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先带走了，先前你还花了我不少银子。”
“回去我让人将账目算好了，把账单给你送来。”
“你全部都得还给我，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话说完，苏玉锦就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秋念听完几乎是破防了，拿走了自己所有的银钱，要让自己一贫如洗不算，竟然还要算以前的账？
她破口大骂：“苏玉锦，东西都己经给我了，你还要回去！你竟然如此小气，你一点风度都没有，你还要不要脸了！”
苏玉锦听完，没有一点自证自己有风度的意思。
只冷声道：“风度是给你这种人的吗？你也配！对烂人，自然应当用对付烂人的法子！”
走出了段秋念的院子。
仆人问：“夫人，咱们回您的院子吗？”
苏玉锦嗤笑：“急着回去做什么？跟我走！”
她都出来讨债了，能这么轻易就回去吗？
……
段宴珩夜间处理完了牌位的事，安心地睡下，这回祖宗倒是不找他了。
只是刚刚睡着没多久。
他又被惊慌失措的声音叫醒：“大人，出事了！夫人，夫人她……”
段宴珩：“……”
呵，又是这熟悉的话，他甚至有些麻了。
他是上辈子欠了苏玉锦什么没有还吗？
一刻的安生日子都没有！
“夫人把小姐房里的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不止如此，她还闹到老夫人那里去了！”
段宴珩大惊：“什么？”
还不等他起身。
段秋念就一脸委屈地哭着进来了。
到了他的床边，抱着他就哭道：
“珩哥哥，嫂嫂太过分了，她一早把我的许多东西都收走了。”
“不止如此，她还骂哥哥你，说你带着我们一起吃她的软饭，说你不要脸。”
后头这句话自然是段秋念自己加的，她太知道段宴珩受不了什么话了。
果然，段宴珩听完之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个该死的苏玉锦！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段秋念嘤嘤哭道：“我先前还想着，我们那样算计她的嫁妆，是不是不好。”
“如今我才明白，她这个人太坏了，她的嫁妆和财产，本就该是我们的。”
“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那么多银子，在她那种人手里，反而还会给她招祸，我们都是为了她好，免了她被上天惩罚。”
段宴珩：“难为你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她着想，担心老天罚她！”
“但凡她有你一半的善良，今日都做不出这些事来。”
“不过念念，你能不能先将我松开？”
段秋念哽咽道：“哥哥，为什么要松开，你不喜欢我的亲近了吗？”
段宴珩难受地道：“不是！你压到我受伤的手了！”
段秋念：“……”
她立刻松开了段宴珩，起身，一脸自责地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方才就是太生气了，一时间没注意，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立刻叫人拿药来，重新给他处理伤口。
段宴珩看着自己手上被她压出的血。
不知怎么的，冷不防地就记起来从前有一回，自己走夜路，不小心崴了脚。
苏玉锦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
哪怕那天她被她哥哥打了，原本伤心又难过，但在他跟前，还是把他照顾得很好。
没让他有半点不适，更没有弄伤他，倒是念念……
重新止血，包好伤口后。
见他不说话，段秋念小声道：“哥哥，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
段宴珩在轻叹一声，把自己方才的那些念头，都甩出了脑海。
念念年纪小，个性单纯，遇见了事情，处理的不好，一时间慌乱，也不是正常的吗？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苏玉锦一样心思多，很快就能控制好情绪。
自己没必要总是为此在意。
他道：“没有，我没生气，只是没想到锦娘忽然变成这样罢了。”
从前那个温柔娴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对自己淡淡笑着、大度地包容着的苏玉锦，好似忽然被什么人夺舍了。
这实在是令他费解。
明明他的计划应当一点差错都没有，以锦娘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一开口，她就应当相信自己，觉得自己叫她把铺子转出来是为了她好。
怎么忽然就变了个人一般呢！
段秋念一听，也哭着道：“是啊，她真的变得好可怕！”
“哥哥，我如今一件像样的好衣衫都没有了。”
“不止如此，我所有的首饰也都被她抢走了。”
她这会儿穿着出来的，己经是好几年前，卢氏给自己买的衣衫了，袖子都短了一截。
头上也没有任何的珠翠首饰，只绑了几根简单的飘带。
她说这话么，自然是希望段宴珩给自己买新的了。
但段宴珩如今哪里有钱？
此刻对上段秋念期待的眼神。
他眼神闪躲着，开口道：“念念，其实我先前就觉得，你气质超然脱俗，就与仙子一般。”
“那些珠翠首饰，太过华丽，反而令你显得俗气了。”
“如今这般朴素些，其实也挺好的。”
“而且简朴本就是美德，你穿着几年前的衣衫。而锦娘她锦绣华服，虚荣张扬，哪里比得过你？”
段秋念：“？？？”
不是，你要不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对上了段秋念愕然的眼神，段宴珩也觉得心虚。
于是拉着她的手，保证道：“你且放心，等我下个月发了俸禄，一定立刻给你买新衣裳。”
如今锦娘这个疯样，给自己花钱还有可能，但给念念花钱，那是真的难了。
段秋念也总算明白了，段宴珩眼下是真的没钱。
与他闹起来，对自己没一点好处。
于是故作娇俏地嘟嘴道：“罢了，我相信哥哥，再说了，我其实也不是真的什么首饰都没有。”
“哥哥不是悄悄给我买了生辰礼吗？”
“我知道那是你一点一点为我存的，那套头面我看见了，真是漂亮！”
珩哥哥对自己是真心的，段秋念是知道的。
段宴珩想着头面己经卖了，看着段秋念期待的模样，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口。
念念己经很伤心了，自己还是先不说此事了，免得叫她更加难过。
于是他转移话题：“听说锦娘还去母亲那边找事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话是这么说着，但段宴珩起身的动作，慢吞吞的。
倒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自己的母亲，而是因为先前苏玉锦与母亲，情同母女。
想来也是不会太为难母亲的。
再说了，锦娘今日收拾念念，不过就是因为争风吃醋罢了，其实也还是为了自己。
她那么聪明，一定明白，若是对母亲不孝，自己才是真的不会原谅她。
段秋念也反应过来了，开口道：“是啊，哥哥，你要快些过去！嫂嫂昨日就将母亲气晕了，今日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段宴珩懵了：“什么？这事儿昨日怎么没人跟我说？”
管家道：“是老夫人知道您昨日己经很糟心了，就叫我们先不说，今日她亲自与您提。”
段宴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立刻起身穿上衣服，匆匆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