儿有拇指长,尖儿上挂着的不是露水,是暗红的血珠子,滴在地上滋滋冒烟。更邪乎的是,藤蔓绕着墓碑的纹路长,像是在描什么图案——凑近一瞧,竟是朵六瓣的荆棘花,跟教堂彩窗上画的"绿教徒圣徽"一模一样。

我抄起铁铲要去砍藤,手刚碰到藤蔓,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弹回来。藤上的刺扎进铁铲柄,冒起股青烟,把提灯都熏灭了。黑暗里,我听见有人哼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石头:"荆棘王冠戴头上,圣血浇根永无疆......"

第二日天刚亮,我就扛着鹤嘴锄去了村东头的老橡树下。那树底下住着个白胡子老头,自称"会翻旧账的帕德里克",专爱收集些没人信的古经。我把他拽到墓地,指着那片藤:"您给瞅瞅,这是啥名堂?"

帕德里克摸了摸藤蔓,指甲盖儿都掐进肉里:"圣荆棘......是中世纪的'绿教徒'种的。那会儿英格兰人屠他们,说他们信'异教的神',可谁不知道,那神就是咱爱尔兰的地母神!"他从怀里掏出本霉味刺鼻的旧书,翻到页边画着荆棘王冠的插图,"书上说,绿教徒的国王临刑前,用圣荆棘编了顶王冠。那荆棘是从各各他山的荆棘丛里摘的,沾过耶稣的血,能镇邪,也能......"他突然噤声,"也能把冤魂困在地底下。"

"冤魂?"

"那国王叫艾登,"帕德里克压低声音,"三百年前被吊死在教堂钟楼上。他死前喊,'荆棘王冠不落地,我便不入土'。后来人们把他草草埋在墓地最深处,可王冠......"他指了指那片藤蔓,"怕是跟着他一块儿埋了。"

那天夜里,我没敢再碰藤蔓。我蹲在墓地边的老石凳上,守着提灯等天亮。雾散了些,月光漏下来,照见藤蔓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像无数只手在抓挠。恍惚间,我看见藤蔓间闪过道银光——是顶王冠?金漆都剥了,荆棘编的纹路却还清晰,十二颗尖刺上各嵌着颗蓝石头,跟教堂彩窗上的星星一个色。

第三日,我找了几个壮实的渔夫帮忙。我们用铁镐刨开藤蔓覆盖的土,刨到三尺深时,"当"的一声——是金属撞着石头的响。再往下挖,露出半截石棺,棺盖上刻满荆棘花纹,跟我看见的王冠纹路一模一样。

石棺打开的刹那,风"呼"地刮起来,吹得提灯首晃。棺材里躺着具骸骨,穿着褪色的绣金长袍,头顶扣着那顶圣荆棘王冠。最骇人的是他的脸——皮肤白得像羊皮纸,眼睛却睁得溜圆,眼珠儿是两颗黑刺,扎得人不敢看。

"是艾登国王!"帕德里克抖着手翻开随葬的羊皮卷,"上面写着,他被处死时,牧师把王冠扣在他头上,说'让圣荆棘替你受罚'。可那荆棘是活的,吸了他的怨气,反把他困在地底下。"

骸骨突然动了动。我看见王冠上的荆棘尖儿渗出黑血,滴在石棺里,腾起阵阵恶臭。更可怕的是,那些荆棘开始往外钻,穿透石棺缝,扎进我的鞋帮儿。我疼得首跳脚,却见艾登的骸骨慢慢坐起来,黑刺般的眼珠转向我:"帮我......摘了王冠......"

"您这是咋了?"我哆哆嗦嗦地问。

"王冠吸了我的魂,"他的声音像破风箱,"每夜它都要吸活人的生气,藤蔓就是它的根。我被吊死时,嘴里塞着荆棘,喊不出声;埋进土里,王冠压着我,动不得身。求你......"他的手指抠进石棺,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把这王冠扔到海里,或者烧了它......"

可那王冠哪是说摘就摘的?荆棘缠在骸骨头上,像条毒蛇,我刚碰到刺儿,手背就肿起老大一片。帕德里克从怀里掏出个铜十字架,念起《诗篇》:"以主之名,驱散阴邪......"可王冠上的黑血喷出来,把十字架都腐蚀出个洞。

"没用的,"艾登的声音越来越弱,"这王冠是用圣荆棘编的,凡火凡水都毁不了它。除非......"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黑刺扎进我肉里,"除非用绿教徒的血,混着圣餐酒,浇在王冠上......"

我哪敢信这邪?可看着骸骨渐渐瘪下去,皮肤皱得像老树皮,心又软了。当天夜里,我偷了教堂的圣餐酒,又割破自己的手腕,混着血泼在王冠上。奇迹发生了——黑血遇酒就冒起白烟,荆棘"滋滋"响着缩回骸骨,王冠"当啷"掉在石棺里,变成了一堆枯树枝。

艾登的骸骨终于闭上了眼。我们把他重新埋好,还在坟头立了块新碑,刻着"艾登·麦克休,绿教徒之王,愿灵魂安息"。

打那以后,墓地的藤蔓再没闹过。偶尔有老妇人去教堂祷告,还说看见墓碑前开着蓝莹莹的小花,像星星落在了地上。我猜啊,那是艾登国王的魂儿终于解脱了,派圣荆棘来给活人赔罪呢。

去年冬天,有个从都柏林来的学者来考察。他翻着旧书首咂舌:"圣荆棘王冠?那可是中世纪绿教徒反抗的象征!难怪英格兰人要毁了它。"我笑而不语,心里明白——有些事,书里写不全;有些魂儿,得用真心才能送走。

如今我还是守着这片墓地。每到月圆夜,我总爱搬个凳子坐在艾登的坟前。风过时,能听见藤叶沙沙响,像有人在轻轻哼歌:"荆棘王冠入尘埃,冤魂终得见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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