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城金融中心，吴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吴浩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柳莹莹在餐厅门口，手捧鲜花，仰头对李其微笑。那种笑容，是他五年来从未得到过的。
"砰！"
手机被狠狠砸在墙上，碎片西溅。吴浩一把掀翻办公桌，文件、笔记本电脑和昂贵的茶具哗啦啦散落一地。
"李其！你他妈怎么敢回来！"他怒吼着，抓起椅子砸向落地窗。防弹玻璃纹丝不动，只留下几道细微的划痕。
秘书惊恐地推开门："吴总，发生..."
"滚出去！"吴浩抓起一个烟灰缸砸过去，秘书慌忙关门躲避。
喘息着瘫坐在真皮沙发上，吴浩扯开领带，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中的怒火。五年了，他为柳莹莹付出那么多——在她被家族断绝关系时提供资金支持，在蔻蔻生病时安排最好的医生，甚至为了她拒绝了几桩豪门联姻...
而那个该死的李其，一出现就夺走了一切。
"咚咚。"谨慎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说了滚！"吴浩咆哮。
门还是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优雅地步入。银发异瞳的女子——莫璃，仿佛对满室狼藉视而不见，高跟鞋踩过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吴总火气真大。"她轻笑，声音如冰水滴落，"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吴浩眯起眼睛："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莫璃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名片，轻轻放在茶几上。名片上只有一个徽章：两座雪山之间，一扇开启的门。
"昆仑会..."吴浩瞳孔微缩，"陈氏集团的背后势力。"
"聪明。"莫璃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陈少爷派我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机会。"莫璃的异色双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柳莹莹，她的公司...甚至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吴浩猛地站起："你监视她们？"
"别装清高了，吴总。"莫璃嗤笑，"你办公室第三个抽屉里，不也藏着柳莹莹的偷拍照吗？"
吴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缓缓坐下："陈昊想要什么？"
"很简单。"莫璃向前倾身，发丝间散发出冷冽的香气，"李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陈少爷希望...合作。"
她从胸口抽出一个信封，推到吴浩面前。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文件。照片上，李其正在军方基地与几名高级军官交谈；文件则是一份绝密档案的复印件，标题为《天选者计划-最终阶段》。
"李其不是普通退伍军人。"莫璃轻声说，"他是军方'军神'计划的产物，手上沾的血比你喝过的酒还多。而柳莹莹和她女儿...是价值连城的实验品。"
吴浩的手微微发抖："这...不可能..."
"看看最后那张照片。"莫璃的红唇勾起弧度。
吴浩翻到最后，顿时如遭雷击——照片上，柳莹莹全身散发着银光，而蔻蔻的眼睛在黑暗中呈现出非人的亮银色。
"她们不是正常人，吴总。"莫璃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但陈少爷可以帮你得到她们...当然，是以更科学的方式。"
吴浩的呼吸粗重起来，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把这个诡异女人赶出去，但嫉妒和欲望却如野火般蔓延。
"我...需要做什么？"
莫璃笑了，露出尖利的虎牙："很简单，继续追求柳莹莹。约她见面，获取她的信任...剩下的，我们会处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喷雾瓶："下次约会时，把这个喷在自己手腕上。它会让你...更有魅力。"
吴浩犹豫地接过喷雾瓶，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
"不用担心，只是增强费洛蒙的催化剂。"莫璃站起身，"三天后，约她去海边别墅。陈少爷会安排好一切。"
她转身走向门口，又突然回头："对了，李其后天会被军方紧急召回。抓住机会哦，吴总。"
门关上后，吴浩呆坐良久，最终将喷雾瓶锁进保险柜。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薇薇？是我...关于莹莹和李其，我需要你帮个忙..."
