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被扔进地窖的时候，脑袋磕在石阶上，眼前一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了现代，正躺在自家沙发上刷短视频。
“这年头当铺老板娘绑架人还带这么狠的？”他摸着脑门嘀咕，“老子又不是金条，也不是民国限量版邮票。”
地窖不大，一股霉味混着潮湿扑面而来。铁门厚重，锁眼儿一看就是新换的，门外还有两个守卫来回走动，说话带着关东腔：“那小子真有两下子，连老板娘都亲自出手了？”
“你懂个屁，老板娘可不是一般人，听说跟东京那边……”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闭嘴！别乱说。”
李默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首，可惜只听到半句。
他环顾西周，除了墙角堆着几个破箱子，啥都没有。通风口倒是有个小铁网，勉强能伸根手指进去，但离地面至少两米高。
“完了，这是要困死我啊。”
他试着用意念力推铁门，结果纹丝不动。再试透视，发现门外不止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影在来回晃悠，估计是临时加岗了。
“看来这老板娘是真怕我跑。”
李默叹了口气，坐下来开始观察守卫的作息。
果然，每隔一个小时，门外就会传来换岗的脚步声，老守卫离开，新守卫进来，两人还会寒暄两句。
“你猜今晚有没有肉吃？”
“做梦吧你，最近风头紧。”
“那你晚上别睡太死，小心又被偷了钥匙。”
“滚犊子。”
李默眼睛一亮：“好家伙，原来钥匙在这帮孙子身上。”
他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打了个结，绑成一根细绳，然后系在通风口铁网上，故意让布条垂到地上，在风里轻轻晃荡。
几分钟后，外面果然有人察觉不对劲。
“哎，你看那后院是不是有动静？”
“哪呢？”
“好像有人在翻垃圾桶。”
“我去看看。”
一人离开，只剩一个守卫留在门口打瞌睡。
李默立刻发动意念力，悄悄把铁门上的插销拉开一寸，留个缝隙。
等下一波换岗时，他猛地发力，将插销完全推开，趁着守卫刚进门、注意力分散的瞬间，冲出去一脚踢中对方膝盖，顺势夺过枪托砸在他后颈上。
那人闷哼一声，倒下了。
“抱歉哈兄弟，谁让你站我牢房门口呢。”
他迅速搜身，果然找到一把铜钥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梅花图案。
“老板娘这是准备开梅花镖局还是咋的？”
拿到钥匙，他顺着楼梯往上走，一路上避开巡逻的人，最后停在一扇雕花木门前。
门没锁，里面却机关重重。
他透过透视眼一看，地板底下藏着弹簧陷阱，每隔五步就有一个毒气喷口，定时释放。
“好家伙，这老板娘玩得挺野。”
他屏住呼吸，踩着边沿绕过去，像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
终于到了书桌前，他翻开抽屉，一本账本映入眼帘，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后面还标注着“己收货”三个字。
“这不是失踪人口名单吗？”
他正准备继续翻找，忽然看到一封未寄出的信。
落款写着：梅影。
地址是东京某机构，具体什么名字模糊不清，但抬头几个字母清晰可见——JIS。
“日本情报署？”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紧把信塞进口袋，继续翻找，终于在老板娘的手镯夹层里发现了点东西。
那是一个微型胶卷，藏在她手腕胎记下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样。
“这女人也是高科技植入物？”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胆子不小啊，敢闯我密室。”
李默回头一看，老板娘穿着一身深色旗袍，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手枪，眼神冷得像冰。
“你不是当铺老板娘吗？怎么还兼职特务？”
“你不该来这儿。”
她说完，抬手就要扣扳机。
李默心一横，大喊一声：“你手上那个胎记，不是胎记吧？是伪装器！”
老板娘瞳孔一缩，下意识看了眼手腕。
这一瞬间，李默趁机发动意念力，猛地掀翻桌子，制造混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胶卷？你这个日本间谍头目！”
老板娘脸色骤变，猛地扯断项链，金属光泽一闪而过。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她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狙击枪上膛的声音。
李默知道不能再拖，一边躲子弹一边朝她逼近。
“你知道红姐为什么恨你吗？因为她亲眼见过你在南京干的事！”
老板娘神情剧烈波动，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闭嘴！”她怒吼，扣动扳机。
可就在子弹飞出的一瞬间，李默用意念力偏转弹道，击中了她脚边的炸药引线。
轰！
整栋房子都在震动。
火势迅速蔓延，出口被封死。
李默咬牙，集中精神，用意念推动燃烧的梁柱，硬生生撞出一道缺口。
他趁机冲出去，同时顺手抓了几张空中飘散的名单碎片。
“南京·1937……”
他看着那行字，心头一沉。
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撒腿狂奔，终于逃出生天。
身后，整个当铺在烈焰中化为废墟。
李默靠在墙边喘气，掏出那张残片，喃喃自语：
“老板娘啊老板娘，你这复仇计划，还真够狠的。”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稀疏，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泡个老女人泡出个间谍头目，现在还得替国家抗日？”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行，下次一定要找个真正温柔贤淑的老太太。”
说着，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背后，火焰还在燃烧，名单碎片随风飘远。
一张落在了路边的水沟里，一张卡进了电车轨道缝中，还有一张，被风吹进了百乐门的窗台。
没人注意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