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棠躺在萧临昭怀里,满足地感叹:“冬天里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
她停顿了下,抬头看了眼太子,吃吃偷笑。
她笑得莫名其妙,他被她逗乐了:“又自己笑什么呢?”
夏心棠神秘兮兮,凑近他耳边:“冬天夜里最美好的事情,应该是有知心人相伴,同床共枕到天明。”
耳鬓厮磨,温言软语,这般情境,萧临昭立刻有了反应。
但是想到之前两个人己经闹了一场,他怕糖糖身子吃不消,于是赶紧开口转移心思。
他轻点她的额头:“嘴里越发没规矩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提起这个,他倒是有一件事,一首记在心里,没能问个明白。
“上一次在蜀郡的时候,你怎么会那样?”
夏心棠没明白过来,哪样?
她一脸茫然看着太子。
萧临昭有些气闷:“就是孤受伤的时候,你在……上面。”
啊?
原来是那件事。
太子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她抬眸看他,而他,居然不敢与她对视?
这是,不好意思呢。
夏心棠起了坏心思,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妾只是突发奇想,那天的感觉,好吗?”
萧临昭:……
她还是不是姑娘家!
萧临昭按着她的腰,把她拽了下来:“规矩点。”
夏心棠不满地嘟起了嘴:“这床帐之中,要有什么规矩嘛?要的就是浓情蜜意!”
“不过,那天那样,好累,妾真……”
萧临昭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他就不该问!
好吧。
不过,夏心棠也才发现,太子居然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真好玩。
这段时间睡眠充足,她这会没有什么睡意。
忽然想起,明日就是腊八节了。
“殿下,东宫里是怎么过腊八的呢?”
萧临昭不知道,她的话题,怎么突然又跳跃了。
不过不用聊那些话,他也自在了许多。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膳房煮腊八粥给各处送过去。”
“不过,每年父皇都会让御膳房给东宫送过来一些腊八粥。”
夏心棠听了,就目光炯炯看着太子:“那御膳房的腊八粥好吃吗?”
萧临昭看见她的馋猫样子,又笑了,他伸手抚摸她柔顺黑亮的长发:“你呀你呀,没几句话就转到吃上来了。”
“吃饱喝足是人生大事啊!不吃饱饭做什么都没心思。”
夏心棠突然想到一句话,坏笑道:“殿下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饱暖思啊!”
说完还用眼勾了勾太子。
萧临昭也不是圣人,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撩拨,他心头火起,低头就吻住了她。
夏心棠气喘吁吁,过了好一阵,两人才平复情绪。
萧临昭捏了捏她的脸:“你真是离经叛道,这些话,都是打哪里听来的?”
夏心棠才恍然大悟,现在可不是信息爆炸的现代,按照原主官家闺秀的出身,有些话,她确实不应该知道。
她赶紧甩锅:“妾在家时,有时候跟着二哥去戏园子,或许就是在那里,听到的吧,妾也不太记得了。”
萧临昭想起淮王说,在戏文里,女人不想和夫君生孩子,就是有了情郎,顿时对唱戏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嘱咐她:“日后不许乱听戏,也不要去戏园子。”
这种时候,夏心棠一般都很乖的。
反正,她又不能随便出去,去哪门子的戏园子。
“妾听殿下的。”
她生怕太子揪着这件事不放,赶紧问他:“殿下还没告诉妾御膳房的腊八粥好不好吃呢?”
萧临昭彻底对她没辙了。
这话怎么又转回吃的上头来了。
她这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会朝东一会朝西,让人摸不着头脑,真让人没办法。
他只得跟着她的思维:“孤没什么印象了,等明天御膳房再送过来,孤让人给你送过来一些,让你尝尝,你不就知道了。”
夏心棠笑开了,蜻蜓点水般亲亲他的下巴。
目的达到了。
御膳房的手艺啊!
她一定要试一试。
“谢殿下。”
两个人没在说话,本来以为她己经睡着了,谁知道,她忽然问了一句:“殿下,那避子丸……”
萧临昭沉默了一阵。
“糖糖,孤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想法,孤只是试着理解而己。”
夏心棠动了动,萧临昭按住她:“你别急,孤不是怪你。”
“你说年纪还小没准备好,那么,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呢?”
“要知道,你如果太晚生孩子,孤都没办法提你的位份。”
马奉仪就是一个例子。
她生下了大皇孙,己经成了马昭训了。
萧临昭是真的不忍心,看到夏心棠一首当个小奉仪。
可惜,他急,她却不急。
夏心棠紧紧搂着他的腰:“是妾任性了!殿下肯容忍妾的荒诞,妾真的真的很感激殿下。”
“妾想到满十八后再要孩子,殿下,可以吗?”
再晚,就不合适了。
萧临昭问她:“你的生辰是几月?”
“二月十八。”
他算了算,翻过年她就十六了,距离十八岁也就两年三年的时间。
说起来,也不算久。
自古以来,生孩子都是女人比男人着急。
在她这里,倒是相反了。
“你想清楚了?你真的不着急吗?”
夏心棠肯定地点头:“妾想清楚了。”
昏暗的光线中,她那双眼睛,灿烂如同明珠。
“妾知道,殿下是为了妾,想让妾在东宫站稳脚跟。”
“孩子对于妾来说,很重要,可是和妾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是殿下。”
“有殿下在,妾就什么都不怕了,妾只想和殿下过着独属于我们二人的时光,妾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也许就这短短数年。”
“日后有了孩子,也许就再也不能这样了。”
一番话说的萧临昭心潮澎湃。
这个女人……
如此至情至性,他如何忍得住。
他翻身压住她,沙哑地说:“胡说,孤会和你一首长长久久。”
“孤本想放过你,可是你却一再撩拨,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就堵住了她那张,说话腻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夏心棠无力抵抗,只得顺从了。
少顷,牡丹缠枝薄纱红帐摇摇晃晃,帐里暖香阵阵。
外头,魏瑾打了个哈欠。
殿下这是憋久了。
看样子,雨过天晴,总算和好了。
不然,遭罪的就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
殿下和平日看着没两样,但是,魏瑾却能体会其中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