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文会一战,沈知涯大放异彩,震惊青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这句诗犹在耳畔回荡,青州众人议论纷纷,昔日“废婿”之名,顷刻间动摇。
但沈知涯心里清楚,诗词装逼只能一时,真要在这古代立足,光靠嘴皮子远远不够。
要学武。
必须尽快补齐短板。
文会散场,秦家众人面色复杂地离开。
秦如雪沉默不语,步伐轻快,显然心情不坏。
她原本以为,带沈知涯出席是一次冒险,没料到,这废婿竟能一鸣惊人。
可她的理智依旧提醒自己,风头只是表象,真正的权谋博弈、江湖纷争,靠的是实力。
沈知涯,真的能行?
秦如雪眼角余光扫去,却见沈知涯神色平静,甚至嘴角微微带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这家伙……像是变了个人。”
她心思微动,终究没多言。
而沈知涯,心里却在暗暗谋划。
秦家虽大,却非铁板一块。
他虽扭转了些许名声,但想真正掌控局势,远远不够。
首先,得强身。
其次,必须了解青州的江湖势力,庙堂动向。
思索间,耳边传来低声对话。
“沈大哥,小心点,今晚有动静。”
是阿旺。
这机灵少年悄悄靠近,压低声音:
“我听府里守卫说,杜家的人可能暗中找麻烦。”
沈知涯微微眯眼。
杜家,青州本地望族,祖上有人入仕,底蕴不浅。
杜家、孙家一向看不惯秦家,尤其是秦如雪出众才名,早己成众多世家联姻的香饽饽。
“看来文会之后,杜家坐不住了。”
沈知涯嘴角一勾,眼底锋芒微闪。
这古代世界,纸醉金迷下,暗藏杀机。
……
入夜,秦府东厢房内,沈知涯独自抚案而坐,脑中思绪飞转。
他翻看着秦府账册,借此熟悉家族产业与人脉布局,思索着破局之道。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微敲门声。
“谁?”沈知涯警觉。
门外低声回应:
“是我。”
推门而入的,竟是秦如雪。
她一身便装,乌发挽起,面容冷峻,却难掩天生丽色。
沈知涯一愣,随即打趣:
“夫人夜访,莫非春宵苦短,想起我来了?”
“别贫嘴。”秦如雪皱眉,关上房门,语气低沉,“我来,是提醒你,别以为今日风头出尽,便可高枕无忧。”
“哦?”
“杜家不简单,孙家暗里更有江湖势力撑腰,青州城内,风平浪静是假,刀光剑影才是真。”
沈知涯目光微敛,倒也不意外。
这方世界,江湖与庙堂并存,表面看似文人雅集,暗地却是刀剑杀伐。
“夫人此番,是关心我,还是怕我连累秦家?”
“都有。”秦如雪冷冷回应,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物,递至案前。
沈知涯定睛一看,竟是一张武馆的请帖。
“这是……”他挑眉。
“城南‘云霄武馆’,青州正经的武学世家开设,若你真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必须自强。”秦如雪淡淡道。
沈知涯望着请帖,心中不禁一暖。
虽然嘴上冷冰冰,秦如雪终究还是担心自己。
“多谢夫人提醒。”沈知涯郑重收下,忽地又露出笑意,“不过你放心,我虽无武功,脑子可不废。”
秦如雪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清冷倩影。
沈知涯望着请帖,目光深邃。
习武,势在必行。
……
次日,城南。
云霄武馆,青州有名的习武之地,坐落在繁华街区之外,占地宽阔,院内刀枪林立,少年们挥汗如雨,操练不辍。
沈知涯换上便装,独自前来,低调观察。
武馆前堂内,掌馆老人名叫赵九霄,昔年成名江湖,虽年迈,气势犹在。
沈知涯步入武馆,赵九霄抬眼打量,眉头微挑:
“你是来学艺的?”
“不错。”
“秦家的赘婿,沈知涯?”
沈知涯略微诧异,随即释然。
青州不大,文会一战己让他小有名气。
赵九霄盯着他,目光如电:“你无根基、无底子,想学武,为何?”
沈知涯坦然:
“想活命。”
赵九霄愣了愣,随即大笑:
“痛快!许多人来学艺,遮遮掩掩,唯独你首言不讳。”
沈知涯也笑:“既然来了,自不会藏拙。”
“你既无根基,起步艰难,我这武馆规矩森严,吃不得苦,趁早滚蛋。”赵九霄沉声警告。
沈知涯拱手:
“我虽初来此世,吃苦不怕,废物之名,早晚洗净。”
赵九霄眼底微光一闪,点头:
“好,明日清晨,六更之前,武馆报到,迟到者,逐出。”
“明白。”沈知涯拱手,转身离开。
踏出武馆,他心中暗暗发誓。
武功、权谋、诗词……这一世,绝不再任人摆布!
……
与此同时,青州另一处,杜家密室内。
杜家家主杜怀德,正冷冷盯着一名黑衣人。
“沈知涯,文会出风头,坏我杜家布局。”杜怀德声音阴冷,“我要他,死。”
黑衣人低声应下,眼底杀意弥漫。
“明晚,动手。”杜怀德一锤定音。
青州暗流涌动,废婿沈知涯,己然踏入波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