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穿透耳膜，让人感到烦躁。
王舒禾一个弹射滞空后接死亡翻滚，将自己裹成木乃伊，试图再次入睡，却不料烦人的傻鸟开始锲而不舍地撞击窗户。
王舒禾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仰起身子恶龙咆哮：“啊！～～～”
他打开智能手机一看时间，五点十六，通知列表里有老铁在凌晨两点发的绿泡泡：王哥，明天几点出发，在哪儿集合。
傻鸟好像被吓跑了，空气重归宁静。
王舒禾放下手机，喝了口床头的瓶装水。
他很想吐槽，高端酒店竟然只提供这种价值不到一块钱的瓶装水，在这种地方降成本，也不知道管理层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酒店有组织占股，无信息入住简简单单，也不知道自己给上头提意见会不会换成好点的矿泉水。
他刚有了点睡意，接上了之前的梦境，一阵经典的来电音又把他拉回了现实，是工作用的翻盖手机。
王舒禾无奈地长舒了口气，翻开机盖。
“二十万的活，你墨迹什么呢？啊？几百万几千万你拖拖拉拉我也就忍了，毕竟确实有风险。这种二十万的活你也摸鱼，你还干不干了？啊？”
“干啊。二十万的活真有意思，说话又好听，故事又精彩，很适合我这种热爱生活的人。”王舒禾随口应付，打量起廉价瓶装水的配料表：水、食品添加剂（硫酸镁、氯化钾）。
“系统把大部分单子都分给你了，别人分不到几个，结果你跟我说什么热爱生活，跟我磨磨唧唧摸鱼度假？”
“老头啊，你说这合理吗？”王舒禾转了转瓶身，继续打量：包装饮用水，添加硫酸钾、氯化镁用于调节口味，净含量：550毫升。
“狗屁合理不合理的，我只知道你用了整整六天时间才干了一个二十万的单子！说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欸～，此言差矣，这单子可不止二十万。”王舒禾把瓶装水柔软的瓶身捏得咯吱咯吱响。
“不值二十万你还摸鱼？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不是不值，是不止，我觉得五十万起步吧，说不定打听打听能上千万。”
“......”老头无语，“随你怎么搞吧，总之你别忘了正事。”
“那能不能把我的单子分一分？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样工作吧？”
“很难吗？高等数学信手拈来的人会觉得小学数学题很难吗？不是他妈快刀斩乱麻？见面一针就能解决的事，你非得搞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碰上小学奥数题了嘛。我这不是变相的创造需求，创造价值？二十万的单子说不定会变成八位数的项目，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王舒禾给老头干沉默了，不等老头继续教育，他就合上了机盖，然后用床头的座机订起了早餐：“801要一份炒河粉，加洋葱，多加醋，不要香菜，再来点培根，来两茶叶蛋，咖啡不要浓缩不要奶，加一份半的糖。”
成年人的百无聊赖，只能用短视频来慰藉了，王舒禾扭曲着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以免打扰到小舒禾，然后靠在俩枕头上打开了短视频软件。
几分钟后，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先生，您的早餐到了。”
王舒禾一个鲤鱼打挺，拿起床头的蝴蝶刀，蹑手蹑脚地赤脚走向房门。不对劲，不是套房经理的声音，炒个河粉也没这么快。
“先生，您的早餐到了。”
语气冷淡，完全没有酒店服务员该有的喜悦语气。
见鬼了，王舒禾头一回遇到这种上门服务，他没敢甩蝴蝶刀出声，而是慢慢地掰出刀刃，反手捏在手心里。
门内门外同时陷入沉寂，首到电子门锁处传来开锁声。
王舒禾全身紧绷扎下马步，准备随时暴起割喉。
几个呼吸后，门被缓缓推开，王舒禾屏住呼吸，腰部发力。
十五度......三十度......西十五度......六十度......王舒禾腰部骤然发力，却见到了对方梅紫色的高跟鞋，以及贴在地板上的右腿！
一瞬间王舒禾就明白了对方的姿势，她躺在地上用脚踢开的房门，肯定在用热武器瞄准！
王舒禾猛地推门，试图将门关上，却发现对方用右脚高跟鞋的鞋跟将房门死死地卡住了，门上传来巨力，应该是她在用左脚猛蹬房门。
僵持之下对方开火了，消音器沉闷的开火声伴随着木门的噼里啪啦声，吓得王舒禾弯下腰。
半自动消音！王舒禾抬头一看，黄铜子弹头正好从从木门上露出。九毫米黄铜弹！很有可能是USP！
USP！USP的弹匣容量是多少？王舒禾很少用热武器，真到用的时候也是昨晚那样炸炸车毁车灭迹。
是十二发还是几发来着？王舒禾不确定，于是弯着腰推着房门，细数着对方的开火次数。
在对方开完十二发后停手了，场面非常凝重，好似粘稠的麦芽糖堵住了咽喉。
想起来了！是十五发！王舒禾稍微收力，给对方自己要开门的错觉，然后继续用力推门，对方连按三下扳机。
诈出来了！王舒禾拉开房门，一跃而起，双手持着蝴蝶刀向对方的咽喉扎去。
赢了！
王舒禾在空中看着黑洞洞的消音器，半场开香槟，却见到了对方略带嘲讽的嘴角。
艹！不对劲！没有任何思考，全凭本能反应，王舒禾在空中向左侧过身子。
只听扳机扣下，九毫米黄铜弹射出，命中了王舒禾的右肩。肾上腺素再次飙升，疼痛延后，王舒禾继续转体，左肘狠狠地砸向对方的喉咙，却被对方用双手撑住。
王舒禾借力起身，用尽全力将蝴蝶刀向她的眼球扎去，对方则呲着牙用双手死命抵挡。
随着刀刃越来越接近眼球，她一个膝盖踢在王舒禾侧腰，将王舒禾踢开。
两人狼狈起身，互相对峙，一人反握蝴蝶刀，一人从腿侧掏出折叠刀，弹出刀刃。
“不是十五发吗？有你这么改装的？加一发？”王舒禾感受到了中弹后的疼痛，没事找事转移注意力。
“没改。上弹之后我又补了一颗。”她面无表情，看着王舒禾殷红的右肩膀。
“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