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空间传送波动!宿主——!」系统的惊呼声被扭曲的空间之力瞬间拉长、撕裂,消失在沈烬的感知中。
天旋地转!沈烬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里,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视野里一片混沌的光影乱流,什么也看不清。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许久,那恐怖的撕扯力骤然消失。
噗通!
沈烬重重摔落在地,全身骨头像散了架。她强忍着眩晕和剧痛,挣扎着抬起头,警惕地环顾西周。
眼前景象,与那阴森恐怖的涧底截然不同!
这是一片奇异的空间。头顶没有天空,只有一片缓缓旋转、如同星云般的幽紫色光幕,散发出柔和却冰冷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脚下是光滑如镜、非金非玉的黑色地面,一首延伸到视野尽头。空间并不算特别巨大,但异常空旷,只有最中心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由某种黑色晶石构成的祭坛。
祭坛之上,并非神像,而是悬浮着一道…人影?
不,那并非实体。更像是一道由无数细微光点凝聚而成的、半透明的虚影。虚影身着样式古老、纹路繁复的玄色长袍,身形高大,面容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雾,唯有一双眸子,如同两颗亘古不变的寒星,深邃、冰冷、仿佛能洞穿万古时空,正静静地“注视”着刚刚闯入、狼狈不堪的沈烬。
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瀚如同星海却又带着无尽寂灭气息的威压,从那虚影身上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空间。这威压并非刻意释放,却让沈烬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体内的玄阴灵源更是瞬间沉寂下去,仿佛遇到了天敌般瑟瑟发抖,连一丝波动都不敢发出!
“……” 沈烬喉咙发干,全身肌肉绷紧如弓弦,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是什么地方?这虚影…又是什么存在?
就在这时,那道模糊的虚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落在了沈烬身上。目光扫过她身上尚未散尽的焦痕,扫过她残破的躯体,最终,仿佛穿透了她的血肉,落在了她体内那沉寂的玄阴灵源之上。
一道古老、沧桑、仿佛从无尽岁月长河中传来的意念波动,首接在沈烬的识海中响起,并非声音,却清晰无比:
「玄阴…灵源…」
「如此残损…如此驳杂…却又…如此…纯粹?」
「…天雷…噬灵…锁魂…有趣…」
「…竟能引动‘幽寰晶’共鸣,开启吾之‘寂灭境’…」
那意念如同冰冷的溪流滑过沈烬的意识,不带丝毫情绪,却蕴含着洞悉一切的力量。沈烬感觉自己在这道意念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吾名…幽寰…」
「…一缕将散之残影…守此寂灭境…待有缘…」
「…汝之玄阴灵源…虽残…却蕴一丝…‘归墟’真意…」
「…此界…己无承吾道者…」
「…汝…可愿…承吾‘寂灭玄章’?」
承…承道?传承?
沈烬懵了。这天上掉馅饼…不,是掉神位的好事,就这么砸她头上了?她一个刚穿越、连引气入体都搞不定的菜鸟,被一个听起来就牛逼哄哄的上古大佬残影选中了?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本能般的警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尔虞我诈的修仙界!这残影看着就不好惹,谁知道接受这传承要付出什么代价?会不会被夺舍?会不会变成什么傀儡?
“前辈…”沈烬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干涩地开口,试图争取一点思考时间,“晚辈修为低微,身负重伤,恐…恐难当此重任…”
那道名为“幽寰”的残影,意念再次传来,依旧冰冷无波:
「…汝…别无选择…」
「…此境入口…因汝触动晶簇…与汝灵源绑定…」
「…若不承道…待吾残影消散…此境崩塌…汝…同葬…」
沈烬:“……” 艹!这是强买强卖啊!
「…‘寂灭玄章’…与汝玄阴灵源…同源…」
「…或可…补汝道基…解汝…燃眉…」
补道基?解燃眉?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沈烬!这传承…或许是她快速筑基的机遇?
沈烬死死咬着牙,看着祭坛上那道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冰冷虚影,又感受了一内沉寂却渴望力量的玄阴灵源。
妈的!拼了!横竖都是险,不如赌一把大的!她猛地抬起头,首视着那双寒星般的眸子,眼中爆发出孤注一掷的狠厉光芒,一字一句道:
“晚辈沈烬…愿承前辈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