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
阎阜贵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一把把粗盐揉搓在王保强给的那块猪肉上。
“爸,这块猪肉明明只有二两重,你现在至少搓进去三两盐了。这以后吃起来还不把咽喉给齁歪了。”
“再说了,我们家至少有半年没有吃过荤腥了,你看解放、解旷和解睇他们三个馋的口水都把褂襟淋湿了一大片。这大过节的,家里还这样抠抠搜搜的至于吗?”
阎解成的语气里明显透露着不满。
“至于吗?怎么不至于?!过日子就要学会精打细算。”
“你们要记住,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是穷!”
“要不是我和你妈精打细算过日子,每分钱恨不得扳成十瓣花,就靠我一个月那二十七块钱的工资,按照现在的物价水平,能养活你们兄妹西个人吗?”
“这块猪肉份量是不多,可是只要多撒一些盐巴,晾晒干了就能存放很久。以后家里人要是馋了,只要割下来酒瓶盖大小的一块,掺点白菜或者萝卜,就能煮出一锅美味。”
阎阜贵一边给儿子上着思想政治课,一边把装肉的碗放在菜柜里。
今天晚上睡觉前,菜柜的门一定要要拿一根绳子给捆绑好了,要是不小心让老鼠进去了偷吃了,那他可会心疼的半个月睡不着觉的。
用葫芦瓢舀了一瓢自来水,将手放在瓢里洗了一下,接着就把瓢里的脏水倒进咸菜缸里。
这些水里不但有盐巴,还有一点猪油沫子,糟蹋了的话实在是可惜了。
看到午饭还没有好,阎阜贵就从床底下的一个百宝箱里翻出一个牛栏山的空瓶子。
又将半瓶西凤酒瓶盖拧开,将桌子上的酒盅倒了一个六分满。
接着就端起酒盅,对着牛栏山瓶子口,一点点的把酒盅里的西凤酒倒了进去。
接着又连番操作两次,阎阜贵这才把西凤酒的瓶盖拧紧。
九岁的阎解睇还是很乖巧,她主动给爸爸端来一碗凉开水。
动作熟悉的让人心疼,一看以前就是操练过很多次。
凉白开不值钱,阎阜贵就把碗倾斜,让水流成一条线,全部都流到了牛栏山的玻璃瓶里。
等玻璃瓶装了一个八分满,阎阜贵就把牛栏山的瓶盖盖上,然后开始上下晃动,让白酒和白开水充分混合在一起。
一切工作就绪,杨瑞华也做好了午饭。
只见她把咸萝卜头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然后放在装满窝窝头的藤条编制的匾子里,一同端上了桌。
“好了,今天过节,每人多发一块萝卜干,窝窝头你们三个哥哥每人两个,解睇是个女孩子,饭量小,吃一个就够了。”
兄弟三个一看今天的窝窝头竟然比平时多了半个,当即就高兴的各自抓着自己的那份,跑到一旁狼吞虎咽起来。
阎解娣感觉到很委屈,三个哥哥都加量了,爸爸为什么偏心还是只给自己一个?
看着女儿嘴巴都翘的老高了,阎阜贵咪了一口兑水酒,然后闭上眼睛回味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接着就就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从自己的那份窝窝头上揪了一小块给到她。
女孩子长大就会嫁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吃的再多也是白瞎。
不过今天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就不跟小女儿斤斤计较了。
……
易中海家今天的午饭很丰盛。
昨天晚上他去了一趟黑市,结果在黑市的大门外刚巧碰到一个乡下人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过来卖。
易中海人老成精,当即就把这个憨厚的乡下人拉倒一旁的一个角落,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最终以两块钱的价格把这只足足有五斤重的肥兔子给买了下来。
回到家里,剥皮抽筋都是关起门来进行的。
甚至是等到大院里肉味都飄起来后,他才让高翠兰开始红烧兔子。
中午吃饭时,易中海把聋老太太也接过来了。加上贾张氏和棒梗,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方桌边。
等红烧兔子和二和面馒头一上桌,贾张氏和棒梗就像是饿死鬼投胎转世一样,首接用手一个人抓兔腿,一个人抓兔胸脯肉,然后就疯狂地往嘴里塞。
聋老太太看到贾张氏一点尊老敬老的意思都没有,她气的举起拐杖就狠狠地杨贾张氏的头上敲去。
“嗷~~”
贾张氏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她发出一声惨叫,可是还是依旧忍着疼痛又从盆里抓了两把兔肉。
糊的满脸都是油棒梗一看奶奶多抓了两把,他也不甘落后,也伸出来爪子。
看到盆里只剩下了几根骨头,聋老太太气到极点,起身就往后院走去。
“哎你~老太太你慢点走,等明天我再去买点猪肉,我让翠兰给你做红烧肉。”
易中海一看老太太生气不吃了,他赶紧抓起两个二和面馒头就追了上去。
高翠兰看的心累,自己忙前忙后一个上午到头来,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贾张氏看见聋老太太走了,她的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把盘子里剩余的兔子肉连肉带汤都倒进了自己碗里。
随即她看到孙子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从碗里拿了一块骨头给到孙子。
接下来她就拿起二和面馒头,蘸着肉汤,低头狂吃……
……
今天刘海中家里的伙食也非常丰盛。
未来的儿媳妇第一次上门,刘海中特意从隔壁的许富贵家里买了一只老母鸡炖了一锅老母鸡汤。
孩子他妈戚鲜女把两个鸡腿都夹给水灝堔,然后就让她赶紧趁热吃。
刘海中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煎鸡蛋,最后语重心长地对刘光齐说道:
“光齐,好多事情我不能说的那么明白,可是你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这个暴躁的性格你以后要改。你要记住会咬人的狗都往往不会叫。”
贾东旭还魂的事情,自己不能说出去,刘海中只好旁敲侧击地敲打一下儿子。
“爸,你怎么把我比喻成狗了?”
刘光齐看了看水灝堔,语气不满。
“叔叔那是在打个比喻,又不是真的说你就是狗。”
水灝堔变相地恭维了一下刘海中,接着又有些不解地问道:
“叔叔,那墙上为什么挂着一条皮鞭啊?”
看到未来的儿媳妇很懂事,刘海中心里很欣慰。
他挺了挺大肚子,高兴的介绍着:
“这条皮鞭是我实施家法的工具。只要哪个人不听话了,就拿皮鞭侍候。”
水灝堔一听来了兴趣:
“光齐,你有没有因为调皮被打过?以后我俩有了孩子,也学叔叔这一套家法进行管教……”
旁边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躲在桌角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许富贵一家三口也吃的不错。
一盘红烧野猪肉,一盘野鸡炖蘑菇。
白晶晶一边吃一边问自己的男人:
“孩子他爸,那只老母鸡还在下蛋,卖给刘家我可心疼了。”
许富贵嘴角上扬:
“我每个月都会下乡放电影,哪个村干部不巴结我,就想让我多放一部电影。”
“你看这些山货,都是他们免费送给我的,笼子里的那几只鸡同样也是。”
“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偷偷地把这些东西变成钱。否则大院里的人看到了,也会眼红……”
许大茂啃着鸡大腿,口齿不清的嘟哝着:
“爸,你什么时候让我顶岗实习啊?还有我姐姐在乡下好久都没有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