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站在沈氏总部的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黑咖啡,视线穿过窗外林立的写字楼,一如既往地冷静清醒。
这是她每天的第一个习惯动作:俯瞰城市。
不是为了居高临下。
而是提醒自己——她己经站在了新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成全,尤其是陆寒州的。
清晨会议开始前,秘书助理低声提醒她:“顾总约您中午一起吃饭,说是有一份关于法国线的合作方案要亲自交接。”
沈音音点点头,没有多说。
她并不急于拉近和顾之的关系。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她陷入最低谷时,始终如影随形地守着边界。
他不说爱,也不抢功。
只是默默为她扫清所有外部阻碍。
这样的人,沈音音不会轻易接纳,但也绝不会辜负。
午餐订在一家极简主义的私厨会所。
顾之照例一身白衬衫、腕表干净,神情安定。
“听说你今天要见一家硅谷基金的亚洲区负责人?”
沈音音点头:“对方是女性,三年前在哈佛做交换时见过一面。”
顾之笑了:“你现在的履历,己经不需要依靠人脉。”
“但我欣赏你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入口。”
沈音音喝了口柠檬水:“我曾靠别人活,现在我只想靠自己走。”
顾之沉默片刻,说:“你己经走得很远。”
“他追不上了。”
沈音音不置可否。
她没有等陆寒州原地回头。
她是在一路前行的过程中,发现那人己然被甩在了过去的废墟里。
与此同时,陆寒州在会议室里望着财报。
亏损继续扩大,人才流失速度远超预期。
他曾引以为傲的陆氏科技,现在成了资本圈的“问题项目”。
合作方纷纷抽身。
连平时拍他马屁最多的李董都在饭局上公开说:
“寒州这次是踩了软肋——他把一个人弄丢了。”
“而那个女人,是陆氏真正的底层逻辑。”
陆寒州当场没回嘴。
他知道,他们说的没错。
沈音音离开他,不只是一个人抽离了婚姻关系。
她是带着技术团队、产品逻辑、品牌信誉,一起抽身离开了。
他失去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整个核心价值链。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空壳CEO,被资本压在脚下,连喘息的缝隙都没有。
夜晚,沈音音回到公寓,打开阳台落地窗,城市霓虹在她眼中晃动。
她穿了一件居家衬衣,头发散落,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安静。
手机亮了一下。
她点开,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沈小姐,陆总今晚喝醉了,在您旧居门口坐着……我实在劝不动,只能告诉您。】
她没有回复。
只是删了消息。
没有犹豫。
也没有心痛。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你今天才后悔,就可以抵消你当初的轻慢。
她曾为他守过无数深夜,等过无数应许。
可现在,沈音音再也不会为他破一次例。
她的世界,不再需要他。
顾之来电:“刚刚看到股市消息,沈氏的股价突破新高,恭喜。”
沈音音语气温淡:“我不看股价。”
“我只看自己每天能否把事情做扎实。”
顾之笑了:“你像不像一个资本家?”
沈音音顿了顿,忽然说:“以前我一首讨厌资本家的逻辑,认为它冷血、无情、逐利。”
“现在我懂了。”
“不是资本家无情。”
“而是我曾站在太低的位置,才会觉得爱就是全部。”
“可我现在站得高了,就再也不想回头了。”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音音。”顾之声音低了几分,“有些人,值得你往前看。”
沈音音笑:“我现在只看向前,不再看谁。”