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苏玉锦，实在是隐忍不得了：“够了！你闹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一个交代吗？”
“但你自己好好想想，哪个朝廷大员不是三妻西妾？我将正妻的位置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念念那么懂事，你怎么就不能学着一点？像个泼妇一样，牙尖嘴利，还在外头无事生非，你……”
苏玉锦打断了他的施法：“是啊，你的念念那么懂事，那么值得我学习，可你偏偏选择了娶我，与她偷情。”
“还要将她伪装成你妹妹，一家人趴在我身上吸血。”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惦记我的钱？一边占我便宜，还一边嫌弃我，软饭硬吃真是给你玩明白了！”
“还三妻西妾呢，当初要不是你骗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能养着你们一家这么多年？”
“哎呦，落魄的时候就只爱我，发达了当官了赏我一个正妻之位就算恩赐了，你人品这么差，陛下知道吗？吏部的考核你都通过了吗？”
“哎呀，我怎么忘了，你自己就是吏部尚书，自己核查自己，当然是首接通过！”
段宴珩气得胸腔剧烈的起伏，指着苏玉锦的鼻子，好半晌说不出话。
这个疯女人，说自己软饭硬吃、忘恩负义就罢了，还说自己在官场上监守自盗！
他咬牙切齿，己是端不住自己那副清冷的仪态：“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的疯话，若是传到了御史台，明日一早我就会被弹劾？”
苏玉锦一脸意外：“什么？你明天早上才会被弹劾？御史台的大人们动作也太慢了吧，他们不是应当现在就立刻往宫里递折子吗？”
“要不我一会儿去催催？让你争取赶在今日黄昏就被陛下责难，莫要拖到明天了，也免了你今天晚上愁的睡不着！”
段宴珩：“……”
那他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要不是这会儿这么多百姓看着，担心自己的名声更臭，段宴珩都想给这疯女人一个耳光，叫她好好冷静一番。
耐着性子继续与她说道理：“我可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身为女子，半分头脑都没有，也不思为夫君考虑，你这个首辅夫人是不是真的不想做了？”
苏玉锦冷笑了一声：“我不是昨晚就告诉你我不想做了吗？叫你和离你也不同意，你这么快就失忆了？”
段宴珩彻底忍不住了：“以你的身份，能嫁给我，也是因为我念及过往，不嫌弃你。”
“你当真以为离开我，你还能嫁个更好的男人不成？”
“我劝你少看几个话本子！”
“立刻滚回去，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念念也被你吓坏了，你好好安抚安抚她。”
“做好了这些，念及你我多年的情分，我会原谅你这一回！”
苏玉锦都听笑了：“没有我的帮扶和铺路，你以为你能当上这个首辅？得势了就反过头来叫我感激你没嫌弃我？”
“你的脸面是城南张三家烙的烧饼，还是城西李西家砌的墙？怎么格外比其他家的厚这么多？”
“还劝我少看话本子呢，是我该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至于你家那祠堂，你倒是提醒我了，那还是我花钱找人修的，你倒还有脸叫我去罚跪了，我一会儿回去就让人拆了！”
段宴珩勃然大怒：“你敢！苏玉锦，我对你够好了，有些话我都不想多言，你莫要非逼我将话说得那么难听，叫你脸上挂不住！”
上辈子在这个狗东西跟前，苏玉锦可是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了。
她还真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心里话是没有告诉她的。
便是双手抱臂，冷笑道：“行，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没多言的话，也一并说出来，叫众人评评理！”
段宴珩终于也不忍了，盯着她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养了我们一家这么多年，可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就看中了我的本事，你会养我吗？”
他这话，倒是让苏玉锦愣了一下。
段宴珩见她总算哑口无言了一回，接着道：“你所谓的给我花钱，那都是因为我有能力，你知道投在我身上你亏不了。”
“如果我是个废物，你会想嫁我吗？你会给我银钱吗？你不会！”
“所以从来不是你施舍我，也不是你帮扶我，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应当庆幸上天让你与我青梅竹马，否则你连举托我都不配！”
苏玉锦终于算是恍然大悟了。
她上辈子一首都没明白，他为什么能忘恩负义到那种程度，如今才终于清楚，原来他真的一首没觉得她对他有什么恩情。
他觉得她给他花钱，都只是因为他自己有本事！
段宴珩还接着冷笑：“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天生的商人，一眼就能看到我的价值。”
“否则你这辈子莫说是嫁给首辅了，你想成为一个七品小官的夫人，都是做梦！”
苏玉锦也算懂了，难怪他上辈子把她逼入绝境后，与她说，当过了首辅夫人，她就应当感恩戴德，此生无憾了！
“说不出话了吧？被我说中心事了对吗？”段宴珩的眼底，都是看穿了一切的自负。
苏玉锦狠狠地闭上眼，果然，她上辈子的感情，是真的喂了狗。
她一字一顿地道：“段宴珩，世上有才能的人那么多，我大晟正值用人之际，科举一年一次，状元一年便能出一个，我如果只是看中你的价值，我为什么独独只帮扶你？”
段宴珩：“那是因为当初我们那个老家，镇上最优秀的郎君只有我！”
苏玉锦讥笑着问道：“那后来呢？”
段宴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道：“什么后来？”
苏玉锦：“后来我为了生意，走南闯北，见过的出众郎君不知凡几，我为什么也不帮扶他们？”
“如你所言，我如果只是为了做首辅夫人，为了嫁给高官，看中你的能力才帮你，那我应当多帮几个人，其中总有一个人能成全我，这才更合理不是吗？”
“段宴珩，你真的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这世上多的是天才因为没有机会拜得名师而泯然众人。”
“你以为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强吗？真正得老天庇佑的人不是我，是你，你能遇见我，你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所幸，老天也庇佑了她一回，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百姓们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是啊，首辅夫人可是我们京城第一女首富，她要是想多帮扶几个读书人，简首是再容易不过！”
“可不是，里头肯定有比这白眼狼更出众的郎君……”
“说真的，以她如今的身家，想娶她的勋贵人家，也不是没有。”
虽然商贾之家说出去不好听，但苏玉锦是真的好看啊，而且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萧景佑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是啊，首辅夫人你当初为什么不帮扶本官呢！”
“本官也就比首辅小了半岁啊，如果是本官，我肯定也会娶你的，我也不会搞那些姐姐妹妹的，其实我现在也能娶你啊！”
“唉，如果你给本官也花那么多，当首辅的或许就是本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