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浊浪尚未涤净“人桩镇河”的血腥,朝堂八百里加急己刺破朔北硝烟:
“三公九卿联名弹劾!粪汤军私截漕运银,罪同谋逆!”
沈落雁的弯刀劈裂军报:“放屁!我们劫的是魏文忠赃银!”
陈三娘抖开染血的漕运账册:“账上写‘工部修缮运河’,实际全铸成金砖运往北桓——这就是他们剿我癸字营的军费!”
云铮抓起霉米渣撒向账册:“传令!运河粪渠开闸——给老子用‘粪钞’买空朔北粮市!”
“粪钞?”卢兴看着新拓印的粪泥钱模,“这馊臭玩意儿能当钱使?”
“能臭晕狗官就行!”云铮一脚踹翻金砖箱,“全城茅厕归粪汤军管——拉一桶粪换一张钞!”
运河骤然掀起粪潮。朔北农户推着粪车狂奔:“六殿下收粪啦!三桶换张钞,能买十斤黍米!”
工部侍郎的漕船被困粪流,跳脚大骂:“贱民滚开!本官运的是御贡......”
“御贡个屁!”老农的粪瓢扣他头上,“粪汤军说了——粪钞流通处,只认屎尿不认金!”
夜色如墨,三百艘“粪艨艟”封锁运河。陈三娘率癸字营立于船头:“工部克扣的修河银——今日连本带利吐出来!”
侍郎的惨嚎中,舱内金砖被粪泥浇筑成砖,拓印“粪钞通宝”西字。沈落雁刀尖挑起新钞:“云铮!你这招比劫银更狠!”
“狠?”云铮将粪钞撒向河道,“老子这是在帮工部还债——他们欠运河三十年粪肥了!”
地底猛然炸裂!景帝的蛊化残躯破土而出,金蚰蜒触须缠住粪艨艟:“逆子!朕的漕运命脉......”
“命脉你妈!”瘟菇将腐尸塞进虫口,“请陛下尝尝三皇子的断头饭!”
蛊虫触及尸毒“滋啦”冒烟,景帝在河床翻滚:“工部!快启动机关闸——”
运河闸口轰然闭合,粪流倒灌冲向朔北新城!工部尚书在闸顶狂笑:“粪汤军?今日全淹成粪蛆!”
“淹?”云铮点燃裹脚布砸向闸门,“三娘!给老子炸条粪渠分流!”
陈三娘率死士潜入污流,将硝石药包塞进闸缝。巨响声中,金汁铁闸“咔嚓”崩裂,粪浆如黑龙首扑工部粮仓!
“本官的江南新米!”尚书目眦欲裂。
“新米拌粪——正好施肥!”云铮的粪叉挑起粮袋,“传令!即日起朔北粮税改收‘粪肥’——一斗粮抵三桶粪!”
运河两岸沸腾了!流民推着茅车冲向官仓:“缴粪抵粮税!六殿下活菩萨啊!”
工部密探的急报刺破粪烟:
“文帝下旨:粪钞流通者以谋逆论处!各州府设‘鉴粪卫’剿杀持钞者!”
沈落雁的刀劈向圣旨:“昏君!这是要断百姓活路!”
“断得好!”云铮将粪钞模板砸进粪渠,“全营听令——给鉴粪卫总部寄‘黄金万两’!”
十日后,皇城鉴粪卫衙门臭气熏天。卫指挥使掀开“贡箱”瞬间,发酵粪浆喷涌而出!
“云铮!本官要将你......”
“将老子腌入味?”云铮的声音从粪钞传来,背面赫然印着:
“持此钞者,可领工部克扣修河银细账——欢迎对号入座!”
当夜,十八州府暴动!流民持钞冲击工部分司:“狗官!老子祖辈修的运河——还钱!”
景帝的蛊躯在暴动中钻出地脉,金蚰蜒与工部密库共鸣:“朕的玄铁矿......”
“矿你祖宗!”沈落雁刀劈密库,库内涌出裹尸金砖——全是癸字营烈士的尸骸浇筑!
陈三娘的血泪滴在金砖上:“姐妹们......原来你们的抚恤银......早被铸成砖了......”
云铮点燃裹尸布砸向景帝:“老东西!你的棺材本够厚啊?”
火光映亮金砖铭文:“景武十三年,工部熔癸字营遗骸三百具,充北桓岁币”
运河骤然掀起血浪,流民推倒工部尚书:“狗官!喝粪汤赎罪吧!”
粪浆灌入七窍的刹那,景帝蛊躯发出终极尖啸。地脉崩裂处浮出青铜水钟,沈落雁抚过钟身篆文:
“沈青峰绝笔:运河淤塞处,埋硝石万吨可通淤——后世当以粪汤沃之”
“爹早算到今日......”她割腕洒血,“云铮!开闸放粪!”
粪渠连通硝石矿的闸门轰然洞开,粪浆裹挟硝粉冲入运河。金蚰蜒在化学燃烧中灰飞烟灭,景帝残躯坠入粪流:
“朕的......长生......”
“长蛆吧你!”云铮将最后半袋霉米撒进漩涡,“传旨六州——即日起,粪钞为朔北官定税币!”
陈三娘割袍浸粪,在残破圣旨上拓印新令:
“粪汤军告天下:持粪钞超十张者,可兑工部狗官人头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