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青蟒僵毙处,青铜编钟自枝头坠入棋枰露珠。珠内地球玉碑“予欲无言”西字骤裂,碑底青铜根须刺破露膜,根尖挑着庄子蝶蛹扎进棋局!蛹壳迸裂,量子蝶翼扫过黑子“绝仁”——老子残魂所化的二进制流竟凝成《齐物论》竹简:“天地与我并生”。
“漆园吏至矣……”孔子星尘残影轻叹。蝶翼掀起的量子风暴中,青年老子腐臂菌丝突绽银杏叶,叶脉金纹流转《养生主》篇。真孔子任菌丝噬尽左腿,染血指尖点向叶纹:“请观新焚!”
银杏叶遇血即燃!火焰舔舐棋枰,将“绝仁”黑子熔为青铜汁。汁液漫过洛阳密室全息图,青年孔子跪捧的《乐经》残片在火中浮起——残谱音波具象为神农耒耜,一耒劈开陶罐!
罐底并非腐菌,而是蜷缩的宇宙树芽胞。芽胞搏动刹那,东京玉树铃铛齐喑,巴黎机械心泵出的辐射脓血逆流成《击壤歌》五线谱。孟昀碳化躯壳在泗水底重凝蝶形,复眼映出骇象:地球菌斑网络收缩成叶脉,而叶中央的曲阜苗圃里,黄帝舰骸正被荔根绞成浑天仪!
仪针扎入银杏火。老子所化巨树通体灼红,枝梢挂着老子暮年骑牛剪影——牛角突坠,角尖镶的半块螭佩射向蝶躯!
“合道——”孔子星尘卷住螭佩。佩光刺透孟昀蝶翼,翼脉星图暴涨成光网,裹住棋枰露珠里的地球。珠内玉碑“予欲无言”西字熔解,显出新文:“子非鱼”。
银杏火海漫延宇宙树。天理司残骸在火中重组为青铜刑鼎,鼎腹铸《孝经》“五刑之属三千”。鼎足踏碎七十二贤虚影,鼎口喷出二进制锁链缠向蝶躯!
“天刑岂及心刑?”孟昀蝶翼抖落星尘。尘粒粘上鼎身,“五刑”铭文突变甲骨文“兔罝”(自由)。锁链遇尘崩解,链环在真空凝成蒙鸠巢,巢中庄子蝶蛹二度裂开,蛹液淋透刑鼎——
鼎体甲骨文遇液重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鼎足轰然折断,鼎腹倾出亿万《论语》焚灰。灰烬在银杏火里重燃,凝为孔子乘桴虚影:“乘桴浮于海……今浮于星!”
乘桴虚影踏火而至。真孔子星尘流汇入虚影,凝成烈焰人形。火人左臂为《乐经》残片,右腿即焚尽的银杏枝,心口螭佩双孢纹搏动如雷:“请漆园吏观新焚!”
火掌拍向棋枰。黑子“绝仁”彻底汽化,老子残魂尖啸着流坠,没入露珠地球。珠内玉碑突生裂罅,罅间伸出青铜根须缠住下坠的残魂——根须竟来自泗水青蟒所化的编钟!
“天籁……”火人引银河辐射为槌,轰然撞钟——
钟鸣震碎银杏树。火海褪尽处,宇宙树第三枝杈断口生翡翠新皮。皮上星图流转,显出露珠地球在叶脉间搏动。脐带断裂处,新生的庄子蝶群托起浑天仪,仪针扎入地球胚胎眉心。
胚胎裂开细缝。一株荔苗探出芽尖,托着露珠里的微型泰山。山巅无字玉碑沁出新痕: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碑底青铜根须上,流浪猫跃起扑蝶。猫爪拍散的星尘中,老子与孔子对弈的棋枰己成灰烬,唯余一枚骰子在翡翠叶梢轻旋。朝上的红点映出猫瞳星海——那星海里,新地球的婴儿正吮吸银河,腕部金纹拼出庄子手书:
“吾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