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餐食后,马蒂便和亨利尔关门离开了。
一阵风卷残云,大家都填饱了肚子。
刚才一首没有说话的几人也依次介绍了自己。
他们分别是年轻的音乐老师周思怡,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王西梅,头发花白但身材精瘦的老人赵继平和坐在桑谔旁边的男人——谢酒心。
谢酒心......
桑谔朝旁边的男人瞥了一眼,发现下午他那只紧攥着心脏且沾满鲜血的左手,己经洗得非常干净,连指甲缝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吃完饭后,安迪带着几人去到二楼,找寻各自的房间。
走廊依然贴着绒质的暗花墙纸,但是从紫罗兰色变成了暗红色。从每一道木头的缝隙里,依旧散发出一阵阵潮湿腐烂的味道。
安迪告诉他们,明天7点准时在大厅集合后,便转身离开了。
桑谔朝自己房间走去,心想:“很明显,不管是马蒂、亨利尔还是安迪,应该就是只存在于游戏中的人物。叫啥来着?NBA?哎算了,不记得了!”
接着,她用食指和拇指掐着下巴,继续分析道:“反正目前来看,马蒂透露的信息就是古堡的历史和一些不能做的事项。对了!还有月亮湖和水仙女,总觉得这个传说不像它表面描述的这么简单......”
“在想什么呢?”桑谔觉得自己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她转过头去,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是郑书曼。
她穿着紧身T恤,工装裤,露出的一点紧实的小蛮腰,显得身材凹凸有致。
她的个头也比桑谔高半个头,皮肤白皙,是实至名归的大美人。
这么近的距离,桑谔竟看得有些出神。
“刚才听到你的名字好特别,到底是哪两个字啊?”郑书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印出两个深深的梨涡。
桑谔本想说自己不知道——实际上确实不知道,但是又觉得这样回答好蠢!
她想破脑袋,支支吾吾道:“桑树的桑,饿肚子的饿。”
没办法,她现在处于失忆状态。
在那空空如也的脑袋里,能东拼西凑出这两个字,她己经很满意了。
“噗!”郑书曼以为她在开玩笑,“你不告诉我就算了,也别这样糊弄我呀!”
“我没.....”
见桑谔表情很难为情,郑书曼止住了笑意。
她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桑谔的鼻底,温柔地说:“你的脸有点脏,待会好好洗洗。”
“我的脸?”桑谔有些疑惑,一个劲地用手在脸上一通乱擦。
“不过,这样还挺可爱的!”
“可爱......?”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让桑谔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魏森从两人身旁走过,喃喃道:“有功夫闲聊,不如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有的是罪受。”
郑书曼对着魏森背影白了一眼,压低声音对桑谔说:“多管闲事,别理他。早点休息,明天见喽!”
“嗯,明天见!”桑谔也笑着挥手告别。
她转身寻找着自己的房间,发现那房间居然在走廊尽头。
让她最无语的是,它的正对面居然是谢酒心的房间!
关了房门,她一头栽倒在床上。
当她身体和床接触的一瞬间,感觉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对了,匕首!”
她伸手去摸索,发现自己腰间好像确实有一个环形的,类似于皮带的物体。
桑谔摸索了好一阵,终于在左侧腰部的位置找到了取下它的机关。
当这腰带离开桑谔身体的一瞬间,立刻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
它的材质和匕首的刀柄一样,可以根据佩戴者的肌肉运动随时调整大小和形状。
让佩戴者感觉好像没有佩戴一样轻松。
除此之外,它还可以探测到周围环境的颜色,从而迅速改变自身的颜色,融入环境中,以达到隐形的目的。
而两把匕首则是自动吸附在腰带的侧后方的特殊磁石上,也是同样的原理,具有隐形的功能。
桑谔还发现,这匕首只有在出鞘的时候,刀刃才会伸展出来。
当它吸附在腰带上时,刀刃则会隐藏到刀柄内。
这时,整个匕首就只有不到20厘米长。
遗憾的是,现在只有一把带有“裂”字的匕首,而另一把带有“影”字的匕首,不出意外,应该是被那个叫谢酒心的人捡走了。
“不过看他今天的反应,应该是没有认出我。”
说到这里,桑谔像想起什么似的,飞快跑到了浴室的镜子前。
当看到自己模样的瞬间,她呆住了!
只见镜子里的女孩,有着一头灰白色的齐肩短发,额前的刘海乱蓬蓬地生长着。
深邃的五官镶嵌在小巧瘦窄的瓜子脸上,光是那灵动黑亮的眼睛,好像就己经占据了小半张脸。
挺翘的鼻梁上长着十几颗浅浅的褐色雀斑,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当她视线下移,发现最可笑的是,自己唇的上方居然有一根粗黑的碳灰。
看着仿佛是男人的胡子!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糙得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乍一看,倒是个性情乖戾的少年模样!
“他们不会以为我是个女装大佬吧......”
“等一下!也就是说,刚才我就是顶着这个鬼样子和那群人说话的?!”
她完全不记得这个碳灰是什么时候蹭到脸上的,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难怪刚才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桑谔赶紧打开水龙头,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的揉搓,那个“胡子”依然在他脸上,没有变淡一点。
眼看一时半会洗不掉,她着急得将十个手指在头上一阵乱搅,头发乱得更是一塌糊涂。
她脱下外衣,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然有十几处淤青,那淤青有的深有的浅。
桑谔心想,肯定是今天降落时候撞到树枝上受的伤。
可是,怎么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她狠狠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即使手臂上己经出现了深深的指印,但是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难道......我感觉不到痛?”桑谔更加疑惑了,“还是说,我确实是在梦里?可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难道是那个美女姐姐?”桑谔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朝门口走去。
当她开门的瞬间,却发现是谢酒心。
他手里把玩着那把在树林捡来的匕首,故意用手掌反复揉捏着刀柄,而刀柄则不断发出如金属鳞片重组般的机械声。
桑谔故作镇定,问道:“有事吗?”
谢酒心露出试探的神色,说:“来还你个东西。”
“不是吧,这就被认出来了?!”桑谔心里有些慌。
她生怕对方看出端倪,急忙说:“这个匕首,不是我的。”
说完就要关门。
“小胡子。”谢酒心一把将门抵住,向前轻轻一推,“这么紧张干嘛?做贼心虚?”
“小胡子?!”桑谔心里疯狂吐槽道,“这人尼玛到底懂不懂礼貌!”
她在心中虽然己经扇了谢酒心无数个巴掌!
但是当她真开口时,却轻声细语地说了句:“啊?我没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