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在货舱穹顶凝成灰黑色的云，吕七压在林九珑身上的瞬间，她的机械臂自动弹出防护钢板。子弹打在合金表面的脆响里，混着他闷哼的气音 —— 新的伤口正在腰侧渗血，染红她工装裤的膝盖。
“35.4℃。” 林九珑的数据流瞳孔扫过他后颈的 “H7” 印记，那里的皮肤正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你的体温在升高，这不符合生理设定。”
吕七突然翻身拽起她，七把脊椎刀从袖管滑入手心。最锋利的那把擦过她的机械臂，激起的火花在齿轮耳钉上短暂停留：“闭嘴，拆他们的关节。”
货舱入口涌进的净化者小队裹着拘束衣，输液架铁钩上的血袋随着跑动晃荡。为首的白袍人突然举起手臂，露出腕间的神经接驳装置 —— 和林九珑手环同款的金属纹路，只是中央嵌着枚血红色的芯片。
“林博士的杰作。” 白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张被机械义体取代半张脸的头颅，“他说，女儿的骨头会比父亲更硬。”
林九珑的机械臂突然失控，液压管发出刺耳的嘶鸣。她看见那枚红色芯片正在同步自己的神经频率，父亲实验室里的记忆碎片猛地撞进脑海：冷藏柜里漂浮的胚胎、培养皿中蠕动的机械神经、还有母亲临终前攥碎的那枚齿轮……
“集中精神！” 吕七的刀突然插进白袍人的肩窝，灰蓝瞳孔里的机械纹路亮得惊人，“你的数据流在紊乱。”
就在这时，集装箱堆后突然坠下道珍珠白的影子。
158cm 的身影落地时带起阵消毒水味，珍珠色短发上沾着锈粉，左眼下的泪痣却亮得像滴血。白露踩着净化者的后背跃起，樱花发簪从发间飞出，精准钉穿另一名敌人的喉管：“解剖课时间到了 —— 谁想当第一具教具？”
她落地时鞋跟弹出的手术刀抵住敌人颈动脉，白大褂下摆翻飞，露出后腰 “先救能打的” 刺青。林九珑注意到她左手始终戴着半截手套，只有握手术刀的指尖露出，虎口处的老茧比吕七的枪茧更厚。
“楚尧，你的狙击镜该擦了。” 白露突然朝货舱二层喊，声音是冷静的降调，“第三根集装箱横梁后，有个活的。”
子弹破窗而入的呼啸里，苦艾味混着硝烟飘过来。楚尧从通风管道翻身跃下，狼尾发上还挂着根金属线，锁骨的弹头项链晃得刺眼：“美女医生？老鬼说的援军居然是个小不点。”
白露突然笑了，左眼泪痣跟着扬起：“小不点能救你的命。” 她突然踮脚，鞋跟狠狠踩在楚尧的军靴上，同时将止血钳戳向他的肋骨，“左胸第三根肋间隙，弹片移位 0.5cm—— 再动就刺穿肺叶。”
楚尧的笑僵在嘴角。他看见这女人正用狙击枪枪管当撬棍，硬生生把老鬼被铁钩刺穿的小腿骨复位，骨裂声里还哼着跑调的《摇篮曲》。
“物资清单：” 白露从白大褂口袋摸出草莓泡泡糖，“麻醉剂归零，肾上腺素剩两支。” 她吹出的泡泡在硝烟里炸开，“谁再受伤，我就用消毒水给你们做局部麻醉。”
吕七的刀突然停在半空。他注意到白露发间的樱花簪尖正往下滴墨绿色毒液，和鸿钧神经毒素的显色反应完全一致。“你的发簪。” 他的声音比体温更冷，刀刃抵住她的后颈，“淬的是 α 型神经毒。”
泡泡糖的残屑粘在白露的唇角。她缓缓转头，琥珀猫瞳眯成细线：“从净化者的医疗舱里偷的。” 她突然拽过吕七的手腕，将他右手腕那道 2cm 的旧痕按在自己的发簪上，“现在它沾了你的痛觉测试残留 —— 要不要试试效果？”
林九珑的机械臂突然发出齿轮卡壳声。她看见吕七的旧痕接触到毒液的瞬间，他灰蓝瞳孔里的机械纹路剧烈闪烁 —— 那道疤是痛觉测试的遗留，而这毒液的配方，和父亲实验室的镇痛剂恰好相克。
远处传来银面具摩擦的轻响。戴面具的人站在货舱穹顶的破洞处，黑袍下的仿生触手正卷着枚红色芯片，右眼嵌着的机械眼反射出林九珑的脸。
“夜枭。” 吕七突然握紧她的机械臂，体温升至 35.5℃，“鸿钧的首席指挥官，你父亲的前副手。”
林九珑的手环突然与夜枭的机械眼产生共振，全息投影在半空炸开 —— 父亲的影像跪在实验室里，胸口插着的正是那枚红色芯片。“珑珑，毁掉所有神经接驳装置……” 影像的杂音里，他的手指在虚空画着齿轮花，“包括你手腕上的那个。”
净化者小队突然集体跪倒，输液架铁钩同时刺进自己的太阳穴。白露蹲下身检查时，突然拽掉其中一具尸体的拘束衣 —— 皮肤下埋着的机械神经，和林九珑手环的金属纹路完全吻合。
“批量生产的改造人。” 她用手术刀划开尸体的脊椎，“神经接驳装置是控制器，红色芯片负责同步记忆。”
楚尧的狙击枪突然响起。子弹擦过夜枭的面具，打在穹顶的破洞上，惊起群金属碎屑。“老鬼在货舱深处拆炸弹。” 他吹了声口哨，苦艾挑染的发丝扫过弹头项链，“这老头想把我们全埋在这儿。”
吕七突然将林九珑拽到身后，脊椎刀在掌心拼成防御阵型。他最珍爱的那把刀 —— 刀身刻着细小齿轮纹的 —— 正抵着她的机械臂关节，那里的温度己经高到发烫。
“记住震动频率。” 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钛合金发夹蹭着她的电缆马尾，“这是我们的新暗号。”
林九珑的手环突然自动拆解，零件在空中重组为七枚微型飞镖。当飞镖穿透最后一名净化者的咽喉时，她看见白露正踩着楚尧的肩膀够药箱，两人共饮一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