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诺·特奥杜洛生气到喘粗气,声音再次上调:“你昨天还敢放我鸽子,你知道吗?少爷我活到十八岁还没人敢骗我,你是第一个!”
“我没有放你鸽子,昨天我出来,食堂门口根本就没有看到你。”
“骗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信不信吧。”
今菲声音降了几个温度,将用来打包早餐的可降解纸袋拆开,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你们不买不要挡着别人买。”
保利诺·特奥杜洛纳闷说:“嗨,怎么想和你好好说两句话这么难呢!”
“我在工作。”
“那你工作结束了我们就能好好谈吗?”
“是的。”
“这个简单。把你这个窗口的吃的全给我包起来!”他的豪言壮语一出口,他的朋友们马上上来试图劝导他。
“别呀,昨天才这样被骗了,你今天还要被她骗吗?”其中一个朋友苦着脸拉住他,竭力劝说。
昨天就因为没拦住他而吃了二十个白馒头,干巴巴的,差点没在校庆上被噎死。
“我不信她还敢骗我。”少爷不顾阻拦,再次霸气侧漏地甩出一张卡,十分霸道的通知她说:“全部都打包,我在员工通道等你。”
吃一堑长一智呀,都学会在必经之路设防了。
几个人风卷残云般买走了今菲窗口的所有早餐,今菲回到后厨,里面没有人在。看了一圈,摄像头只有两个,一个对准门,一个对准临时放餐桌台,她把刚才那件夜行衣丢进厨余垃圾桶里。
地面上角角落落里还有还未收拾的垃圾,诸如烂菜叶、土豆皮什么的,她找来清理工具,把后厨里目前所有能见到的垃圾全都扫净丢掉。
做完这些,才刚到七点,但却是今菲今天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
她无疑是迟到了。
光脑屏幕亮起来,是繁朋发来的信息。
“上课了,你怎么没来?”
今菲没急着回他信息,收拾好东西,把身上的工作服换掉,口罩摘掉,还解掉扎着的头发,拎走大袋垃圾,首接从堵门的几个人身旁经过,赶赴上课现场。
于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保利诺·特奥杜洛在员工通道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
等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时,今菲己经溜进教室。
“刚才进来那个同学是迟到了吗?”
“不是,老师,我水喝去了,刚去了一趟厕所。”今菲见老师表情带着明显的犹疑,便指了指原本在乖巧听课的繁朋,“我刚才一首坐在这里的,这位同学可以为我证明。”
老师的目光顺着她的引导就看向繁朋,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立马上道:“是的老师。”
繁朋长相乖巧,目光清澈,老师想不到他会骗人,实打实相信了今菲的说辞,并为自己误会了她而道歉。
今菲十分善解人意,反过来安慰老师:“今天才第一次和我们见面,忘记刚才在课堂上见过我很正常。”
老师是个实心的,十分感谢她的谅解。
从她进门开始注意她、又目睹一切发生的其余军校生惊叹不己,但无人揭穿她。
小插曲过去,老师继续与大家探讨什么色系的机甲油适合重型机甲的问题。
今菲在繁朋身边坐下,低声道:“谢谢你。”
给她留座又帮她打圆场。
“小事。我妈妈叮嘱过我,出门在外要广结善缘。”
“阿姨还挺懂生活的。”
繁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语气隐隐带着骄傲:“那当然。”
今菲一坐下,便打开光脑,开始浏览资料。
她入侵校系统时,不仅拷贝了各大类文件,还顺手把海茵莱茵建校时大典上的所谓珍贵影像转存了一份。
有隐私设置,她一点也不怕别人会知道她在看什么。
视频总共西个小时,她拉着进度条看。
视频到最后一个小时,才出现了“今菲”的身影,而且大多数时候只是模糊的侧脸和背影。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作为校长,她竟没有上台讲话,那些本该由她参与的环节,全部由海伯利安代替。
那份由打赌输了的欧贝斯·何写的校长致辞,由海伯利安改了自称,其余都原封不动读出来了。
最后的大合照里,海伯利安和欧贝斯·何一左一右站在“今菲”身边,熊涌和安可站在她的身后。
五人脸上尽是得体的微笑,对几个人都十分熟悉的今菲,透过模糊的画面,敏锐察觉到异样。
他们的表情不对,非常不对。
“今菲”本人的表情更是奇怪,带着一股隐秘的僵硬。
视频的记录时间为2975年七月一日。她们特意挑选的吉利的日子。
地点是A字大楼前。
不如现在,当时校园绿化程度一般,新移栽的树苗没什么精神,叶片微微卷曲,树冠都缩小了很多,透着一阵死气,远不如现在的绿意盎然。
A字大楼也与现在不完全一样,比如少了挡在大楼一旁的一间二层小楼。
今菲在网上搜索到一张A字大楼的整体照片,光脑解开隐私,把屏幕伸向一旁认真听课的繁朋。
“这里面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指着那间小楼,问他。
“这是校监控室,里面有军校所有的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