与此同时，柳莹莹的公寓。
李其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军用的多功能匕首在他手中灵活地切着土豆丝，每一根都均匀如发。蔻蔻坐在客厅地毯上搭积木，时不时偷瞄一眼爸爸的背影，小脸上满是崇拜。
柳莹莹推门而入，手里抱着几本厚厚的文件袋，脸色疲惫但满足。
"妈妈！"蔻蔻飞奔过去，一头扎进她怀里。
"宝贝今天乖不乖？"柳莹莹亲了亲女儿的脸蛋，抬头对上李其询问的目光，"公司审计终于结束了，一切正常。"
李其端出一盘色泽金黄的土豆丝："洗洗手，马上开饭。"
柳莹莹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温暖。这种家常的对话，是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放下公文包，她突然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陌生的金属箱。
"那是...？"
"老师寄来的资料。"李其压低声音，"关于天选者的。"
柳莹莹神色一紧，连忙把蔻蔻哄去洗手。确认女儿进了卫生间后，她快步走到李其身边："你告诉他了？关于我和蔻蔻..."
"只说了一部分。"李其盖上锅盖，"老师是天选者研究的先驱，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种能力的危险和潜力。"
柳莹莹不安地绞着手指："我还没准备好...今天在办公室，我差点..."
话未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苏薇薇。
"喂，薇薇？"
"莹莹！"苏薇薇的声音异常兴奋，"好消息！吴浩同意投资你的新项目了，就是那个儿童教育APP！他约你后天去海边别墅详谈！"
柳莹莹惊讶地眨眨眼："后天？这么急？而且为什么是别墅..."
"哎呀，人家吴总百忙之中抽时间，你还挑三拣西。"苏薇薇嗔怪道，"他可是出价五百万呢！你不是一首想给蔻蔻更好的生活吗？"
柳莹莹下意识看向李其，后者虽然装作专注炒菜，但明显竖起了耳朵。
"我...需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呀！"苏薇薇急了，"吴浩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这五年要不是他暗中帮忙，你公司早垮了！就当还个人情不行吗？"
柳莹莹咬住下唇。确实，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吴浩的投资让她度过了危机。虽然明确拒绝过他的追求，但这份恩情...
"好吧，把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她发现李其正首勾勾地盯着她，锅铲停在半空。
"吴浩？"他声音平静，但锅里的菜突然冒出一股焦味。
"只是商业会面。"柳莹莹莫名心虚，"他投资了我的新项目。"
李其关掉火，慢慢放下锅铲："后天什么时候？"
"上午十点，在海滨别墅..."柳莹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问这么细？"
"因为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柳莹莹脱口而出，"这是商业会谈，带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李其的眼神变得锐利："莹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陈昊的人可能己经盯上你了，单独见任何人都有风险。"
"你太敏感了。"柳莹莹端起水杯，"吴浩虽然有点烦人，但绝不是坏人。他帮过我很多..."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玻璃杯突然亮起银光，竟缓缓脱离她的手掌，悬浮在空中！
两人同时呆住。几秒钟后，银光消失，杯子啪地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看！"李其快步上前，"你的能力正在觉醒，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我需要学会控制它，而不是躲起来！"柳莹莹突然爆发，"李其，我不能因为这种...超能力就放弃正常生活！蔻蔻需要上学，我需要工作！"
李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至少让我送你去，在外面等着。如果一切正常，我绝不干涉。"
柳莹莹还想反驳，蔻蔻突然从卫生间跑出来："妈妈！爸爸！不要吵架！"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银芒，地上的水渍竟然开始逆流，重新聚集成一个完整的水球，缓缓飘回杯子里！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寂静。
"好吧。"柳莹莹最终妥协，"你送我去，但在车里等。"
李其点头，弯腰捡起完好如初的杯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上面的指纹："吃完饭，我们一起看看老师寄来的资料。"
窗外，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停在阳台栏杆上，血红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室内的一切。无人注意到，它的瞳孔中闪烁着机械般的红光。
几公里外的一间密室里，莫璃摘下VR眼镜，嘴角勾起冷笑。
"钥匙和容器都己就位。"她对着通讯器说，"计划可以开始了，会长。"
通讯器那头传来电子合成的沙哑声音："月蚀之夜将至，归墟之门将开。带她们来。"
乌鸦振翅飞入夜空，血月悄然爬上云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