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赚钱的事儿,还是气死段宴珩的事儿,萧景佑都是一百个有兴趣,当即就亮了眼。
“你且说说看?”
苏玉锦道:“我与段宴珩闹到这个地步,我那些嫁妆在他府上,定然是要受他觊觎。”
“他身份放在那里,若是豁出脸面不要,强行要取用我的银子,也是麻烦。”
“我思来想去,这个京城最安全,能够让我存放嫁妆的地方,就是兵部了!”
“段宴珩与萧大人你不合,且兵部素来有重兵看守,他就是闹也闹不进去。”
萧景佑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出来吃个瓜,竟然被苏玉锦给算计上了。
她倒真不愧是女首富,一眼就能看到利益。
看萧景佑没第一时间拒绝,苏玉锦就知道,这事儿有的谈。
于是她接着道:“摄政王殿下东征的大军将要归来,纵然殿下之骁勇天下无敌,可也少不得又有许多伤兵残兵。”
“兵部也需要钱去安置他们,多了十万两银子的余钱,大人你手头宽裕不少,也不必为了几万两,苦哈哈从户部抠银子了不是吗?”
萧景佑被她越说越心动。
掌管财政的户部那些老家伙,每回找他们要点钱,都拼命哭穷,他怀疑自己下次去要钱,他们为了拒绝自己,会不会说户部裤衩子都买不起了。
他摸着下巴道:“夫人,这不合规矩。兵部是朝廷要地,哪里能放你的嫁妆?”
“本官若是应下了,御史台怕是会告状,陛下也有可能问责,下头的人也或许会不满。”
苏玉锦点点头:“行,大人的难处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去御史台谈谈,我朝最清贫的就是御史们了,相信他们会比较心动。”
“御史台虽然没有重兵把守,但是他们有嘴啊,段宴珩若是非要去御史台抢我的嫁妆花,他们状告起来,也够他喝一壶!”
萧景佑急了,他只是想多要点钱:“别啊,本官又没说不答应……”
苏玉锦却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仔细想想,还是御史台靠谱一些,那些御史们大多性格正首,肯定不会想到私吞我的嫁妆的。”
萧景佑听得脸都变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就会私吞她的嫁妆了?
他指天发誓道:“本官若是吞没你的嫁妆,就叫本官不得好死!”
他才干不出这种事!
如此重誓,苏玉锦心下满意,嘴上却道:“可大人你先前说不合规矩……”
萧景佑:“本官只是说需要加钱!你知道的,本官承担了不小的风险,而且你夫君还有可能上门闹事,还有……”
苏玉锦打断道:“不知大人想要多少?”
萧景佑想了想,比了两根手指头:“二十万两!”
苏玉锦毫不犹豫地道:“成交!”
萧景佑:“???”
苏玉锦本以为至少要花一百万两的,因为她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草草估算一下,单单放在段家的嫁妆,折算下来,三千万两是有的。
就是找个最普通的镖局,也得花大几十万两看着,何况这是兵部!
谁知道萧景佑狮子小开口,说二十万两!看来他是真的被户部那帮抠家伙折磨狠了。
看着苏玉锦眼里的笑,萧景佑就知道自己要少了!
这实在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苏玉锦到底多有钱。
在他看来,她就算是有钱,应当也都投放在产业之中,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作为嫁妆捏在手里的家当,也不过几百万两罢了。
这才说出二十万两!
萧景佑的脸涨红了,他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那个,本官,本官……”
苏玉锦好笑地瞧着他,也不打算让对方吃太大的亏,做生意么,和气生财最好,若是心生怨怼,到时候这份苦果就会落到她头上。
便索性道:“还是五十万两吧,若是萧大人为我看管得当,我带走银钱的时候,会再追加五十万两,聊表感激!”
“不过,我会请瑜和长公主做见证人,立下字据,证明我的钱财只是托管在兵部,我随时能支取。”
有陛下的亲姐姐长公主背书,也算是多一重保障。
一百万两银子,换自己三千万两银子的安然,且帮的还是那些为国征战的士兵,这笔生意怎么不值呢?
若放在段家,或者托管镖局,以段宴珩首辅的身份,真能让自己分文不剩。
萧景佑听得眼睛都发光了,他在兵部数年,很少如此富裕。
见着苏玉锦主动加钱,一下子都开始觉得苏玉锦人美心善了。
立刻道:“夫人放心,此事莫说是合不合规矩了,就是陛下拿把刀放在本官的脖子上,本官临死前也会给夫人看好钱!”
“只是本官需要回去知会下头的人,将他们好好敲打一番,也好确保夫人的银子无虞,这需要几日时间。”
苏玉锦也明白这个道理,笑道:“大人考虑得如此周全,我就更放心了,我等大人的好消息!”
萧景佑怀着一种宛如穷人乍富的快乐,刚要离开。
却又想起来什么了,好意提醒了苏玉锦一句:“夫人你可要想好了,银子真的放到了兵部,你与首辅之间的关系,怕就覆水难收了。”
他是挺想要钱的,也挺想让段宴珩不开心的,但他也明白这世道女子不易,苏玉锦这样做,日后在夫家怕是寸步难行。
苏玉锦面无表情地道:“我早就想好了!”
覆水难收?她重活一辈子,是为了给自己再报仇一回,是为了过上畅快的好日子,可不是为了跟段宴珩那种人渣收什么污水!
萧景佑又咳嗽了一声,俊脸因为尴尬有些红:“还有就是,本官方才不是在京兆府门口开玩笑说娶你?”
“这一回头,众人知晓你的嫁妆寄放到了兵部,我们二人之间……怕是会有些流言蜚语!”
苏玉锦急着处理事情,倒没往这里想,扬眉问道:“大人在意?”
萧景佑连连摆手,开口道:“本官在意什么?本官既没有妻妾也没有心上人,这还不是怕坏了夫人你的名声!”
苏玉锦放了心:“没关系,从决定与段宴珩撕破脸,我就没指望有什么好名声了!”
“就怕大人你被误会,被人说你想吃软饭……”
想起这个,苏玉锦也觉得可笑酸涩。
段宴珩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他甚至因此恨她入骨!
没想到萧景佑道:“要是真有人那么说就好了,本官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能找个夫人吃软饭,夫人大手一挥就养着我们兵部,我手下的那些将军和下属会有多羡慕崇拜本官!”
“他们一定会觉得,本官是有史以来,最成功最出色最值得他们敬仰的好尚书,而本官的夫人是史上最善良最伟大最值得他们爱戴的好夫人!”
见苏玉锦听完,呆愣地看着他。
萧景佑笑了一声,他其实也是了解自己的死对头的:“夫人,段宴珩怕人家说他吃软饭,是他不识抬举,不是夫人你的过错。”
“既然夫人不在意流言蜚语,那本官便放心了。”
“也请夫人安心,本官是摄政王殿下带出来的兵,与那些伪君子不一样,我们正得发邪,分的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本官先行一步,尽快办好夫人所托之事。”
苏玉锦点头,目送他走远,回想着萧景佑的话。
正得发邪?是那位世人在他跟前头都不敢抬,天子都惧怕三分的摄政王殿下带出来的兵吗?
若是这样,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找摄政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